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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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输了

        比武的试场,就在大榕树下。

        大榕树像一把巨大的伞,遮天蔽日,投下一片浓荫。高点苍,来福,王一和赵文几人,便坐在粗壮得可以当板凳的榕树根处作观众。

        阿怜拿的是自己最常用的软剑,这把剑是高点苍东翻西翻在箱底下找到的。她用着很是顺手,于是这把剑就成了她的。

        卫长桀与阿怜相对而立,一个黑衣,一个白衣,间隔七尺。

        这样一看,阿怜的身量果然只堪堪到他前胸,要微微抬头才能看着他的脸。

        卫长桀看着她手中的软剑,感觉好像有点眼熟,像是自己幼时在国师庙拿来玩耍的物什。

        “你的武器呢?”阿怜看他两手空空,不解。“你莫非要赤手空拳?我这可是真剑,万一不慎伤了高贵的殿下罪过便大了。”

        卫长桀淡笑,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根称手的树枝。

        “就这?”

        “就这。”

        “你倒也不必如此看轻我!”

        “我为男儿,你为弱女。是谦让,而非看轻。”

        “谁说女子便不如男?”阿怜横剑,唰地一声便朝他挥去。

        卫长桀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连手上的树枝都没用上。

        阿怜挥了个空,便就势转了个身,从他侧方舞着剑刷拉拉朝他刺去。这软剑被阿怜挥舞得仿佛一条银色的绸带,但尖端依旧锐利坚硬,指向男人的颈侧。

        “当——”卫长桀侧身将树枝轻轻一挥,本来舞得令人眼花缭乱的软剑,软软的剑身便被击弯了方向,变得毫无进攻性。

        阿怜不甘心,将剑一抖,那剑铮地一声,又恢复了凛然的杀气。

        她再次将剑劈向他,这一次,是绕到他身后,朝着他的后颈而去。

        这个少女,狠起来丝毫不留情。

        来福嗷呜嗷呜地叫起来,想冲上去阻挠两人,却被王一牵制着,不能妄动。

        卫长桀回身,衣摆哗啦啦地扬了起来。他将树枝往前一横,软剑滋啦啦地,将树枝削去了一部分。

        阿怜狂喜,再次朝他挥去。这一次卫长桀主动以树枝击剑,他手腕一翻,树枝与阿怜的软剑又相擦而过,树枝又削去了一部分。

        这时,众人都发现,卫长桀手中的树枝,被这么正反削了两下,居然看起来像一把木剑,边缘异常薄且锋利。

        他居然借她的剑锋削出了一把木剑,并且分厘不差,薄厚适中。

        阿怜神色一变,改了方向,要往他腰际刺去。

        铛的一声——软剑再次被木剑击弯改道。此时,卫长桀手腕一翻,两人的衣袖相擦而过,木剑刷地一下,在阿怜的手腕上轻轻一划。

        阿怜的手腕感到一丝热辣,居然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线。

        “对不住了,姑娘。”

        “你——”阿怜低头看了看。他的力度倒是把握得极好,既轻轻松松让阿怜挂了彩,又不至于伤她过深,这道血线,看起来过两天便能好了。

        阿怜气急,再次举剑。这一次,她却没有任何身形和章法了,而是又挥又刺,完全就是在乱舞,像个小孩子一般赌气乱砍,来势汹汹。

        这真刀真剑的近身乱舞,常人如何也一时难以应付。卫长桀将木剑划了一个圈,将阿怜的软剑一拨,刀光剑影瞬间被平息。

        他根本就没认真,只是拿了一根木棍,随意陪着她划拉了几下。

        阿怜输了。

        她喘着粗气,席地而坐,额间汗珠如同豆大,面色苍白。

        而这男人,居然面色不改,依旧从容。

        卫长桀俯身,向她伸出一只手。

        “小小切磋一番,姑娘不必挂怀。”

        阿怜看着这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上面布满了茧。

        阿怜眯了眯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有点模糊。她竟粗心忘了自己还来着月事!这时,来福那只大狼居然向她奔过来,想扑到她身上与她撒娇。

        于是,阿怜便被来福给撞晕了过去。

        ……

        高点苍再次被阿怜的任性惹恼了:“这臭丫头,非要拿那点三脚猫功夫逞强,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

        医婆子为阿怜熬了碗汤药,喂着她喝了下去,待她缓过神来了,又端来些吃食,让她尽数吃完。阿怜是来了月事体力不支,再加上中暑了,多休息会儿便好了。

        阿怜一睡,便睡到了夜半才醒。她口中干渴,心口有点烧。便披衣起身,推门出去,想要在井边掬些凉水来饮,顺便冲洗一下脸。

        观穹山的夏日夜晚,月光似水,天气还是非常凉爽宜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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