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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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但是很快止住了,直起腰来,用手揉了一把,刘海把额头又盖住了。他的眼眶有些泪水:“你真记仇啊,小洮。”

        还不等我回答,便拉起我的手:“走吧,想吃什么?”

        我侧扬着头看他:“真疼啊?我没控制好力道。”

        谢迟说:“还行,是不是饿了没有力气?”

        我便用手指在他手心挠了两下:“那我们去吃涮锅吧?我最近发现芝麻酱挺好吃的!”

        谢迟说:“好。”

        涮锅的锅和火锅还不太一样,是用铜做的,中间有个高高耸起锥形的烟囱。烫肉的时候得从边缘往里放,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沾在烟囱上,烤焦了。五月的天气,店里已经开了空调,我和谢迟吃了四碟肉,最后涮了半叠小白菜,结束了这一餐。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还送了漱口水和薄荷糖。走的时候还高声齐呼:“欢迎下次光临~”语调怪异昂扬,声音却整齐划一。

        这条大道从东到西,笔直延升,望不到头,两侧高楼林立,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到真像是一条夹在山谷之间的湍急河流。天还没有完全黑,街灯已然亮起来了。晚风穿堂而来,扫起散落在地上的两三张传单。

        “走吧,送你回宿舍。”

        路过街口的时候,有电动车擦身而过,谢迟揽着我的肩膀,把我顺到了里侧:“有车。”

        我哪里注意到什么车,倒是谢迟这一揽,让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猛跳了两下。

        他便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了一路。快到学校的时候放开了。我瞧着保卫室里老态龙钟的门卫:“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高中?”

        谢迟便问:“可以进去吗?”

        我眨了眨眼睛,从书包里掏出两个校牌,大同小异,一个走校,一个住校:“可以,你反过来戴,把背面露外边就行了。”

        谢迟便挂好校牌,整理了一下,背着个书包,比我更像学生。

        进校门的时候,保卫科的人伸着头看了看,见挂着校牌连身都没有起,便把我们放进去。我俩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学校。

        教学楼还有教室亮着灯,估计是还有人在自习。

        我带着谢迟一路到了我的教室,打开了灯:“就是这儿,高二二班。”

        “我坐靠窗第五排,那个位置。”谢迟跟着我一路到了我的位置,“旁边是韩佩佩,去年一起吃过饭。”

        谢迟看着我的课桌,又看看我。

        我哈哈一笑:“今天走得急,没有收拾。”

        谢迟便把我的书包放下来:“这可不像一次两次能乱成这样的啊。”

        “嗐,最近不是都说书越乱越有创造力吗?我这东西也没丢,乱中有序,乱中有序。”

        谢迟一边帮我收拾课桌,一边点头:“创造力很强。”

        我便不说话了,坐在一边,回答他什么试卷放哪个文件夹,什么试卷讲过了,诸如此类的问题。

        收拾了一会儿,他突然看起了我的试卷:“我的?”

        我凑过去一看,是那张写着他的名字的物理小测试卷,老师发下来以后我也没有改成自己的名字。这小动作被发现,我倒是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谢迟便把那张试卷抽出来:“做得不错。”叠好,要放进自己裤兜里,“既然是我的,那我带走了。”

        “那不行,复习要用的。”我握住谢迟的手腕。

        “嗯?”谢迟问我,他又在笑。

        “好吧,做题的时候想你了,鬼使神差就……我也没发现,发试卷的时候老师还问谢迟是谁。”我开始陈述。

        谢迟一边笑着,一边把试卷放回文件夹:“大考的时候怎么办?”

        我便说:“大考的时候都核对条形码,还有老师提醒,我自己也检查三遍。”

        谢迟说:“学习的时候不要分心。”

        我便问他:“那你呢,你平时学习一点也不想我?”

        谢迟便不说话了。

        我也不说话,还有些赌气,趴在韩佩佩桌子上,留了个后脑勺给谢迟。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谢迟把书摞起来的声音,我又坐起来,撑着头看他:“不想我拉倒,我也学习的时候不想你。我想你的时候学习。”

        谢迟无奈摇头,从桌洞里抽出一张表格,是我今天着急忙慌随手塞进桌洞的暑假实践意向表。

        “社会实践?”谢迟拿着表。

        “对啊,学校的活动,必须参加。说是可以出去游学,这宣传照倒是拍得挺好的。”我凑近谢迟,“怎么?不想让我去啊?”

        谢迟便把那张表也放进文件夹:“没有,想去就去。”

        我瞧没逗成功,有些泄气,又问:“你暑假有什么安排?”

        谢迟便说:“学校竞赛集训,下学期有大型竞赛。拿到一等奖可以保送。”

        “这个我知道,隔壁一班全是搞这个的,去年高一的时候,就有人已经被保送了。真厉害啊。”我感叹着。

        “嗯,尽力而为吧。”谢迟说着已经把我凌乱不堪的课桌,收拾得整整齐齐了。

        教室里灯火通明,映在窗外的杨树上:“这就是我每次给你念叨的杨树,你要是考来了b市,你就知道春天有多可怕了。”

        那树像是不太赞同的话,在夜风中摇摆了一下。

        谢迟盯着窗外的树影发呆,我叫了他好几声,声音越来越大:“谢迟,谢迟,谢迟?”最后伸手扒拉了他一下,他转过头来,正要说什么。

        突然闯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谁在喊谢迟?”

        是物理老师,背着个公文包,拿着个保温杯,像是刚批改完作业的样子,站在教室门口:“林洮?放假了没回家?”

        我赶紧转了身:“老师好,在收拾东西。”

        物理老师来回打量着我俩,甚至拧开保温杯呷了一口茶:“这个同学不是我们班的吧?我刚听见你喊他谢迟?”

        “啊?是,这是我……堂哥谢迟。来接我回家。”我开始胡诌。

        谢迟微微弯腰:“老师好。”

        物理老师便又呷了一口茶:“堂哥?放假记得写作业啊,物理成绩好不容易起来了,可不能松懈。”说着盖起了保温杯,夹着公文包走了。

        谢迟轻轻扯了我一下:“小洮。”

        我偏着头看他:“好险好险,嗯?”

        谢迟又说:“堂哥的话?是不是同姓?”

        “是吗?”我眼睛骤然增大,我哪里搞得懂这个,遥想上次林眠升学宴,我跟在他身后,稀里糊涂的打招呼。那么如果是这样?物理老师笑得高深莫测的样子?

        “又没有加班费,他怎么这个点才走啊!”我哀嚎。

        谢迟便说:“没事,老师应该不会问,如果问了,你就说我被抱养出去了。”

        我看着谢迟:“这样也行?”

        谢迟揉了我一把脑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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