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独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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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爹面就替你拒绝了，我说‘沈延初前脚说要继续当你的侍卫，按黎家小姐那个性子，后脚就能退婚，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要不你做妾？’”
沈延初捡了片瓦冲着许寒州脚边狠狠一摔，“你他妈疯了？”
许寒州反应快，贱兮兮蹦到一旁，耸肩笑道：“我这不气她呢吗！她就是甘心，我爹也不能同意啊！”
沈延初跳下来，准备自己找许老爷子把这事儿说明白。黎羽棠始终没问过他以后的打算，看样子也并不关心他究竟在做什么，所以他没说，但他好歹有点自己的坚持。
他去前院敲了敲许连川的房门。
“进。”
沈延初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许伯父。”
“延初啊，坐，正好我想找你。”许连川朝他招了招手。
“伯父，我说话直，您别介意。”沈延初顿了顿，接着道：“令爱的事情，当初既已约定做满两年，这个月月末结束，我不希望有其他变故。”
“你这小年轻，这么严肃做什么？来，喝茶。”许连川说，“寒溪是我心尖儿上的肉，我虽事事迁就她，可也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本是想着这两年劳你费心扳扳她的臭毛病，谁让她听你的，之后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谁曾想到头来竟然被黎景明那家伙抢占了先机。”
沈延初顺着他的意思喝了口茶，又道：“许大人抬爱了，当年您救我祖母一命，此恩我永世不忘，和黎家的婚约，家父在时便定下了，我却······最近才知晓，实在是对不住。”
“你呀，你。当我老糊涂啦？”许连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寒州自幼便和你相识，你沉稳内敛，天大的事都能不动声色地抗了，他是个败家玩意儿，屁大点事就吱哇乱叫，但你跟他有一点像，都犟！你若真不喜欢，一纸婚约算什么，是不是？”
他笑笑，没否认，也不承认。
许连川说：“认准的东西，不轻易改变。这是个好品质，只是你们都还年轻，人生那么长，不懂这辈子最容易变化的就是感情。”
“有时候不需要区分的那么明显，喜欢这个，还是不喜欢那个。你以后便知道，多数情况下，只有喜欢和更喜欢之分。”
沈延初觉得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尽管八字没有一撇，但他感觉是迟早的事儿，所以临走之前还是帮许寒州给许连川打了预防针，以免最后这对欢喜冤家被棒打鸳鸯。
“对了伯父，我跟令郎还有一点像，我心眼儿小，装一个人就足够，喜欢还是更喜欢，都只对一个人，我想他也是。”
清龄斋在城西，黎漾乘着马车早早赶去，姜禾没跟着，自从昨日她给姜禾做了一些洗脑工作，小姑娘疯啦，恨不得天不亮就起来和面，说是要尝试新花样，等她回来吃。她十分欣慰地抱了抱姜禾，拎着给师父师兄带的礼物就出门了。
马儿一路疾驰，她心里雀跃着，感觉只差这一步就美满了。黎漾敲门，是清龄斋的小书童给开的，她问了人家师父在做什么之后，进门便喊：“师父！您最爱的徒弟来喽——”
燕淮之从偏厅露了个脑袋出来：“师妹，这儿呢。”
黎漾跑过去，又喊一声：“师父！”
“哎呦！被你吓得手都抖了，就差一笔！”燕龄头都没抬，暗自惋惜正写着的字，“谁家丫头这么闹腾。”
“谁家的不知道，反正师从当朝泰斗级大家，将那位的本事学了个透！”黎漾过去挽着老头笑眯眯地献殷勤。
燕淮之再一旁跟着乐：“你这是夸我爹呢，还是夸自己呢。”
燕龄倒是想吹胡子瞪眼，可惜这徒弟的嘴会自己上房檐儿，哄得他一套一套的，你还说不出她什么不是来。
“你来做什么？不是都要嫁人了，没在家好生拾掇拾掇。”
怎么谁都跟她提这茬啊？她看向燕淮之，师兄定是将沈延初的事全告诉了师父。
也罢，她逗师父：“您觉得那人如何呀？”
“不认识，不了解，不评价。”燕龄回答，他捋一捋胡子，又说：“不过，许家的那个，淮之，谁来着？”
“许寒溪。”燕淮之提醒道：“说是今天要过来跟爹讨幅画送人呢。”
他拿胳膊肘怼了怼黎漾：“没准儿沈公子也会来。”
黎漾：“······”
燕龄指了指他：“一会儿外人面前叫师父，别总爹爹的，不上规矩。”
燕淮之抱着一筒子画笔，鞠躬，画笔跟着哗啦哗啦响：“知道了，爹。”
黎漾笑了半天。
不肖片刻功夫，书童就前来通报，门外有许姓姑娘求见。燕氏父子去了正厅接待许寒溪。沈延初自然是来了，黎漾看得透彻，此人相当敬业，事业心很重，可谓当代劳模典范。
燕龄故意把无关的人撵走，沈延初借机溜出来去了偏厅等候。
黎漾擎等着呢，人一到，便装腔作势了起来：“早啊，沈公子？”
沈延初一楞：“你怎么在这？”
“我找我师父，不是很正常吗？”黎漾笑着说道，“倒是你，真够尽职尽责的哈？”
这话本来算得上夸奖，此时一问却莫名变了味，颇有种女儿家嗔怪的感觉。
好在沈延初没当回事儿，自顾自欣赏着燕龄的画和书法。
黎漾松口气，生怕人家品出什么莫须有的东西，但她这人有个毛病，一放松就口无遮拦，俗称瞎逼逼。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黎漾幽幽地说。
沈延初回头，方才怕她尴尬，故意装没听见，这人怎么那么爱得便宜卖乖？
黎漾咽了口吐沫，说：“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吧？我解释给你听。”
还爱自问自答。
沈延初走到门边，背对着黎漾，抬头望天。
“意思就是，像沈公子这么英俊的人只有在画中才能见到，我在这儿，也不过只了解其中的迷津，抄书抄到了水穷之处，才能确定公子你，一定不是凡夫俗子、等闲之辈。”
沈延初眨了眨眼睛，今日是晴空万里啊。
着我爹面就替你拒绝了，我说‘沈延初前脚说要继续当你的侍卫，按黎家小姐那个性子，后脚就能退婚，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要不你做妾？’”
沈延初捡了片瓦冲着许寒州脚边狠狠一摔，“你他妈疯了？”
许寒州反应快，贱兮兮蹦到一旁，耸肩笑道：“我这不气她呢吗！她就是甘心，我爹也不能同意啊！”
沈延初跳下来，准备自己找许老爷子把这事儿说明白。黎羽棠始终没问过他以后的打算，看样子也并不关心他究竟在做什么，所以他没说，但他好歹有点自己的坚持。
他去前院敲了敲许连川的房门。
“进。”
沈延初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许伯父。”
“延初啊，坐，正好我想找你。”许连川朝他招了招手。
“伯父，我说话直，您别介意。”沈延初顿了顿，接着道：“令爱的事情，当初既已约定做满两年，这个月月末结束，我不希望有其他变故。”
“你这小年轻，这么严肃做什么？来，喝茶。”许连川说，“寒溪是我心尖儿上的肉，我虽事事迁就她，可也明白，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本是想着这两年劳你费心扳扳她的臭毛病，谁让她听你的，之后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谁曾想到头来竟然被黎景明那家伙抢占了先机。”
沈延初顺着他的意思喝了口茶，又道：“许大人抬爱了，当年您救我祖母一命，此恩我永世不忘，和黎家的婚约，家父在时便定下了，我却······最近才知晓，实在是对不住。”
“你呀，你。当我老糊涂啦？”许连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寒州自幼便和你相识，你沉稳内敛，天大的事都能不动声色地抗了，他是个败家玩意儿，屁大点事就吱哇乱叫，但你跟他有一点像，都犟！你若真不喜欢，一纸婚约算什么，是不是？”
他笑笑，没否认，也不承认。
许连川说：“认准的东西，不轻易改变。这是个好品质，只是你们都还年轻，人生那么长，不懂这辈子最容易变化的就是感情。”
“有时候不需要区分的那么明显，喜欢这个，还是不喜欢那个。你以后便知道，多数情况下，只有喜欢和更喜欢之分。”
沈延初觉得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尽管八字没有一撇，但他感觉是迟早的事儿，所以临走之前还是帮许寒州给许连川打了预防针，以免最后这对欢喜冤家被棒打鸳鸯。
“对了伯父，我跟令郎还有一点像，我心眼儿小，装一个人就足够，喜欢还是更喜欢，都只对一个人，我想他也是。”
清龄斋在城西，黎漾乘着马车早早赶去，姜禾没跟着，自从昨日她给姜禾做了一些洗脑工作，小姑娘疯啦，恨不得天不亮就起来和面，说是要尝试新花样，等她回来吃。她十分欣慰地抱了抱姜禾，拎着给师父师兄带的礼物就出门了。
马儿一路疾驰，她心里雀跃着，感觉只差这一步就美满了。黎漾敲门，是清龄斋的小书童给开的，她问了人家师父在做什么之后，进门便喊：“师父！您最爱的徒弟来喽——”
燕淮之从偏厅露了个脑袋出来：“师妹，这儿呢。”
黎漾跑过去，又喊一声：“师父！”
“哎呦！被你吓得手都抖了，就差一笔！”燕龄头都没抬，暗自惋惜正写着的字，“谁家丫头这么闹腾。”
“谁家的不知道，反正师从当朝泰斗级大家，将那位的本事学了个透！”黎漾过去挽着老头笑眯眯地献殷勤。
燕淮之再一旁跟着乐：“你这是夸我爹呢，还是夸自己呢。”
燕龄倒是想吹胡子瞪眼，可惜这徒弟的嘴会自己上房檐儿，哄得他一套一套的，你还说不出她什么不是来。
“你来做什么？不是都要嫁人了，没在家好生拾掇拾掇。”
怎么谁都跟她提这茬啊？她看向燕淮之，师兄定是将沈延初的事全告诉了师父。
也罢，她逗师父：“您觉得那人如何呀？”
“不认识，不了解，不评价。”燕龄回答，他捋一捋胡子，又说：“不过，许家的那个，淮之，谁来着？”
“许寒溪。”燕淮之提醒道：“说是今天要过来跟爹讨幅画送人呢。”
他拿胳膊肘怼了怼黎漾：“没准儿沈公子也会来。”
黎漾：“······”
燕龄指了指他：“一会儿外人面前叫师父，别总爹爹的，不上规矩。”
燕淮之抱着一筒子画笔，鞠躬，画笔跟着哗啦哗啦响：“知道了，爹。”
黎漾笑了半天。
不肖片刻功夫，书童就前来通报，门外有许姓姑娘求见。燕氏父子去了正厅接待许寒溪。沈延初自然是来了，黎漾看得透彻，此人相当敬业，事业心很重，可谓当代劳模典范。
燕龄故意把无关的人撵走，沈延初借机溜出来去了偏厅等候。
黎漾擎等着呢，人一到，便装腔作势了起来：“早啊，沈公子？”
沈延初一楞：“你怎么在这？”
“我找我师父，不是很正常吗？”黎漾笑着说道，“倒是你，真够尽职尽责的哈？”
这话本来算得上夸奖，此时一问却莫名变了味，颇有种女儿家嗔怪的感觉。
好在沈延初没当回事儿，自顾自欣赏着燕龄的画和书法。
黎漾松口气，生怕人家品出什么莫须有的东西，但她这人有个毛病，一放松就口无遮拦，俗称瞎逼逼。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黎漾幽幽地说。
沈延初回头，方才怕她尴尬，故意装没听见，这人怎么那么爱得便宜卖乖？
黎漾咽了口吐沫，说：“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吧？我解释给你听。”
还爱自问自答。
沈延初走到门边，背对着黎漾，抬头望天。
“意思就是，像沈公子这么英俊的人只有在画中才能见到，我在这儿，也不过只了解其中的迷津，抄书抄到了水穷之处，才能确定公子你，一定不是凡夫俗子、等闲之辈。”
沈延初眨了眨眼睛，今日是晴空万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