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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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损失。

        他也从未把赵濯月余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但是杨茂状似无意提供的线索和永州案,令他不得不想起了赵濯月。

        五年前赵濯月从岭南刺杀谢彦回京,路遇洪灾,耽搁在永州有半年之久,全程经历了秦王前去操办的贪污灭门案与治洪。

        刺杀秦王的人中有永州案相关之人,赵恭唯一能想到有能力将刺客引来的人,便是赵濯月。

        他抑不住的愤怒,因为阿姐真的彻底偏离他的掌控了。

        赵濯月能做到的事情,他并不能够。

        赵濯月想要做的事,他不知情。

        “为什么?”赵濯月抬起一只手遮挡风沙,眯起眼睛,“我在替殿下做事,刺杀秦王,还能为了什么?”

        “娘子清楚殿下在意的是什么。”

        “是,殿下在意的是我没有听命于他。可是,既然这些事我能够做,对殿下有利,为何不做?”

        通直郎急切地想要再说什么,却被赵濯月摆手打断。

        “就连殿下他领了查刺客的活计,我都替他安排好线索可寻,无论刺客得不得手,受益的只有东宫,难道不是吗?”

        通直郎哑然,似乎被她的逻辑绕了进去。

        他忽然也在想,殿下究竟为何不满。

        赵濯月看向已经点灯的驿站,荧荧光火,随风摇曳。

        “你只管回去告诉殿下,不论他信与不信,我只说最后一次,”清莹的眼眸中带了一丝决绝的意味,“先前我曾做的一切,都对他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是我做的,我也都认了。”

        “他若依旧疑心我,姐弟情谊便到此为止,我说到做到。”

        谢彦接连几日都收到了赵祺的邀约,烦不胜烦,他直接将拜帖差人送到了秦王府上。

        裴云泽后来告诉他赵祺和城阳公主当日的意图,他着实想不通,这两个蠢货在异想天开什么。

        既然是秦王的人,就交给秦王自己处理吧。

        身边终于清静了几天,奔波在殿前司署衙,片刻不得闲。

        正值晌午,谢彦在案前撰写新规,外头值守的班直进来禀报,小五娘来给哥哥送吃的。

        谢彦活动了几下僵直的脊背,挥手叫把人送进来。

        五娘提着食盒跟在班直身后,不住的瞧走廊墙壁上的烛灯,幽幽的,像一双双眼睛。

        高大幽深的官署对于十岁的小娘子而言过于压抑幽暗,连门庭上的张牙舞爪的纹饰都不敢多看一眼。

        见了哥哥,五娘小步跑过去。

        “阿兄,你都三日不曾回家了,”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一双小手飞快的布置好,把木箸递给谢彦,“阿兄,我没打扰你吧。”

        谢彦听班直说,五娘原本不肯进来,只将食盒交给人送进来给哥哥,估计五娘也是犹豫了许久,望着传话令他进来的甲衣班直畏惧,才亲自进来。

        小五娘进来话明显多了起来,不再像是刚回来时那样畏惧他,动不动便流泪。

        眼下不住地介绍带来的吃食,叽叽喳喳,谢彦都有些不习惯。

        五娘见谢彦虽不说话,眸光冷淡,却在认真听她说,有些小小的开心,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姐姐说的果然没错,阿兄没有不待见五娘。”

        这一句声音小小的,谢彦却敏锐捕捉到。

        “她又来了?”

        谢彦蹙眉,感到不快,一次两次他暂且不追究,再三接近五娘,赵濯月有没有记住他说的话?

        五娘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上次,上次姐姐说的。”

        谢彦放下筷子,拿出些不曾对五娘用过的威严来,“先前问你她都说了什么,可没有这一句。”

        五娘揪了揪手腕上的珠串,“也没有什么,姐姐叫我不要跟别人说。”

        谢彦几乎是瞬间冷下脸来,“我算是别人,她就算自己人,你才见过她几次,若是人人都这样跟你说,遇到居心叵测之人,要你对我有隐瞒,加害于你我兄妹二人,该当如何?”

        五娘的戒备心实在是太低了,软绵绵的小娘子,不谙世事的天真。

        从未见过阿兄这样生气,仿佛是见到他之前往最坏处想象出来的模样,小五娘自然清楚阿兄才是顶重要的“自己人”,赶紧把跟赵濯月说好当作秘密的悄悄话告诉了哥哥。

        “……那个姐姐说,很羡慕五娘有哥哥护着,要五娘放心大胆地与阿兄相处,不要害怕,五娘就问姐姐,姐姐有兄弟姊妹吗,姐姐说有,她有个弟弟,可是弟弟对她不好,她伤心了,所以要走了……”

        谢彦还没从这番话中回神,班直又进来禀报,圣上宣他即刻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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