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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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宝物养他那一院子劳什子花,真是暴殄天物。只等叫人食髓知味,恐怕林渔求着他进相府都来不及。

        林渔争分夺秒,也不吊人胃口了,赶紧口述了一遍规则,先捡了紧要的说,到地方后还要制作工具,生怕这死变态要是嫖赌只能择其一,会没了耐心选前者。

        于是乎当沈剑不顾长安委婉相劝,快马加鞭赶到相府,一路拖着三四个侍卫走进后院,看见的便是被这么一幅景象:

        方寸大的屋子围了一圈人,中间喊出‘顺子’二字的确信是林渔无疑,有些丧气的‘要不起’的声调主人也不陌生,只是,慕容三公子可难得有这么不如意的时候。

        “没炸?我这可报双了啊!”林渔看看慕容沛,再看看三缺一叫过来的牌搭子,是今晚跟在慕容沛身边的小厮。

        慕容沛懊恼地摇摇头,炸早了,被林渔骗下去了,牌搭子这会还没搞清楚规则呢,跟着农民接了一手地主的牌,给他们家少爷气得给了他一个大逼兜子。

        是的,这牌叫斗农民,地主就在这呢,哪敢叫什么斗地主。

        沈剑一脚踹开还抱着他推不放的看门小厮,沉声喊:“林渔,”门虽开着,里头却正火热,哪能听见他这么点声儿,“林渔!”

        “哎!”林渔喜上眉梢,脆声应道,“一对三,又输了,欠着啊!”他匆匆对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垂头丧气主仆说,拨开人群钻出来,喜滋滋地又应了一声:“来了!”

        林渔其实很要面子,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单蹦,但这会也顾不上了,膝盖上还带着伤,是那会慕容沛松手时磕到的,走近了才嘟囔:“你怎么才来。”

        就好像料准了沈剑一定会来似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委屈,沈剑却是很吃这一套的,脸色好看了些,就要接手扶过林渔。

        “林渔,”与此同时慕容沛冷下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过来。”

        林渔脑海中飘过一片弹幕,字字写满智障,什么狗屁霸道总裁发言。林渔笑眯着眼转身,“不了三公子,我家侯爷来接我了。”

        于是慕容沛目光越过林渔射向沈剑,满屋子的人,并不好撕破脸皮,“侯爷,如此公然上门抢人,传出去像什么话。”

        “三公子说笑了,人本来就是我的,不过接回去罢了,院里那三株御赐的芍药一直是他在照护,现下瞧着不大好,就不再叨扰三公子了。”

        伸手不见五指,上哪瞧着不大好去,慕容沛冷哼一声,“沈剑,为了个奴才,至于么?”

        慕容沛代表的是整个相府,沈剑纵然不情愿,自回了上京隔三差五也会出去跟他们一帮纨绔子弟聚上一聚,为的是安在在宝殿上那位的心。这番带林渔一走,可谓功亏一篑。

        林渔茫然地揪着沈剑的袖子,生怕沈剑翻悔似的。

        沈剑垂目看得林渔用力到泛红的指关节,鼻头还渗出细密的汗,鬓角须发也汗渍渍地贴在皮肤上,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沈剑,眼睛大占了便宜,这么看人显得又可怜又无辜。

        ‘诶!’林渔嘴角溢出一声惊呼,下半身腾空而起,吓得他慌忙搂住沈剑的脖子。沈剑并未回话,抱着林渔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林渔从沈剑臂膀里露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见慕容沛一张晦暗不明的脸,在灯火中一直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很久之后沈剑回想起来,他和林渔也不只是一厢情愿吧,也不是没有好时候。沈剑来得匆忙,只叫长安备了匹马,彼时林渔兴奋得坐在沈剑怀里不住摇头晃脑,人身安全有了保障,看什么都稀奇。沈剑两手穿过他腰侧策马,没了来时的焦躁,只恨长街有尽头。

        那时候沈剑经常长久地凝视林渔坐在轮椅里的背影,想不通事情究竟从何处开始转向一个节点。明明林渔在他书房中念书,在百花圃做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嚷嚷着要学厨、打算盘恍如昨日。何至于两人就沦落到相顾无言,剑拔弩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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