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第 2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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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最近在国外的生意不太顺利,国外因为诸如各种宗教资本之类的原因,政府和治安都是乱哄哄的,林桑已经遭到过几次枪击,有的是想抢钱,有的是单纯仇视本国以外的人,还有天生的暴力爱好者,就想搞恐怖袭击。

    生意做得也不太顺利,现在的生意市场不景气,本国商人自己都不够赚的,当然不乐意林桑来这里再分一杯羹,再加上本国商人一致仇视外国商人,提出的合作条件相当无理苛刻,但林桑是来这里做生意赚钱的,又不是给他们做冤大头的,这种合作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林桑干脆在这里买了栋楼,带来的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都住了下来,多方打听观察后,她收购了一家被排挤到破产的小公司,公司老板告诉她,这公司是他多年的心血,但在这里有几家大公司,他们积累的资本更多,他们这些小公司根本没有活路,只能苟延残喘地等待着被吞噬。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往后由我出资,由你出面,替我联络聚拢那些难以生存的小公司,还有打通政府里那些官位不高但能在商界的官员,老板,你在这里生活几十年,对这些应该是了如指掌,这两个要求对你来说不难吧。替我做成这两件事之后,你的公司我会双手奉还。”

    对在本地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板当然来说,这些事的确不难,但他还是想先从林桑手里拿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如果事情办成之后你翻脸不认……”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桑靠在椅子上,“你想先拿走一部分报酬对吗,不过我也很担心啊,如果你拿了报酬却不给我办事,那我该怎么办,老板,我是个生意人,讲究以诚立本,只要你全心替我办事,其他的你大可放心。”

    “没有定金的合作,和赌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交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接受?”

    “因为你别无选择,相信我,你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拿回你的公司,不相信我,你就只能看着自己的心血化成泡影。”

    老板犹豫片刻,还是妥协。

    他出面联合了几百家小公司,贿赂了数十个官员。当地的大公司自己不产出,他们都是从小公司那里直接半成品,加工之后直接打上自己的牌子上市,这些小公司提供的原料质量相当高,但是奈何除了大公司已经垄断,他们的货物无法在市场流通,只能被迫以极其低的价格卖给大公司。长此以往,大的越大,小的越小,直到只剩下大的。八壹中文網

    但这次产品上市前,政府官员出面以各种理由卡下几家大公司即将上市的产品——这些官员两边通吃,但林桑给的更多,他们就多帮林桑一点。

    所以本季度市场上流通的都是这些小公司的产品,比起大公司,他们物美价廉且品牌更多,很快就打开了市场。渐渐地,这些小公司组成的联盟也能和本地的大公司相互抗衡。他们长久被压迫,现在有了机会和力量,立刻开始疯狂反扑,大公司没有了廉价的供货商,又不能自己产出,市场也被挤占,渐渐显露颓势,这场战争最终以小公司联盟的胜利宣告结束。

    在这场战争里,林桑出了不少力,这些小公司对她的敌意没有那么重,林桑抓紧时机和各个公司签订合作协议,合作的条件放的很宽泛,双方五五开,但违约金都是高到离谱的天文数字——现在处于运营初期,首要的是稳住合作对象和拓宽市场,等她完全站稳了脚,难道还会愁没处赚钱吗?

    至此,她的商业版图完成了新地区的开辟。

    这些事情处理完已经过了半年。林桑把后续的事情移交给下属,自己先回国一趟。

    处理完公司的事后,林桑去医院探望易遥,他的状况依然没有好转,好消息是他心态不错,没有因此崩溃。

    林桑在回廊看到了易遥。

    “恭喜林总又打了一场胜仗。”易遥眼里微微含笑,似乎同样为她的胜利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烦躁,林桑不在的这半年里,他的灵魂好像一下子漂浮了起来,一切都变成了灰色的背景,无论是身边来来往往的护工和医生,还是窗外摇摆的枝叶,生的死的,静的动的,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流沙,缓缓在他荒芜的命运中划过,不留一点痕迹。

    易廉死后,他被仇恨塞满的人生也随之被戳破,像泄了气的气球,掉到地上,再也升不起来。

    现在他看着星空,忽然说,“我好孤独,林桑。”

    林桑停下脚步,“人都是这样的。”

    “林桑,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林桑摇头,在她想起的记忆里,她幼年辗转于各家孤儿院,但根据已有的资料看,她从小就生活在林家。她不确定自己记忆错乱还是精神出了问题。“你呢?你记得吗?”

    “你要听吗?”

    林桑没有说话,在回廊边坐了下来。

    易遥含笑看了眼林桑,但当他回忆起往事时,眼里的笑意很快如潮水般褪去。

    从他能记事起,生活中最常见的场景就是吵架,易廉歇斯底里地吵闹着,希冀着母亲能看他一眼,但不管他做什么,不管他是嘶吼、打砸东西,又或者打骂易遥,母亲都视而不见,她只是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她是一朵玫瑰,但她的刺都已经被易廉剪去,现在只剩下了沉默。

    虽然那时很小,但易遥知道,她不该是这样的,她该是绚丽的,自由的,是易廉觊觎她的光辉,他无耻地羁押了她的自由,阉割了她的人生。

    在这个畸形的家庭里,他从来不是作为两人的儿子存在。在他出生前,他是父亲拴住母亲的工具,他出生后,则是父亲引起母亲注意的工具。易廉经常在他身上制造各种伤痕,也经常让他生病,想要借此引起他母亲的一丝注目,但这都没什么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易廉变得更加暴躁。在幼小的易遥心里,父亲这个词和痛苦划上了等号。

    比起魔鬼一样易廉,他自然而然地更加依赖沉默的母亲。虽然母亲从不理会他,但至少她不会虐待他。

    在他五岁那年,父亲给母亲换了一个新的家庭医生。原来的医生从易廉那儿得到的辞退理由是:他无法使母亲开口说话,也不能让母亲露出笑容,他被易廉认定为医术不精。

    让母亲变成这样的人是医生吗?小小的易遥在心里嘲笑他是个永远只会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的懦弱男人。

    但是谁也没想到,换了新的医生后,母亲竟然真的有所改变。所有人的生活由此开始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开口对易廉说话了。

    易廉欣喜若狂,他公司都不管了,每天什么都不做,就是守在母亲身边,希望能多听到她说一句话。他也不再通过虐待易遥来引起施楠的注意,反而像个正常人,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儿子。

    在易遥仿佛被黑雾笼罩的人生中,那是一段迷幻般的幸福生活。

    他忽然得到了父母的重视,他们带着他去游乐园,陪他在草地上嬉戏玩耍,在他睡前一起给他讲童话故事。父亲不在的时候,母亲也会给他讲故事,但她讲的东西和睡前的童话故事大相径庭。

    “妈妈,爱是什么?”

    “爱是痛苦,是罪恶之源,这世上没有比爱更可怕的东西。”母亲的眼里似乎是嘲弄,又似乎是恨意,“如果爱上谁,就像训狗熬鹰一样地对待她,狗因为被驯服,所以忠诚地爱着主人。”

    易遥似懂非懂,但毫无疑问,他将这句话牢牢地刻在了心底。

    易廉常把易遥扛在肩头,带他去学射击、武术、滑冰……有时候他会教易遥一些好玩儿的东西——比如怎么解开绑着自己的绳结,又比如怎么打开锁住自己的手铐。

    在他六岁生日那天,母亲亲了亲易遥的额头,那一刻的易遥忽然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他对着蜡烛许愿,希望能永远就这样过下去。

    当天晚上,易廉因为急事回了公司,因为她这段时间态度的软化,易廉放松了警惕,别墅里守卫不再像看守犯人一样看着她,她轻易地带着易廉离开了别墅。

    这一天是易遥人生的分界线,这天之前是他不幸的前半生,之后的是他依然不幸且给别人带来更多不幸的后半生。

    一离开别墅的监视范围,母亲立刻扔下他狂奔起来,他不知道母亲要去哪里,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和光彩是他从没见过的。他无措想要追上母亲的脚步,但小孩子怎么跑得过大人,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易遥茫然地站在路边,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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