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埋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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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停,咽了口吐沫,“什么是仇恨呢?别人打我一拳,我还回去或者不还回去,都无所谓。因为这一拳的外伤可以愈合,而我的心灵也不会因此重伤。就算不是一拳,是漫长年岁里很多次霸凌与欺辱,只要我的身体还是完好的,我的家人和好友还在,我都不会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或者牺牲自己的法子去解决这个问题。”

        她的眸色渐渐下沉,神情变得悲戚,“可这场惨案,那些败类害得我家破人亡,重伤无法复原,好好的人生全部焚毁,他们还没有收手,非但不收手还肆无忌惮迫害,并且仍在残害更多无辜百姓。”

        说着说着,她哭了,忍不住撕心裂肺:“投毒敛财的王害广、诬陷受害的朱伪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死有余辜,然而他们死了也没用,因为我的家人和朋友回不来了,我原本美好的生命回不来了,更可憎的是,死了一个王害广,还有十个百个千个王害广在害人敛财,死了一个朱伪莺,还有十个百个千个排队去做洛邑东方医堂的总召。如若不将他们伪善的恶行公之于众,就永远无法告慰罹难者、抚慰受害者,也就永远还有老百姓即将被害!有冤报冤,天经地义,有仇报仇,理所应当,害人敛财,必遭报应。面对如此惨案的肇事凶手,天惩,人惩,历史之惩,一样都不能少!我虞沉画,已死之生,便要尽最后一口气息,将残忍的内情昭告天下。也惟有让天下人皆知洛邑东方医堂的罪行,我的冤屈才有可能得到平反。”

        她边哭边说,说到最后,眼泪才止住。

        长羡见她哭,于心不忍,可又不好当着海皇的面,给她以安慰。只能静静看着她,听她说。

        字字剜心。

        “没有在天下人面前陈情,虞家、海氏的冤屈与凄惨,又如何能得到真正的昭雪?就算我的陈情继续反遭他们诬陷,我因此受到更重的迫害,也在所不惜。倘若我将真相昭告于天下之时,世人皆知此等惨案,而整个朝堂却仍旧不为所动,那便是昏聩,泱泱大夏连一个无辜受害身受重伤的弱女子都保不住,那便是无能,官家若依然执意包庇王害广朱伪莺,那便是愚民!是非饶是如此分明,洛邑东方医堂也不可能将全部罪证都毁灭尽净,我看还有谁要公然与此等败类同流合污,必将遗臭万年!我虞沉画若是怕死,也不会有勇气跟他们抗争。一时胜负在于势千秋胜负在于理,我就是要跟这世间讲讲道理,难道他们为了钱而肆意滥用药毒与创术、残害别人家的老弱妇孺还有理了?他们害人无数,罪案累累,滔天大罪,其罪当诛!我与洛邑东方医堂势不两立,永无和解之可能性!”沉画义愤填膺,诉尽受害的凄楚与凶手的罪行,她缓了好久,才让自己重新平复下来,“我不会用沐鱼的安危去做任何交换,我会在她身前保护她,尽管如履薄冰,我身负内伤,可我仍然可以用自己的经验和本能的反应,在深宫之中保护她。”

        海皇感受到这个叫沉画的女子胸中的刚烈,也感受到她心底的温柔,“能如此护着沐鱼,朕很欣慰。”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也停顿了半晌,然后又道:“如果将来某天,他们察觉到你在誓死保护沐鱼,到时他们诬陷你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你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你们中原的老百姓也会因此把所有脏水泼到你身上,他们以此为由便能立即将你处死。”

        “如果保护一个他族的朋友,而且这位朋友善良且无辜,我就要因此背负罪名与骂名如果因为身处不同族裔,便是私通叛国之罪——那么古时的奴隶反抗奴隶主,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了,前朝揭竿起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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