第七十二章 浊酒覆云雨,万幸遇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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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钩上的猎物上了钩又逃去,鱼线随着轻风微微晃动,水上涟漪重重,教人不知岁月几何,风尘几度。

  婧娣枕着林南的肩酣睡,醒时才觉时辰不早,带了丝羞意道:“我该回了。”

  林南扶她而起,眉目温柔,“路上小心。”

  婧娣颔首,随即转身留给他一袭背影,林南痴看了半晌,才拾了钓鱼的家伙什往另一处走,入了村庄,进了一泥墙塑造的清贫小院。

  院中鸡鸭成群,有几株已然干枯的植株,他习惯的往鸡圈栏上看,一只青灰色的信鸽正踢踏着小脚,显然到了不少时候。

  取下信笺来,他细看了内容忽皱的眉间深了去,提步便往房中,一手在脸上撕下小块儿的皮膜,随意放于桌上,再转身竟是别样朗俊的面容,却是云临本人。

  云临铺纸执笔,墨也不待细磨便写了下去,信中析木道云棠遭人暗算跌下山谷,如今还未寻到踪迹,他必须即刻命楼中探手前去相帮。

  于信中交待妥当,看着信鸽飞远,他依旧缓不下气来,云棠于他而言,乃是至亲的存在,容不得有半丝疏忽,他神情一凝,随意收拾了包袱欲赶赴鲜国。

  未料才跨出门槛,竟见不远处有一队府差大肆搜村,气势汹汹,不知在寻何物何人。

  他略忖,转身回屋又乔装上,佯装惊惶的在门口张望,待有府差近了,瑟缩道:“大人这是要做啥啊?”

  府差将他通身打量个遍,“有人向府衙举报村内有强贼,你可见着可疑之人?”手上一挥,底下的人把云临拱至一边,冲进外院内屋翻了个遍。

  “大人,小的可是良民啊,这村子里里外外就那么几百口,哪儿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府差也不搭理他,房屋本就窄小,搜寻不过一会儿,见未找出什么东西来便离了去。

  云临盯着他们腰上的牌子,脸色几不可见一变,看来那隋安侯真是盯准了水颖峥,查到这处来也是本事。

  想到水颖峥,他便想起婧娣来,那夜若非他跟踪她,在隋安侯派来的杀手底下救下她来,只怕二人至此都无半点干系,朝夕相伴数日,那样温柔如水,清雅如菊的女子,当真是入了他的心窝子。

  尤记得当日他暗查许久,加上各路小包子提供的零星讯息,方知水颖峥另有据点所在,也知他因声名太盛不得自由,而婧娣似是他最信任的人,处事圆滑周到,行动又多诡异不受束缚,是以便将寻其据点的突破口放在婧娣身上。

  跟踪她的那段日子,足见她的聪慧,由着与水颖峥关系密切,她一举一动也受着将军府与隋安侯的监视,然每到要紧处她总能顺利脱身,只那一日……

  许是前些时日水颖峥对隋安侯的动作太过不留情面,逼得隋安侯狗急跳墙,欲杀了婧娣灭其火候,暗处的他眼见着婧娣节节败退,险些丧于杀手刀下,心下不忍,便念着云棠与她的些许情谊出手相助。

  “多谢壮士相救。”

  她伤势过重晕倒在他怀中,晕过去前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便是此话。

  一枚烟弹,他顺利带她逃走,来到村中小屋养伤,她伤在全身,处理伤口难免会碰触到她的身子,而情况紧急,又来不及请旁的女子来照料,唯有放下大防,蒙眼亲自上手。

  第一次碰触到女子的身子,他心如擂鼓,眼不能视,又无经验,下手便重了些,未久她便疼醒了过来,见着这一幕乍红了脸庞,却也不扭捏,“婧娣并非深宅女子,壮士不用拘泥,眼上的布……还是摘了吧。”

  云临唇上几动,面红耳赤的摘了眼布,与她视线撞上连忙别开,“…在下便得罪了!”

  一场包扎下来,寒冬雪降的天儿,云临偏热得汗如雨下,脸红如烧,匆匆煎药喂婧娣服下后,便躲在次室一夜都未再现身。

  此后,因见着了人家的身子,还碰了……他自觉理亏得紧,对她是千万分的好,只不想这好着好着,就上了瘾。

  婧娣何其通透世事的一人,怎会看不出他的意思来。见他粗贫装扮,言行却颇有风范,想来是个隐士,或是祖上有才德的,看他的眼中也多了欣赏之意。

  而这欣赏,随着日日相伴不免就生出暧昧来,一日,邻家送来一壶浊酒,二人不过细酌几杯,有了三分醉意,神智未失,于微妙的情愫下,灯火朦胧中滚作一榻,做成了那云雨之事。

  翌日,婧娣方起榻,云临拉了她的手,“一夜劳累,怎不多歇息歇息?”

  婧娣沉了一息,不忍的看向他,“我该走了,出来多日未报平安,怕家中亲人挂念心中不安。”

  “怎这般突然?”云临急了,“是不是昨夜我……”

  “不是,”婧娣挣脱了他的手,起身小声着衣,“你莫乱猜想,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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