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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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小河在边桥房间里打地铺,一打就打了半个多月。

        每天白天,边桥去上补习班,他就牵着狗出去逛,自己摸索着适应这座大城市。

        不想出门的时候,他就在家帮着家政阿姨做做卫生;这别墅还有个小庭院,养了许多花草,苟小河就去捯饬,狗小盒也在院子里瞎跑陪他。

        边桥家的别墅真的很大,但也真的没什么“家”的质感。

        小姨姨父十天能有六七天不在家吃,他俩都很忙,除了早晚饭偶尔能聚上,中午几乎都没在一起吃过饭。

        好不容易四个人齐坐在餐桌上,边桥对他们的态度也很漠然,跟自己老爸之间的对话还不如苟小河多,跟小姨的交流更是寥寥无几。

        边桥跟他们没话说,两个家长似乎也不怎么关心边桥,左不过问他两句课上的怎么样,缺不缺钱。

        苟小河头一周不太适应——农村过日子热闹,就算家里只有他和姥姥两个人,一日三餐也要一起吃,茶余饭后一起看看电视,苟小河帮姥姥干活,互相说说有意思的事。

        但他们三人好像都很习惯这种生活模式,一家子成天不咸不淡的,吃完饭各自把碗一推,各忙各的。

        小姨给苟小河的手机绑了一张卡,让他想买什么就直接买,不要省。

        苟小河没什么缺的,吃住已经在别人家了,他也不敢多要小姨的钱,就把姥姥的存折拿给她。

        “你攒着吧。”小姨看看存折上的数额,又塞给苟小河,“都是姥姥留给你的,我给你绑的卡也是专门给你姥姥打钱用的。现在我就是你的监护人,别多想。”

        比起钱,小姨倒是比边桥爸爸对待边桥,更加关心苟小河的日常生活。

        “老想带你出门好好玩玩,一直也没空。”有一天她下班早,回来跟苟小河一起煮饭,问他,“自己成天一个人在家,是不是挺无聊的?”

        “还好。”苟小河帮她扒葱,“边桥下课早,他回来我就不无聊了。有时候他朋友也过来,出去玩会带着我。”

        小姨看着他笑笑,问:“要不给你也报个班?这边上课比老家快,回头开学了别跟不上。”

        “跟边桥一起吗?”苟小河眼睛一亮。

        “他们的班应该不收人了,”小姨想了想,“名师派头大,小班定几个人就教几个,这一期不赶趟了。”

        “给你报点儿兴趣班?”她又问苟小河,“有什么想学的,机器人?乐器?或者找个夏令营?”

        苟小河摇摇头,他知道现在报班都挺贵的,不能和边桥一起,他也就没什么兴趣。

        “那等开学吧,暑假你就多逛逛玩玩。”小姨说,“学校已经让你姨父打点好了,回头看看哪一科跟不上,想学什么再补。”

        “跟边桥一个学校吗?”苟小河又来劲了。

        “是啊,一个班。”小姨都被逗乐了,拍拍苟小河的脸问他,“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边桥呢?”

        “他是我朋友。”苟小河开心得不行,连着又剥两根葱。

        那天晚上,苟小河乐颠颠地跟边桥说,开学他们就能一起上课了。

        边桥正转着笔做题,“嗯”一声没什么反应。

        苟小河在旁边转来转去,一会儿要看边桥的书,一会儿伸着脖子看边桥在做什么题,还想在他手背上画个乌龟。把边桥烦得踢了他一脚。

        月底的时候,苟小河跟小姨回了一趟老家,给姥姥上坟烧纸。

        他们是突然出发的,遛弯狗回来,苟小河冲个澡,正想趴沙发上看电子书,小姨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五分钟后到小区南门等着。

        “边桥在家吗?”她在电话里问。

        “没有。”苟小河说。

        “那你自己来吧,我马上到了。”

        苟小河赶紧换衣服出去,刚到南门,小姨的车正好开到面前。

        “小姨,”苟小河拉开车门喊她一声,坐进副驾,“要去哪?”

        “你姥姥三七,回去看看她。”小姨指指他,“安全带。”

        “好。”苟小河松了口气,他也想姥姥了。

        “我打电话边桥没接,去上课了?”小姨把着方向盘问。

        “对。”苟小河说,“他今天是早上的课。”

        小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调头把车开出去。

        九点半从城里出发,到村里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

        小姨从镇上买了纸钱鞭炮,没有其他人,就他们姨甥两个,去给姥姥烧纸磕头。

        苟小河在坟前多跪了会儿,他晕车劲儿还没过,给姥姥坟头垒上几捧土,絮絮地说了许多话,告诉姥姥小姨姨父对他很好,把他接到城里去住,跟边桥一起。

        “边桥不知道,他上课去了。上回也是赶上期末考试所以没回来,姥姥你不要生气。”他告诉姥姥。

        说这些的时候,苟小河想起刚见到边桥时,他冷着脸说的那句“关我什么事”,一下子鼻根酸得难受。

        “走吧。”小姨给他抽了张纸巾,拍拍苟小河的肩,“找地方吃点东西,我还有点手续要去村里办。”

        老房子已经没法做饭了,什么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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