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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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戈的胸腔忽然灌入一口冰冷的空气,他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托起后腰般弹动一下,心脏再次生机勃勃地跳动起来。

        他留给自己半个心跳声来平缓呼吸,随后手掌支撑石板,在黑暗中坐了起来,他抚摸胸前破损的衣服,那留了个沾血的窟窿。

        是□□,他在弓弦嘣声发出前做出了反应,可还是不够快,人类的躯体限制了他的行动。

        空气里充满着霉菌、尸体与干血的味道,奥戈掐住了喉咙,他闻到他的身体内部散发着一股

        怪味。

        他手指抠向喉咙的深处,一股脑吐了出来。

        摸索吐出的黏液,他为了修补肉、体的损伤消耗掉了这几天吃过的食物,留下颗粒状、长条状的软体小虫。

        真恶心,奥戈弄脏了的手随便朝旁边抹去,意外碰到了亚麻质地的衣服。

        奥戈抚摸过衣服,分辨出这是件冬季长袍,和今天遇到满口胡话的老头穿的是同一种,随后他毫不意外地触碰到人的肌肤。

        此人的皮肤干燥、褶皱,如晒干了的羊皮纸,稍加揉搓就会破碎。被时间抽干的脂肪裹不住突出的关节,奥戈稍加用力,“咔嚓”一声,掰断了。

        奥戈“啧”了一声,有些抱歉,当他试探这个人的喉咙时,发现他竟然还有脉搏。

        巡回整个地下殿堂,奥戈脑中构思,这是一间百余平米的停尸间,每个石头台子上躺着一具尸体。老人、肚子扁下去的孕妇,被绞绳勒断脖子的年轻人,还有浑身血腥味的男子。

        教堂的地下是停尸间这件事不奇怪,奇怪的是每一具尸体,都还拥有呼吸、脉搏,像活人一般生机,又像死人一般沉静。

        长袍拖地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奥戈几步迈回他那张石头床,躺上去。

        厚重木门拉开,举着幽绿火把的修士领着一位中年妇女,妇女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好像那把诡异的绿火会烧到她一般。

        修士维持沉静而游刃有余的姿态,说:“来罢,夫人,来带你的儿子回家。”

        顺着石头阶梯而下,修士找到了角落里被绞死的尸体,他嘟哝一串咒语,火把摇晃。

        奥戈眯着眼睛偷看,那幽绿的火把像蛇一般乱窜,而此地寂静无风。

        尸体先是颤抖,双腿打结,像在跳一曲怪诞的舞,妇女掩住惊呼向后退,修士则坦然注视。

        一阵抽搐,年轻人自己坐了起来,只是他断掉的脖子无法支撑起他抬起头。

        “老天,我……我的儿子,真的是你吗?”妇女冲上前去询问,与年轻人说了几句话,她喜极而泣,道:“我还以为我永远失去他了,他上刑台时我都想跟着他一起去……虽然他犯了抢劫罪,但我仍然爱他。”

        “他已受刑,现在的他在神眼里如初生婴儿一般纯洁。”

        两个人连带一个脖子断掉的年轻男子一起离开这间暗无天日的停尸房,奥戈右手化形为黑暗之刃,他不着急出去,这间屋子里每一个“活死人”都是他的案例。

        该写多少本报告给亲爱的公爵呢。奥戈这么想着。

        祷告日终于过去,拜伦带够了钱,美滋滋地掀开玫瑰园的绸缎幕帘,脚刚踏进去,里面温暖香甜的酒气、女人香便充盈了他的精神。

        年轻时候他做着爱情的梦,现在他只想拿几天剑、逛几天女支院,喝几个晚上的美酒,时不时看望一下数不清的私生子。

        美人嗅到了他身上的铜臭味,三两个围拥上来,娇滴滴地说:“大人,为我唱首歌吧。”

        “大人,看看这把竖琴。”

        拜伦嬉笑着接过竖琴,陪她们又唱又跳又拥抱,酒过三巡他说:“不成了,我得去找我的大美人喽。”

        邓尼斯在女人这方面不挑,他手底下的银头发的小子只会来找带珍珠的那个女支女,某一天,银发小子给了女支女一大笔钱,带走了她的珍珠项链,然后就再也不来了。

        本大爷可不会,拜伦脚步踉跄地爬上楼,他永远不会冷落自己最喜欢的那个。

        床上、地上撒满了红酒,葡萄、橄榄和香花零落在地毯上,美人靠床边,半透明薄纱上也沾满了红酒。

        他的美人既风情又善良,干着肮脏的勾当,长着圣母的心肠。

        前些日子,拜伦来找美人,偶然碰到她和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女人聊天说笑,拜伦问她,那是什么人啊,像玫瑰园里的一坨马粪。

        美人娇嗔地骂他,说:“她好可怜的,女儿是巫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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