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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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绛真院中的弟子都认得云奉月,她一路走到内室都无人阻拦。她刻意放轻脚步,听着屋中的对话。

        “师父,都过去了,您莫要多想,好好养病。”

        是姜拂雪在说话,另一个声音太轻,她听不真切,只能听到呜咽之音。有脚步声往外走,云奉月便向前走,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宋沉缨见来者是她,问道:“姜少侠是来找荀长老吗他方才已经回去了。”

        云奉月向宋沉缨行礼:“师公回去了吗那我能进去看看李前辈吗听我师公说她老人家已经醒了,我作为晚辈,理当前来拜见。”

        “姜少侠有心了,我带你进去。”

        云奉月进了李绛真的卧房,只有姜拂雪一人坐在床边。见她进来,姜拂雪面露喜色:“姜少侠,你来了。”

        “晚辈拜见姜掌门,拜见李前辈。”

        姜拂雪将她扶起来,领到床边给李绛真看:“师父,这位是荀长老的徒孙姜云,徒儿先前与您提到过。”

        云奉月瞧着李绛真的眼睛,虽然睁着但死气沉沉,没有丝毫震慑力。她心中冷笑,这便是恶人自有天收吗若让她这样平淡的死去,便宜她了。

        李绛真的眼瞳费力地瞪着,想要看清楚眼前之人,却在看到的那一刻,身子重重颤抖起来。

        “你……你……”她的双瞳放大,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叫声。

        云奉月“无辜”地说道:“李前辈,晚辈名为姜~云。”

        “姜……云!你,你……”李绛真情绪激动。

        “晚辈乃沧元山弟子,荀中越是我师公。”

        姜拂雪见李绛真有些不对,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李绛真没有回答她,却望向了后面的宋沉缨:“她真的……真的是沧元山……”

        宋沉缨有些不解,回道:“是啊师父,我亲自去沧元山接的人,有什么不妥吗”

        李绛真并没有放下心来,而是将眼神放回到云奉月身上,盯着她那双眼睛。片刻之后她费力地说道:“你……你把面纱……摘下来。”

        “师父!”

        云奉月立时做出捂脸的手势,神情也跟着悲伤起来:“晚辈的脸受了伤,这才戴着面纱,请前辈体谅。”

        姜拂雪不解李绛真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宋沉缨却有些明白过来,她上前开解道:“师父,您安心,姜少侠确是荀长老亲传徒孙,不是外人。因为脸上受了伤才已面纱遮面,她在沧元山也是如此。”

        当年将云奉月送到玄鸾教之事只有宋沉缨知道,每年的解药也是宋沉缨命人去送,因此她立时便猜到了李绛真的怀疑。虽然她第一次见姜云也觉得她像姜拂雪,但她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定是多想了。

        李绛真仍在盯着云奉月,并不死心。

        云奉月委屈道:“看来我惹李前辈不悦了,抱歉,晚辈先告辞了。”

        “姜少侠,我师父她病着,望你莫要在意。”

        “姜少侠,家师并无恶意,望见谅。”

        姜拂雪与宋沉缨轮番开释,云奉月回道:“是晚辈来的不巧,抱歉。”她向三人行了一礼便走出了屋子,直至出了院子才长舒了一口气。她刚才是故意为之,想试试这个老太婆会不会有反应,虽然宋沉缨圆过去了,但必定已在李绛真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李绛真想让她摘下面纱,她会摘给她看,只不过要选一个合适的时机,看过之后,便是李绛真殒命之时。

        岛上花灯已明,缓步行于花间云奉月渐渐冷静下来,夜晚本是行人归家之时,而她却无家可归。自小生活的那个家,身边是阴谋和背叛。沧元山,是她隐瞒身份的暂时之所。白鹭洲,这里有与她血脉相连的娘亲却无法相认。

        她突然羡慕起许多人,比如柳织嫣,虽然不讨喜,却在姜拂雪身边长大,享受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宠爱,她喜欢郭肃贤便可不加掩饰、无所顾忌随心而为,无须在意身份。

        云奉月觉得好无力,原本以为自己不需要倚靠别人,可以撑起自己的强大,原来是高估了自己。便如现在,她想有个人在身边陪着自己之时,却无一人可选。天地之大,无以为家;人世熙攘,无人可依;星汉璀璨,无一颗能照亮她心中的路。

        她恨自己没有骨气,这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仍是穆倾风,想躲进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可为何是他?为何还是他。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不知何时眼中溢出的泪水已将面纱打湿,身后的脚步声也未入她的耳中。

        姜拂雪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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