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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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面。李丹和谢迟打了招呼,谢迟点了点头。

        谢迟问我:“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捏着瘪了的牛奶袋:“夸你呢!说你比徐识好,好……”

        然后我感觉身上一轻,被人拎住了书包,回头一看,是徐识,神色有些凶神恶煞,“……好,好久不见,徐识。”

        我便把书包脱了,一溜烟地跑了:“谢迟,帮我抢一下书包。”

        身后传来徐识的破锣嗓子:“林洮,有你的好果子吃!”

        徐识的嘴跟开了光一样,我马上就吃到了好果子。转弯的时候,我被走廊上疯跑打闹的男生撞得转了半圈,没稳住脚步,半跪着,一头磕在水泥门框的棱上。我被撞得有些发懵,耳朵里全是嗡嗡地声音,半天没有动静。那同学拍了拍我的肩膀:“同学,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

        他把我拉起时,我还在说:“没事儿,你没撞到吧?”

        结果就听到他说:“流,流血了……”

        我的腿还有些软,额头像火在烧一样,缓过神来后,痛感越来越明显,有黏糊糊的东西沾在上面,我伸手一摸,指头上又是灰又是血。

        我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那男生也不知所措,手脚踌躇地站在原地。

        谢迟拎着我的书包和徐识不紧不慢地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这副狼狈的样子。我听见谢迟声音有些急促:“小洮?”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抬头看他。谢迟把我的书包塞回徐识手里,拉着我就要下楼:“得去医务室。”

        我走了两步,有些腿软,扶着墙:“等会儿等会儿,使不上劲儿。”

        谢迟便放了自己的书包,下了一级台阶,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过去。”见我不动,又说,“别耽误时间。”

        我趴在谢迟背上,十一月的清晨,空气清新冷冽,额头上和手上的血蹭在了他的校服外套上。我说:“真的好痛啊。”

        谢迟加快了脚步:“马上就到了。”

        医务室的老师,帮我清创,一边问我这伤口怎么撞的,一边说撞得有点深,可能会留疤。我被碘伏棉球弄得极痛,简直比撞得流血还要痛,“哎哟”得没完没了,终于包好了纱布。老师说:“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吧,给你们开个假条。”

        平白的多了半天的假期,稍微缓释了一下我的头痛腿软症状,等到破伤风针的针头打进我的左臂三角肌的时候,如果不是额头的疼痛,我甚至觉得我已经痊愈了。

        谢迟也不催我回去上课,我俩穿着校服,坐在马路牙子上喝奶茶。背后是一片荒地,茅草长得极盛,不过现在已经枯黄了,长风一吹,伏倒了一片。天也湛蓝,偶尔飞机飞过留下一串长长的飞机云,再一眨眼,又抹得干干净净。

        我蔫了两天,头上的纱布不到一周就取了,额上是留了一点疤,但很浅,每天又活蹦乱跳起来。徐识说我好了伤疤忘了疼。

        撞我的那个男同学,在某天晚上给我递了情书,说撞我那一下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是月老在牵线,喜鹊在搭桥,爱神丘比特在他心上射箭。

        蒋非锐说:“林洮,看来你头上流的血不是血光之灾啊,是桃花笺啊!”

        我突然觉得那日的头痛又回来了,把那页情书撕成碎沫,兑了水,倒进了洗手间。蒋非锐又说:“你这是不尊重别人的心意。”

        我说:“我不需要这个心意。”

        孟尹突然问他:“十二班是有个叫孟婷的人吗?”蒋非锐便语焉不详起来,翻开练习册写起了题。

        再见到那个男生是一周之后了,晚自习的课间,正和另一个女孩手拉手十指紧扣地逛操场。看来月老又给他牵了红线。我突然就发现,好像谈恋爱的同学是多了起来,有的谈个两三天就分了,赶趟儿似的就寻下一个,一周之内竟然能谈三回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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