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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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动荡隐患。再就是我为了保护徐青鸟遇刺身亡,咱俩前五集杀青。“

        她深深望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睿智样子的沈廷,见他突然蹦出一句:“那我娘还真爱我哈。”

        沈廷又看看萧乐,感叹:“你也好爱徐青鸟哦~”

        萧乐长吸一口气,重新把被给他从头蒙到顶,别救了,死了算了。

        温书带着太医进门,打眼就瞧见萧乐给沈廷拉被子的场景,一下子捧住心口。

        主子躺在陛下的床上,四舍五入就是上了陛下的床,再四舍五入就是第一个上了龙床的妃子,再再大胆一点,这跟侍寝的有什么区别?

        沈廷抱着被子窝在床头,太医诚惶诚恐摸上他的手腕,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侍君邪风入体,加之体虚气弱,所以高烧,不仅要退烧,还要好好调理身子,日后才能无碍于皇嗣。”

        萧乐面无表情点头,沈廷的神色有些微妙,耳朵根都红了。

        他一把挡住了脸,这太医跟直接说他不行有什么区别,他不要脸的吗?

        虞乔同贺兰承使一并走的,虞乔一路走一路小声抽噎抱怨。

        贺兰承使不耐烦,抱着肩走在一边,阳光洒在他裸露的棕色皮肤和金色的眸子上,洒在他跳跃的长卷发上,闪闪发亮,腰上与脚踝上的配饰叮当作响,与他异域而深邃的面孔一样神秘又野性。

        “你哭什么哭?”贺兰君卓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知道?”

        “我只哭没有一个像沈廷那样好的出身,不能让陛下那样维护。”虞乔凑过去,一双细细长长的狐狸眼都哭肿了。

        贺兰君卓还来不及骂他,就听背后传来呼喊声,原是黎慎德的贴身宫人分荔。

        他俯身行礼道:“贺兰承使,虞侍巾请留步,我们慎德总念着入宫多日不曾拜会诸位侍君,今日特备薄茶,聊表心意,还请两位侍君赏脸前来吃杯茶。”

        见贺兰君卓和虞乔犹豫,便又笑吟吟补充:“其余侍君们也在。”

        二人这才肯去,一进门,黎慎德便热情地迎上来,冲着他们笑,又安慰虞乔:“近日西北贼寇又起,过几日沈将军便要启程去西北平乱,免不得要委屈你了,陛下心里都记着,断不会白白令你受辱的。”

        虞乔摸摸自己红肿的眼睛,心里舒坦许多。

        黎慎德名嘉景,是四品国子监祭酒嫡长子,年幼丧夫,母亲又续娶。

        新来的父亲是个厉害角色,他却能步步紧逼,一直牢牢掌握中馈之权,家中上下无有不从,可见他的厉害程度。

        宫中的侍君,除却沈廷与新来的徐侧君都在,今早闹闹那一出,话题难免绕来绕去,就绕沈廷到身上了。

        萧乐今日不护着他还好,如此一袒护,反倒让他成了众矢之的,免不了让这些人酸言酸语几句。

        “沈侍巾母家得力,别说他无才无德只有一张脸蛋,就是貌若无盐陛下也放在心里,哪比得上我们人微言轻?你说是不是啊荣侍巾?嗯?”贺兰承使把话抛给身侧一直畏畏缩缩的荣招妹。

        真论起来,这里家世最差的当属虞乔了,他父母都是梨园戏班子的。

        倒数第二差才轮到荣招妹,他是某个不知名里长的第七个儿子,但因他土气的名字和懦弱的性格,格外容易招人奚落。

        荣招妹红着脸埋着头,清秀可人的面容上满是难堪,眼睛红彤彤水灵灵得跟个兔子一样:“我……我不懂得这些,沈侍巾家世好长得也好,不比我,他得陛下喜欢是应该的。”

        虞乔与贺兰君卓齐齐嘲笑起来。

        “等来日西北的乱子平了,沈廷他再没了那张脸,看陛下还乐不乐意同他多说话。”虞乔笑够了,恨声泄愤道,“他哪日吃错了什么东西,或是摔一跤倒霉摔破了脸也未可知。”

        黎慎德连忙打断他:“虞奉栉慎言!”

        今日此话一出,沈廷若真有那一日,虞乔就是没干系也得有干系了。

        “我就随口一说。”虞乔不甘地抿了一下嘴,他又不会真做这种事。

        角落里坐着的荣招妹抬眸,用怯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飞快把目光略下来。

        待到近晌午之时,这些人该回宫吃饭了,才逐渐告辞散去。

        人走了,厅堂里清净起来,分荔才扶着黎慎德回寝房休息,他劝道:“虞奉栉莽撞,侍君以后还是不要请他的好,那样的人也不值得宽慰,将来再给咱们惹了麻烦。”

        黎慎德温和地笑笑:“不碍事,后宫不稳,陛下也不能专心于前朝,本君身为侍君,自然要替陛下分忧,安抚后宫。

        徐侧君性子冷,不爱搭理后宫众人,贺兰承使又是爱玩的性子,除却他二人,便属本君位份最高,自然要担负起责任。沈侍巾今日病了,你晚上送些补药去瞧瞧。”

        分荔与有荣焉地夸赞:“还是咱们侍君最贤惠,陛下若是了解了,必然会最宠爱您的。”

        “本君要的不是宠爱,是敬爱。”黎慎德勾唇淡淡道,“宠爱也终究是宠,本君要做那个能辅佐陛下的贤德之人,做无可替代的那个。”他意属的,绝非小小的慎德之位。

        这头各怀心思,那头沈廷被萧乐摁着往嘴里灌药。

        他喝一口吐半口,药没喝进去多少,蜜饯吃了一肚子。

        沈廷倒是不闹,也不说苦,单就白着一张脸,下巴尖尖的,抓着萧乐的衣角可怜巴巴看她,问他,他就点头能喝,强行喝进去又吐。

        萧乐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他看着实在怪可怜,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就把药碗先放下了,让人先去温着,过会儿他好些再给他吃。

        沈廷侧躺着,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身上,小心勾勾萧乐的腰带,小声跟她说:“我想喝板蓝根颗粒。”

        萧乐冷笑,抬手又试了一下他的额头:“板不板蓝根颗粒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再烧下去多半提前杀青,你杀青后我帮你火化成颗粒倒是可以。”

        沈廷瘪瘪嘴,翻身睡过去:“有你在呢,咱们俩肯定不会杀青的。说不定咱俩穿越过来,就是剧本里的角色怨念太强,所以让咱们来改变他们的结局的。”

        “哪里听来的鬼话?”萧乐敲他脑袋。

        沈廷捂住头:“穿书文里都这么写的。”

        他觉得萧乐真是没意思,老乡见老乡,不说该两眼泪汪汪吧,也得略微热情温柔一些,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凶他。

        沈廷呲了呲小虎牙,生气、没办法、睡觉!

        只要他好好活着,他娘就不会造反,他决定明天开始就强身健体。

        嗯……明早先打虞奉栉一百个巴掌热热身……

        沈廷这一睡就到了黄昏,他烧略微退了点儿,萧乐命人用轿子抬回去。

        临走时候,沈廷还抓住萧乐的袖子,眼巴巴的:“陛下,我明日再来找你。”

        萧乐把他的手从袖子上扯下来,给他塞了点钱,点头:“随时来。”

        两人氛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周围站着的宫人心想这沈侍巾虽然才德上欠缺点,但撒娇倒是挺厉害的,关键陛下也吃这一套。

        温书咬着手指头,激动的恨不得冲刺回将军府,大喊他家侍君光宗耀祖,得到陛下宠爱了。

        沈廷在御景殿待了将近一天,晚上又是乘着皇帝派遣的轿辇回去的,走了一路好不风光,整个皇宫都知道了,自然也瞒不过太后的耳目。

        李太后极为不满萧乐给沈廷过度优容的行为,即便他是大将军的儿子也不该如此厚此薄彼,免得宫中侍君们都生了怨怼。

        他派身侧的管事大人,去给萧乐传信,她的身体既然已无大碍,就该召幸后宫,雨露均沾,多多绵延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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