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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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订了车票,妈妈为我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太多东西我拿不动,放在家里也太扎眼,一旦被那两个家伙看到,我就走不成了。

        我回厂里递交了辞职信,车间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经常对年轻女工动手动脚,所以我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小龙女的冰冷表情,令他看了就心底发寒,不敢靠近。

        “哼,”他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我,“要辞职?找到新工作了?”

        “没有。”

        “没有你也敢随便辞职?外面的行情你不是不知道,找不到工作的偏地都是,招女工,最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妹子,有精力,耐加班。像你这样一包渣的年纪,若是在厂子里,念在你工作多年还能继续用你,要是出去了,哼哼,说句不好听的,给人做二奶恐怕都嫌老了!”

        “刘主任!拜托你积点口德,我已经忍受你很久了!你一大把年纪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车间主任,还因为你是厂长的远房亲戚,凭什么轻视我?平时借职务之便,净干些猥琐下流的勾当,天天被老婆揪耳朵跪搓板也不长记性,我看你的薪水乘以十倍都包不起一个四十岁的二奶!”

        “你……你……你给我滚!快滚!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滚!……”刘主任被我说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下将我的辞职申请撕个粉碎,扔在我身上。

        我挑起嘴角轻蔑一笑,转身出门,心中无比畅快。这个人渣,受制于他好多年,今儿总算发泄了一把,最好今生永不相见!

        门口,聚了几个同事,大概是听到了我们争吵的声音。

        “苏桐!”铁钢拉住了我,这哥们别看粗枝大叶,却是厂里最优秀的打板师,和我关系不错,我经常趁业余时间向他偷师,铁钢这个人豪爽诚恳,教会我不少。而且平时要是有人欺负我,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替我说话。

        “你……你要走了?”

        “嗯。”

        “你为什么走啊?”看得出他有些不舍。

        “钢哥,”我把他拉到一边,“我要不走,就得嫁给大冬了。”

        “什么?你继父逼你的?”

        我点头。

        “唉!”他一拍大腿,“你继父真可恶!可是……可是你也用不着走啊,要不……要不……”

        “要不什么?”

        他看着我,满面通红,抓耳挠腮,“要不咱俩一起过得了,我铁钢保证对你好!”

        “哈哈!”我大笑,“你得了吧你,别逗了,咱俩是哥们,不是好基友!”

        “我没开玩笑!这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没找到合适机会,谁料到,你这说走就要走,我要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看他严肃的表情,我有些不知所措,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正在尴尬,翠翠跑了过来,“小苏,你辞职了?”

        “是啊。”

        “做得好好的,为啥辞职?”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在厂里干一百年,我也是井底之蛙。”

        “外面可不是好混的,你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是的,但这个冲动是必须的。铁钢,”我把他们拉到一起,“我走以后,你要好好对翠翠,像她这么关心你的人,不多了。”

        “小苏!”翠翠扭过身,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她心里是有铁钢的,如果我走了,能让他们走到一起,也算功德一件。

        在大家或祝福、或不解、或冷漠的目光中,离开这个我工作了多年的工厂,若说心中没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再不堪的地方、再令人厌恶的地方,呆的时间长了,也会变成一种习惯、一种依赖,一旦离开,心中虽会如释重负,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彷徨与空虚。此时,我忽然想到了《肖申克的救赎》里自杀的老犯人,以及那句经典台词these  alls  are  kd  of  fu

        y  like  that  first  you  hate  theet    you  deend  on  the  that's  stitutionalized(监狱里的高墙实在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是体制化。)

        我想母亲无法离开继父的原因大概也是类似,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辱骂,甚至习惯了他对自己暴力相向。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现象,如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害人尚且会对罪犯产生情感依赖,更何况是夫妻。

        看着工厂的大门,我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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