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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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

        宁真逸很久没有那么早睡了,今天虽然醒得也早,但精神却很好。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宁真逸一骨碌爬起来,看一眼更漏:卯时,清晨5点。

        今天已是初八,初十要出发去府城,两天时间,宁真逸要抓紧把家里该安排的安排好,该收拾的行李收拾好。哦差点忘了,该采集的东西也要赶紧采集回来,比如说香椿芽,还有桑椹。

        抓了钱大,一人揣上几个馒头,两人一起进了山。

        只要有空,每天都要进山。这是宁真逸定下的计划之一,主要目的是探查后山的地形,寻找可能存在的避难所。至于路上遇到的山货,那只是顺带。

        第二次进山的收获就平平无奇,除了早就看好的蔬菜、水果、草药以外,啥都没。不过山里要是日日都能捡到宝物,那宝物也不值钱了。没什么可不满的,宁真逸对此接受良好。

        回到家,蔬菜水果丢给吴氏清洗,草药放在竹匾上铺平晾晒,等待炮制。宁真逸再次抓了好用的钱大,教他捕鱼。

        今天用的鸡杂是吴氏杀鸡后留下来的。

        宁真逸给钱大示范了一番。钱大有些疑惑道:“这样就可以抓到鱼了?”

        宁真逸笑笑:“你等午时再来看。”

        钱大挺高兴的。他在宁家吃了两顿饭,两顿都是跟主子吃一样的东西。捕鱼需要鸡杂,自然会杀鸡,就会有鸡汤喝,谁不高兴呢?而且捕到了鱼,就有鱼吃,想想就觉得这日子美得很。

        户外活动结束,又到了学习时间。

        真泽已经把《千字文》全文背诵下来了,宁真逸给他弄了个沙盘和一根树枝,又给他讲了一遍头四句的写法,让真泽自己去旁边写字。

        真琦进度就慢许多,好在她虽然达不到天才的程度,却也是个聪明女孩儿,宁真逸又给她讲了一遍,她也就记住了。于是宁真逸照样给她找了个沙盘,姐弟俩排排坐练字去了。

        等真琦离开,宁真逸终于能够一个人待着。

        昨日在竹静斋的时候,宁真逸跟掌柜说好了续写话本子,这一项活计会是家里重要的经济来源,如果写话本子的事情不成,以后家里经济全指望那二十七亩地和那二百多两的存款,就会很拮据。宁真逸对此还是很上心的。他把宁天良的手稿细细翻了一遍,又看过大纲,酝酿了一会儿,便开始落笔。

        距离交稿只剩十几天,扣除去府城的七八天,时间很紧。

        黄昏时分,李木匠已经把鸡舍造好了,没用宁真逸催促,李木匠的儿子主动把鸡舍送货上门了。

        李木匠父子售后服务倒是做得很到位,不但帮忙把鸡舍送上门,还帮忙放到了指定的位置,并打开了鸡舍的门,主动配合检查。

        鸡舍内部有他要求的二十个鸡窝的位置,底部前方有两个食槽,按照他的要求,两边的食槽都做出了装水和装鸡食的位置。鸡舍底部四个脚明显是加粗的。鸡舍的门当时设计的时候是向下开的,开起来以后能放到到地上,变成一个方便鸡进入鸡窝的小坡。

        宁真逸十分满意。

        但四人组却对鸡舍和养鸡问题有些疑问。他们从来没见过给鸡造屋子,鸡舍这种东西实在超出他们的认知了。宁真逸干脆带着一群人上了一轮家政课,把在大昭有条件实现的、现代人对居家生活、种植饲养等各种讲究,都讲了一遍,又是一番口干舌燥。

        宁真逸正要让大家散了,吴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老爷,厨房里那块兔子皮要怎么处理?”宁真逸这才想起来,昨日那只倒霉的肥兔子还没吃完,原先打算拿去给村里猎户硝制的皮子也被他忘到了爪哇国。

        而且老爷这种称呼也把他雷得不轻。称呼这方面,梅氏就比吴氏聪明得多,她一直喊的是“主子”。

        宁真逸郁闷道:“不要喊老爷,叫我大爷就行。那皮子……明日让钱大拿去村里猎户家委托他们帮忙硝制吧,希望没坏。”

        说着,他又领着四人组往厨房的方向走。没办法,衣食住行,说起来就四个字,真正实施起来琐碎得很。钱大、吴氏被卖前是农户,不知道卫生还有那么多讲究。梅氏、叶氏也受时代限制,很多东西不懂,听课听得问题多多,宁真逸不得不解释更多东西。

        整个下午都在家政课中过去了。

        等上完家政课回屋后,宁真逸才想起来:正屋下方那个地窖还没收拾呢。

        离晚饭还有一小会儿功夫,这么点时间干啥都来不及,只能发发呆,看看花,休闲一番。

        左右无事,宁真逸打开了地窖的盖子。

        地窖里放了几个大小不等的箱子。大箱子四个,放在地窖正中间。小匣子两个,放在大箱子上面。

        宁真逸上前一翻。好家伙!

        里面有零有整藏着八百五十七两银子和三箱半的各类皮子,皮子保存得非常好,半点没见异味。其中,没有装满的那半箱,品质明显比另外三箱高出许多,全都是没有杂色、柔软温暖的好皮子。

        宁真逸怀疑这个地窖只有王猎户知道,但凡赵寡妇知道这个地窖的存在,也不能把几百两银子都落在地窖里,还把房子卖了。

        王猎户那两个儿子的年龄比宁真逸大了一截,大的那个已经十八岁,小的那个倒是只有十三岁。宁真逸忽然想明白了赵寡妇为什么要卖房子。

        大昭律规定:无论男女,十六岁成年。

        可是王猎户的大儿子都十八了,还没娶妻呢。赵寡妇不知道正屋这个地窖的存在,如今急着给大儿子娶媳妇,自然要花钱。不卖房,她哪里来的钱给儿子说媳妇?

        这些东西不能留着,必须还给人家。宁真逸当场作出了决定。

        这是别人的爹辛辛苦苦出生入死攒的东西,他当然不能昧下来,这些东西上面全都沾染了王猎户的血汗和对妻儿的爱护之心啊!

        现在入夜了,黑灯瞎火的正适合搬东西。

        宁真逸跟钱大交代了一声,自己提了个灯笼独自去了李老汉家。

        李老汉和李一金被宁真逸说的事情惊呆了!当猎户竟然这么赚钱的吗?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李老汉到底年长,很快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道:“逸哥儿的想法是对的。王猎户拼死拼活为妻儿攒的东西,咱们不能昧下来。老大,你马上跑一趟白家村,把赵寡妇他们喊来!别说是什么事,只说要紧就行。”宁真逸昨天见过赵寡妇的继子白宏,眼神清正,不像个坏人,但是人心经不起考验,谁也不能保证他见到这一大笔钱不会起贪念。更何况白宏他爹,宁真逸也没见过。赵寡妇母子三人搬几箱皮子回去,尚且不能确定别人会不会有想法,更不要说还有大几百两银子了。

        李一金点点头,沉默不语地走了,留下李老汉和宁真逸坐在那里相顾无言。白家村不远,李一金也不是走路去的,也就两刻钟的功夫,赵寡妇和王猎户那两个儿子一起来了。两个王小哥沉默不语,赵寡妇则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宁真逸说了句:“跟我来。”带头走了。一行人很快来到村尾,家中别的人已经各回各屋了,只有钱大还在门口守着。宁真逸引着母子三人到正屋,带着他们下了地窖。

        宁真逸道:“我今日收拾屋子时发现了地窖的入口,一下来就看见这些东西……”

        赵寡妇冲到箱子前,先开了匣子,又掀开箱子。她直愣愣地瞪着钱和皮子许久,突然哭了出来,哭声十分悲怆。两个男孩儿过去扶住自己的老娘,低声劝慰起来。看得宁真逸心有戚戚。他上辈子亲生父母去世的时候,也这么伤心。只不过亲戚们没给他多少伤心的时间,就开始争抢他的抚养权……唉算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想了。

        好一会儿,赵寡妇止住了哭泣,转身对宁真逸道谢,并抓了一把碎银子和几张皮子要送给宁真逸,宁真逸赶紧推拒:“这些都是王叔对妻儿的爱护之心,我一个外人拿了算怎么回事?赵姨还是收好,王大哥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王二哥也已经十三岁,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呢。”

        接下来四个人开启了你塞我推模式,折腾了半天,宁真逸终究不是母子三人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好松口收下了几张杂色的皮子,说给弟弟妹妹做冬衣用得上。至于银子,还是不要了。

        赵寡妇道:“这房子你已经买下来了,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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