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我只是高中毕业
第二天姜定从集团出来时，还穿着原来的衣服，模样有些邋遢。
他回家拎了行李，和家里人招呼了声，塞了生活费就急急忙忙往工程地赶。
因为是矿山作业，离得远，大包小包又不方便，姜定干脆拦了辆出租过去。
“哟，瓦匠工？”
司机见来活了，掐了烟，看着姜定这一身行头，来了趣，“这是要出远门作业啊？”
姜定将手里的行李扔上车，自己开了前座的门，坐进去。
“啊，有个矿山作业……离这大概，嗯，是有些远。”
他同对方寒暄着，报了要去的矿山地名。
司机开了车窗散去车里的烟味，启动车，“矿山啊……那有些危险，你们这些做瓦匠的，着实辛苦啊……”
“啊，我不是……其实我只是过去开个挖掘机。”
姜定挠挠头，“不常待，也就那么两三个星期要忙一些。”
“挖掘机？”
司机抬了眼，通过镜子反光看向姜定，“看不出来啊小伙子，年纪轻轻开挖掘机，这东西是有些危险，但上去了来钱也绝对快……”
“哎，小伙子你多大年纪？”
姜定想了想，手伸出去，比了个耶的手势，“二十多点。”
“那是年轻，和我侄子差不多大，”司机估摸着思索了会，“不过他还在念书，工作还得有个两年……”
“小伙子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高，高中毕业……”
姜定涨红了脸，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尴尬，稍稍偏开了头。
转动方向盘的司机也一愣，知道自己是找错了话题，“啊，这样……嗐，其实念不念大学都不是很重要的。”
司机嘿嘿笑了两声，“我们那个时候，哪有念大学这个概念，两手空空回家，作业没有——连书包都没有。”
“下午两点多去割麦，田里都是同学，田是分家划好了的，身上得驼上箩筐去，这个割完就去帮衬着其他人，都想尽快完事去疯。”
姜定也笑，手闲着没落的地方，在牛仔裤上抠下来一小块泥，“现在可大不一样了。”
司机摸摸鼻子，“现在——现在哪能比去？”
“我的那个侄子，刚和你说的那个，现在还在念高中，县上的一个高中，条件不错。”
“那天过节我去他家，那个房间，啧啧……一撂撂的都是书，地上也全是白卷子，满当当没个落脚地，问他就说是作业。”
红灯过了，他将车转了个弯，“我说这一大堆的，都是假期作业？要说我们那时候，想写作业都写不到……现在这孩子，累啊。”
司机咂咂嘴，空出来一只左手，有些不安得蹭蹭衬衣口袋。
他撇头看看姜定，对方还盯着牛仔裤上的泥渍发愣。
“哎，小伙子，我给你车窗打开成不？”
司机抱歉得笑笑，将两边的车窗摇开，“唉这烟瘾犯了，总觉得嘴里少点那味……你介意不，实在不行也算了。”
姜定连连摇头，并不介意自己将要忍受二手烟，“没事的。”
“成，谢谢理解哈，”司机熟稔得将烟点了火，叼在嘴里，又在口袋里摸出一支，递给姜定，“来一根？”
“谢谢，我不抽烟。”
“成吧，不抽烟也好，这东西上瘾啊……”司机收回手，专心开车，“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对，现在这年轻人的压力，跟我们那时候，简直天上地下呐。”
姜定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说出的话也带了笑意，“瞧您说的，您这一天天的开车接单，就不累了？”
“啊，”司机无所谓摆摆手，“我就是嫌在家收租太无聊了，出来接点活干。”
姜定：……
他回家拎了行李，和家里人招呼了声，塞了生活费就急急忙忙往工程地赶。
因为是矿山作业，离得远，大包小包又不方便，姜定干脆拦了辆出租过去。
“哟，瓦匠工？”
司机见来活了，掐了烟，看着姜定这一身行头，来了趣，“这是要出远门作业啊？”
姜定将手里的行李扔上车，自己开了前座的门，坐进去。
“啊，有个矿山作业……离这大概，嗯，是有些远。”
他同对方寒暄着，报了要去的矿山地名。
司机开了车窗散去车里的烟味，启动车，“矿山啊……那有些危险，你们这些做瓦匠的，着实辛苦啊……”
“啊，我不是……其实我只是过去开个挖掘机。”
姜定挠挠头，“不常待，也就那么两三个星期要忙一些。”
“挖掘机？”
司机抬了眼，通过镜子反光看向姜定，“看不出来啊小伙子，年纪轻轻开挖掘机，这东西是有些危险，但上去了来钱也绝对快……”
“哎，小伙子你多大年纪？”
姜定想了想，手伸出去，比了个耶的手势，“二十多点。”
“那是年轻，和我侄子差不多大，”司机估摸着思索了会，“不过他还在念书，工作还得有个两年……”
“小伙子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高，高中毕业……”
姜定涨红了脸，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尴尬，稍稍偏开了头。
转动方向盘的司机也一愣，知道自己是找错了话题，“啊，这样……嗐，其实念不念大学都不是很重要的。”
司机嘿嘿笑了两声，“我们那个时候，哪有念大学这个概念，两手空空回家，作业没有——连书包都没有。”
“下午两点多去割麦，田里都是同学，田是分家划好了的，身上得驼上箩筐去，这个割完就去帮衬着其他人，都想尽快完事去疯。”
姜定也笑，手闲着没落的地方，在牛仔裤上抠下来一小块泥，“现在可大不一样了。”
司机摸摸鼻子，“现在——现在哪能比去？”
“我的那个侄子，刚和你说的那个，现在还在念高中，县上的一个高中，条件不错。”
“那天过节我去他家，那个房间，啧啧……一撂撂的都是书，地上也全是白卷子，满当当没个落脚地，问他就说是作业。”
红灯过了，他将车转了个弯，“我说这一大堆的，都是假期作业？要说我们那时候，想写作业都写不到……现在这孩子，累啊。”
司机咂咂嘴，空出来一只左手，有些不安得蹭蹭衬衣口袋。
他撇头看看姜定，对方还盯着牛仔裤上的泥渍发愣。
“哎，小伙子，我给你车窗打开成不？”
司机抱歉得笑笑，将两边的车窗摇开，“唉这烟瘾犯了，总觉得嘴里少点那味……你介意不，实在不行也算了。”
姜定连连摇头，并不介意自己将要忍受二手烟，“没事的。”
“成，谢谢理解哈，”司机熟稔得将烟点了火，叼在嘴里，又在口袋里摸出一支，递给姜定，“来一根？”
“谢谢，我不抽烟。”
“成吧，不抽烟也好，这东西上瘾啊……”司机收回手，专心开车，“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对，现在这年轻人的压力，跟我们那时候，简直天上地下呐。”
姜定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说出的话也带了笑意，“瞧您说的，您这一天天的开车接单，就不累了？”
“啊，”司机无所谓摆摆手，“我就是嫌在家收租太无聊了，出来接点活干。”
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