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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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院、女子衣物,让人联想到什么呢?嗯对,答案很简单,小妾。

        女子衣物并不长。宁真逸将衣服抖开举到面前一看,发现女子衣物跟自己身高差不多。估计女子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五到一米五五之间。

        从原主记忆里的画面来估计,原主的娘亲李氏身高应该有一米六五以上,这么短的衣物怎么都不可能是李氏穿的。

        原主的记忆对此一无所知,可见并没有正式纳进门。以这个院子的痕迹来看,应该只是偶尔来住几日,因此女子衣物不多,也没有旁的物件,然而这已经够恶心人了。

        宁真逸黑着脸把整个院子翻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把女子的衣物打了个包放起来。这事没完,那女子迟早会找来的。

        而且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那些衣物,未免太短了些,要么是因为那女子个矮,要么……

        次日,宁真逸按计划去牙行雇到了人,正在清理宅子的时候,有一个少女穿着宽松的衣物找到了宁宅。

        ……是那种,上辈子的宁映雪,在街上遇见,会大喊“阿伟死了!”、“小姐姐我可以!”、“小姐姐性别不要卡得那么死!”的少女,温婉柔情,楚楚动人。

        少女行走之间,能看出腹部已微微隆起,可她看上去分明只有十三四岁!

        心里的不详预感成了真,宁真逸气得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什么样的禽兽才能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下手!宁天良的年龄,只怕给她当爹都够了!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才能阻止自己当场骂出来,但显然他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面前的少女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发现自己吓到了人家,宁真逸深呼吸了一下,勉强把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带着那少女在附近找了个茶楼,包了个雅间坐下。

        两个人相顾无言许久,少女无助地开始啜泣。

        宁真逸十分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少女也不说话,就用帕子捂着脸嘤嘤嘤。终于宁真逸扛不住了,小声问道:“几个月了?”少女拿下手帕,用一双盈盈泪眼望过来,宁真逸只觉得被美颜暴击了。

        不止是美丽,比记忆里的便宜娘李氏美貌不说,举手投足也颇有气质,看得出教养良好。

        少女哽咽道:“四个半月了。”

        四个半月!

        宁真逸头疼,让少女自己从头到尾说清楚。于是少女幽幽道:“奴家是宁大哥同窗的女儿。三年前,家父得急病去世了,家母当时身怀有孕,受不了打击,跟着家父去了。奴家家里是早些年逃荒过来的,在柳怀州没有亲戚,父母去世后,奴家家中就只剩下一个人。安葬了父母后,家中也无余钱了。宁大哥与家父交好,便时常来照顾奴家。”

        后面的故事不用她说,宁真逸也猜到了。女孩儿年轻漂亮,又是秀才的女儿,念过书,会吟诗作画,自然比家中因常年操持家务而显得苍老的黄脸婆吸引人。宁天良这老色鬼照顾兄弟的女儿,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所以这女孩儿跟宁天良确实差着辈!男女七岁不同席,三年前这女孩儿怎么也有十岁了。从一开始,宁天良就没安好心,否则他一个外男,不知道避嫌吗?宁天良若真的好心,想替兄弟照顾孩子,完全可以把人接回家,让李氏帮忙照顾。

        少女低头垂泪,自顾自往下说:“今年二月底,奴家发现自己怀孕了,告诉了宁大哥。宁大哥说,今年打算把一家子人全部从乡下搬到府城,到时候找人把奴家抬进门,正经给主母磕头奉茶。又过了一个月,书院放了务农假,宁大哥就回乡了。”

        嗯,这时候少女才怀孕三个月,尚且看不出来肚子,宁天良回乡跟老娘说搬家之事,结果张氏不同意,打算等二儿子考中秀才再一起搬。宁天良不敢反驳老娘,更不敢说自己在府城养了个外室,只好把少女晾在城里,后来更是意外身亡。宁家办丧事办了半个多月。以至于现在少女怀孕四个半月,肚子都隆起来了。

        宁真逸不愿意接受自己忽然多了个禽兽爹的事实,还在努力挣扎:“但这些事都是你自己说的,我无法确认你怀的真的是我爹的种。”

        少女一脸羞怒:“奴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自幼四书六经,琴棋书画地教养着,若非爹爹意外身亡,奴家身如飘萍无人可依,何故会委身于一岁数能给奴家当爹的男子?”

        尴尬,宁真逸觉得自己好像坏人似的。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家父已故,我也无法确认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总得给点证据吧?”

        少女看来十分委屈,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和一叠写了字的稿子。

        宁真逸接过来一看:情诗。

        刚开始还比较含蓄委婉,到后面词句渐渐露骨起来,写了一大堆什么交颈鸳鸯、比翼双飞之类的东西,尤其最后那几首诗,翻译成白话,直接就是一篇小黄文,还有好几首里面化用了宁天良和少女的名字。

        婉,少女的名字里应该有这个字,又或者干脆就是叫小婉或者婉娘之类。这些诗稿的字迹正是宁天良的字迹,行文也是宁天良写的小黄文里的风格。至于那块玉佩倒是没啥好看的,玉佩确实是宁天良的随身之物,但玉佩这种东西,能戴就能丢,作为证据甚至还没有那一叠情诗有力。

        宁真逸问:“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垂头:“奴家姓莫单名一个婉字。”

        问名本是夫家之礼,若她爹没有病逝,她本该是订亲走六礼时才被问名,如今……

        宁真逸不是真的古人,自然没注意到问个名字还有什么讲究。他看完这一叠诗稿,道:“姑娘既是本地人,应该有户籍吧?可否让我看看姑娘的户籍文书?”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少女大怒,感觉宁真逸不可理喻,猛地抬头瞪他,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抽抽噎噎地从怀里又摸出一张纸。

        真要命,这姑娘连生气瞪人的样子都那么美,仿佛娇嗔一般。

        宁真逸一时又觉得便宜爹会动心也可以理解,只要道德水准低一些,差着辈又怎么样……

        譬如说□□历史上某个朝代的皇室,爬灰的爬灰、养小妈/的养小妈,不照样轰轰烈烈?

        他接过少女手中的纸一看,确实是户籍文书。上面写着:姓名莫婉,胶州人士,建元二年三月生,良民,未婚。

        建元二年生,今年已是建元十五年。也就是说,这这女孩儿今年才十四。

        宁真逸冷笑,宁家分家那会儿,他还在想,宁天良对弟弟这么尽心尽力,怎么养出宁文瑞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牲。原来他们兄弟俩都不是好东西,只是畜牲的方式不同而已。

        莫婉,莫这个姓确实耳熟。宁真逸问道:“你父亲是……”

        莫婉道:“家父莫玉山。”

        噢,莫玉山,同班呢。

        是的,莫婉所说的莫玉山,和宁家父子是同班的同学。但莫玉山的年龄比宁天良大了八岁,比宁真逸大了足足二十五岁!

        柳怀书院给人分班,是按学识水平而非年龄。

        柳怀书院设天地玄黄四个班,进黄字班要考试,报考资格仅限于过了县试、府试成为童生,且排名前三十的人,入学考试取前二十名。县试年年都考,黄字班每年都多二十人。

        柳怀书院年年考试,黄字班每年的前十名,升进玄字班,为院试做准备。

        考过了院试,成为秀才,就能升进地字班。当初宁真逸七岁去参加县试,结果一口气考了个小三元,就跳过黄、玄字班,直接进了地字班,连考试都免了。

        考过了乡试,成为举人,就可以升到天字班。

        等到考过会试就是贡士,贡士已经可以选官,自然就不必继续念书了,柳怀书院就有不少先生就是贡士出身。若不选官,继续往上考,便是殿试。殿试只有名次,没有不中。前三名自然是名扬全大昭的状元、榜眼、探花。第四名叫传胪,然后第五名到第一百名称进士。若落到一百名后,就很倒霉了,叫同进士。

        文人的嘴是最损的,同进士、如夫人,同进士不是进士,如夫人也不是夫人。同进士,虽然比贡士高一阶,但说起来还不如贡士好听呢。

        在自己的故乡,跟此地时间线相同的晋朝,选拔官员用的是九品中正制,科举制要到几百年后的唐朝才出台。只是宁真逸估计此处的史书里,那个公子扶苏的大儿子秦昭帝就是穿越者,此处的历史早就面目全非了,科举制度都提前几百年出现了,别的也就别计较了吧。

        扯远了。

        宁真逸在原主记忆里一阵翻,翻出这么个事:几年前,莫玉山的书里掉出一张字迹婉约的簪花小楷,宁天良调侃莫玉山时,莫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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