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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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捏着手机,片刻后,她向易遥道,“手伸出来。”

        易遥乖顺地伸出手,又顺势向前几步,站的离林桑更近。

        林桑用他的指纹解了锁,打开通讯录,慢慢滑动着界面。

        里面的联系人很多,但每一个联系人都没有标注名字,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她看了十多分钟后,低着头若有所思。

        易遥没有出声,只是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林桑。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抬头,直视着他双眼。

        他不说话,也不躲避她的眼神,好像听不懂的样子,只歪了歪头,露出傻笑。

        林桑轻笑,她又问,“你相信我吗?”

        易遥双眸倏然一亮,很快又将头低垂下去,轻轻地点了点头,像害羞似的。

        “愿意陪我玩儿个游戏吗?”

        “什么?”他抬起头。

        “一会儿你从窗口跳下去,我在下面接住你,怎么样?”

        易遥不疑有他,立刻点头答应。

        “好,”林桑缓缓微笑,“那你跳吧。”

        他跃上窗口,俯首向下看去,那半截断掉的榕树已经被处理,下面只有蓬松的草地,月色与微风下,像地狱里勾魂的鬼手般,泛起一簇簇黑绿色的波浪。

        他回过头,又对林桑露出个傻笑。

        一阵风拂过后,窗边空荡荡的,只隐约听到一声沉闷的坠地声。

        林桑短暂地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她收敛了表情,只留唇边的一抹微小弧度。

        她完全不相信易遥会忽然变成白痴——相反地,他大概又在谋划着什么。

        咔的一声,整幢别墅忽然陷入了黑暗。

        外面传来敲门声,周泽在门外轻声道,“林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月光照进来,林桑半倚床头坐着,她懒懒应答一声,“请进,怎么又停电了?”

        月光下,她的面容美的惊心动魄,周泽一时看痴了,直到林桑轻笑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林桑一笑,“有烟吗?”

        周泽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烟,放到林桑唇边。

        林桑侧了侧头,“烦请替我点烟。”

        周泽的手颤了颤,把烟支放到唇边,打火点着后,又拿下来放到林桑唇边,她叼住烟,浅浅吸了一口。

        周泽望着她,似乎是有话想说,踌躇片刻,正要开口,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周先生!周先生!不好啦,易先生他从楼上摔下去了,人正在花园里晕着呢!你快去看看吧!”

        周泽脸色立变,他站起身,急忙赶到楼下去。

        易遥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右臂骨折,腿上的旧伤被触发,要躺床休养一段时间。

        “……易先生……”静默过后,周泽试探着开口。

        易遥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哭闹起来,“妈妈!我要妈妈!她骗我!”他不停地哭喊着,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眼泪已经布满了整张脸,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周泽如遭雷劈,震惊地望着易遥,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哭够了,才抽抽噎噎地对周泽说话,“你……嗝……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我妈呢?”

        周泽仍被怔的不敢接话,易遥的脑子要是真出了问题,公司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清楚今天的一切都是依附着易遥得来的,也清楚自己和白芷有几斤几两,他们俩根本主持了不了大局,董事们和对手公司都虎视眈眈,如果易遥出了什么问题……他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然而他究竟是见过些大场面的,很快就镇静下来——还好屋子里只有他和易遥,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他把守在楼梯口的人都支开,又偷偷叫了刘大夫过来重新检查,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他不停地用手帕擦着手心的冷汗。

        周泽压低声音,“怎么样?”

        刘医生也压低声音,“脑子没什么问题。”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很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暂时性的精神错乱。”

        周泽急忙追问,“那什么时候能恢复?”

        “不确定,也许几天,也许几年。”

        “几年?!”周泽快急死了,别说几年,连几个月都等不了,“那怎么能行,您快想想办法呀!”

        刘大夫叹气,“我又不是活神仙,想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现在只能尽力治疗,至于能不能恢复,看他自己吧。”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那边易遥又闹起来,哭声刺耳,惹人心烦。

        “易先生,别哭了。”

        易遥仍旧是哭,说要妈妈。

        周泽苦笑,“我去哪儿给您找妈妈啊。”

        易遥终于停止了哭嚎,“就是走廊最里面那间房,妈妈在那儿。”

        走廊最里间?那不是林小姐的房间?她怎么能是易遥的妈妈呢,唉。

        见周泽不搭腔,易遥又哭了起来。

        “易先生你不要胡闹了,先休息好不好,明天我带你过去。”

        “真的?……不对,你骗我!你更本就不知道妈妈在哪儿,骗子!骗子!我要妈妈!”

        “我没骗你,她不就在最里面的房间吗?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妈妈见了肯定要心疼,先吃药,把伤养好,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她才不会心疼我呢。”易遥嘟囔道,却很快安静下来。

        看着他吃了药躺下,周泽才离开房间。

        他站在走廊拐角抽烟,愁眉紧锁,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林桑的房门口,他转身要走,林桑却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周泽吗?进来吧。”

        “林小姐,还没休息?”

        林桑一笑,“今晚睡不着的,远不止我一个人吧。”

        周泽愣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易先生之前来过吗?我们是在你窗户底下发现他的。他怎么摔到花园里去的?”

        “哦,这个啊,”林桑抬眼看他,“当然是因为他来在摔下去之前来找过我,看着像是神志不清……”她轻声笑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怕我把这事说出去?我如果想这么做,就不会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

        周泽舒了口气,心里又浮现些对林桑的抱歉,他局促地解释,“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林桑笑望着他,“我只是担心你应付不了。易遥的精神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这可不是小事,你预备怎么办呢?”

        周泽看着她的笑颜,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他苦笑着,“我……我也没了主意,只能先瞒着。刚刚我通知了白芷回来,我和她虽然有很多不愉快,但就现在来说,她反而是最可靠的。”

        因为白芷和他一样,背靠的就只有易遥这座大山。

        “瞒,又能瞒多久呢?公司每天都有新事务,有些事需要他亲自出面,其实,只要他超过半个月不露面,就会有人起疑。”

        “我知道,可……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周泽垂头丧气了一会儿,又起身烦躁地踱步,他现在真是后悔的要命,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真是作茧自缚。

        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桑故作犹豫地开口,“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周泽停下脚步,极力压着心头的不耐烦,“林小姐有什么办法,请快说吧。”

        “易遥现在不能见人,但不代表他不可以出现在视频会议里。只要你们召开一次视频会议,对外谎称易遥腿伤复发,需要静养,期间不宜挪动,在恢复之前一切事务都通过线上会议的方式处理。”

        周泽的眼神亮了起来,随即又为难道,“线上会议的时间不会短,易先生现在这个样子,万一在会议上哭闹起来,不就露馅儿了?”他摇头,“这太冒险了。”

        “他现在心智就像四五岁的孩子,要他听话还不容易?况且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周泽思索了一会儿,仍然是说,“可风险实在太大。”

        林桑不再多说,只是笑了笑。

        天快亮的时候,白芷终于赶了回来。

        “大半夜的叫我回来,又不说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白芷神色疲倦且凝重。

        周泽带她到书房,低声把易遥的情况简略复述一遍,白芷震惊过后,也是思虑重重。

        静默了许久,白芷开口,“现在该怎么办?光靠瞒是瞒不住的。”

        “你问我,我去问谁?我找你回来是要你和我商量的,不是让你问我的!”周泽烦躁地点烟。

        白芷上去劈手夺过他的烟扔进垃圾箱里,皱眉道,“要抽烟出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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