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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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三月中旬,京城的雨水渐渐多了起来。

        这几日,太子回到吏部,秦王归京,北疆使节、滇国王子以及西面虞国的使臣等都已经到达了京城。

        谢彦递上了第二份奏折,圣上允准他秘密出京,查的是二十多年前淮南节度使旧部余孽的案子。

        奏折文书是赵濯月写的,由谢彦润色誊写。

        上面没有提及太子半句话,但送到圣上面前,几乎句句都在影射太子。

        赵濯月分列了几条理由。

        提出重查的契机是刑部重新整理旧年案卷时,发现淮南节度使叛乱后部分降将口供与后来缴纳兵器数量不符,当年定案时以叛军被击溃时已经分散各处,消息滞后为由忽略。

        而真正的能让圣上重视的理由,是太子私下里的蠢蠢欲动。

        先前扬州转运使的案子只是个引子,把这件不起眼的小事呈到圣上面前,是为了在奏请后面的案子时,让圣上加深对太子的猜疑。

        圣上将奏折看了一遍又一遍,眉头深锁。

        “这不是小事,你可明白?”

        谢彦说明白,“正因为不是小事,臣才立即向陛下请奏。”

        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太子遗漏了扬州转运使贪污案,而太子妃的母家亲属替临安转运使与马步军都虞候牵线做媒。

        圣上回忆起往事来,“当年太子的舅舅,就是死在了扬州。”

        孟皇后与堂兄孟籍是将门遗孤,大臣请奏,立孟氏为后,也是看中了孟家除了孟籍之外没有了近亲,不会再出现外戚干政的局面。

        孟籍就是在二十多年前的战乱里,与前淮南节度使陆旌同归于尽。

        因此太子稍有这样的嫌疑,即便是空穴来风,也显得令人震怒。

        那可是害死他舅舅的仇敌。

        一把竹青色的油纸伞远远从巷口就能看到。

        待骑马走近了,那竹青色的伞面上有团簇的丹桂,伞下蓦然转过一张惊喜的娇颜来,嗔怪他吓了自己一跳。

        “你怎么骑马回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出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谢彦牵着马与她并行,指着她被雨淋湿的裙角,有些不悦,“这么大的雨,你出门怎么不乘车?”

        他斗笠上还在滴水,雨丝模糊了视线,赵濯月把伞分给他,刚移过手去就被他拒绝。

        “那快些走,回家再说。”

        谢彦是刚刚在宫里见过圣上回来,没有穿官服,回房间换了衣裳出来,赵濯月正在看侍女薰衣裳。

        雨天淋湿的衣裳换下后要及时清洗,再用薰笼薰干,不然会潮湿有霉味。

        赵濯月抬头一愣,“你下午还去官署?今日不是休沐吗?”

        谢彦示意侍女退下,自己坐到一旁,接过衣裳继续薰。

        “下午圣上接见滇国王子,要我去陪侍。”

        那倒也合理,他就是替滇国平定叛乱的功臣,如今王子来朝,给圣上作陪侍也是应该的。

        又说起今日去圣上的事,“圣上过几日会下旨指派我去南边巡河道,当然这只是出京的幌子,到时候需要我换个身份,秘密出行去扬州。不过春日里雨水多,本就该派人去巡,因此又指派了名义上的副手替我去河道督查,那人才是真的钦差,你猜是谁?”

        赵濯月嗤了一声,眼睛也不眨,轻轻松松就知道答案,“你特地问我,那还能是谁,你表弟呗。”

        他笑笑,“知我者,吾妻也。”

        赵濯月没理他,追问道,“没有别的事了?”

        一双杏眸亮晶晶的,十分期待。

        谢彦顿了顿了,“自然有,荆南传信过来,说升平长公主身体有恙,朝中言官知道了,说长姐如母,请圣上顾念手足之情,派人去探望。”

        他平静的叙述事实,眼睛里却有晦暗不明的情绪,默默看着她,“长公主虽与圣上有了嫌隙,但旧年功绩不可湮没,不能随意派个使臣敷衍。大朝会在即,不便派太子或秦王亲去荆南,剩下的只有你和城阳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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