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殷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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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郑重,顾瑜无法理解,却也受宠若惊,“谢谢你们。”

        闻言,演员眼尾满意勾起,正要说什么,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怎么围在了这里?”

        顾瑜往后看去,被直直打过来的灯光晃神了一瞬,也借此将来者看清,走来的军雌和他的声音一般美丽,浅金的发色像极了从海底仰望到的日光,发丝如海藻般柔顺地在他背后散落,耳边扎起两股小辫露出他攻击力十足的五官,有着一种让虫过目难忘的……美艳。

        “时雌父。”顾瑜认出了他,伯爵府雌君殷月时。

        之前没感觉,挨近一看,顾瑜才觉得殷月时的形象着实打破了他对军雌的固有印象。

        “唔……顾瑜啊,”殷月时声线悦耳极了,他看了他一会儿问:“小瑜怎么在这?”他记得这伯爵府剧院向来形同虚设。

        “这位小公子可是我们剧院的小常客呢,”不等顾瑜回答,殷月时身边的一个带着夸张大礼帽的碧眼军雌先接过了话头,看他打扮,多半也是位演员。

        宋言见顾瑜望向他,迅速对顾瑜眨了眨眼,秋波澹澹道:“瑜小公子今日也是来听戏的吧,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瑜小公子前来一观呢?”

        难道演员的入门条件就是不能见外?顾瑜不由产生这种疑惑。

        想说的话被再一次打断。

        “宋院长很少发邀请谁,”殷月时眼神从顾瑜身上离开,轻轻瞥向宋言,“看来你还很中意小瑜。”

        “小朋友可爱,谁不喜欢。”宋言笑眯眯俯身,想揉揉小朋友的头,被顾瑜蹙眉躲开,他笑意不减,突然想起什么,懊恼道:“草率了,今天是特地为我们亲爱的殷副议长准备的表演。”

        “恐怕要失言了。”

        顾瑜对此根本不在意,“没关系。”他原本也没打算答应。

        “那也不行。”宋言好像在做什么世纪难题,思来想去就是不让路。

        顾瑜眉毛皱得更深了,没掩盖自己的不感兴趣,决定绕开他离开。作为伯爵的雄崽,他身份并不低于雌君。

        “唉,”见顾瑜要走,宋言眼疾手快拦住了顾瑜,感受到殷月时在他脚后跟轻踹了一下,又咧了咧嘴,他看虫准,自信这小雄崽必不会生气,于是继续说:“不如就延后邀请,下次再同小公子兑现怎么样?”

        “你可以不用兑现。”顾瑜答得不客气,这军雌和抱过他的演员不同,雾蒙蒙的眼睛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真诚。

        听此,殷月时又踢了一脚宋言,眼神里大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宋言摸摸鼻梁,到底是顺着殷月时的意思让开了。

        顾瑜脚下飞快,一溜烟就没了影,像是非常担心宋言反悔把他揪回去一般,至少在宋言眼里是这么个意思。他已经猜到了这小雄子的身份,顾怀前雌君纪追的孩子,转眼间居然已经这么大了。

        目光漫不经心流转,瞥见脚下裙摆的褶皱,欲俯身将其抹平,却定在了半空,他挑起眉,伸手在座椅下的抽屉中抽出了几本书,“这里还有书?”

        “是瑜小公子带来的,小公子偶尔会在此看书。”身边的演员如是告诉宋言。

        “哦?”宋言随手翻了几页,便将书本塞回了原处,殷月时倒是多看了几眼,整个伯爵府,除了顾怀,他对其他虫向来不关心,更不必说还是幼崽的顾瑜,仅管他和他的雌父恩怨颇深,但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不会和一个幼崽的计较。

        他吩咐仆从道:“打个书架在这。”

        “雌君真是面面俱到啊。”宋言语气戏谑。

        殷月时依旧不咸不淡道:“他该享有的。”他又扫了眼周围,继续吩咐仆从说:“把这枯黄的灯换了,雄主不爱待在昏暗的环境里。”

        “这还不亮?迦百兰没有哪个剧院比它还亮了,殷副议长,您和我往来这么多年,您的品位竟然一点儿都没有上升?!”宋言表情越说越夸张,看着殷月时,眉头深得能夹死苍蝇,“您怎么不干脆定在午时,让我们露天给您表演呢?”

        知道殷月时想法,为了不气死自己,他来之前特意让虫将剧院亮度调高,然而殷月时居然还不满意?!

        殷月时对他浮夸的表演不以为意,“我相信宋院长属下的能力。”

        宋言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就见殷月时推了张梅利银行的黑卡给他,宋言迅速闭上了嘴,笑吟吟接过,莫名道:“你们这些有雄主的军雌的钱就是好赚。”

        “殷议员一回来就这么大的手笔,让我这个老朋友情何以堪,这样吧,后天,本院长亲自为你舞一场如何?”他一双碧眸定定看向殷月吟,眉眼的轻佻之下是不自知的真挚,好像只要殷月吟开口他就都能演。

        “让宋团长亲自登台,还真是我的荣幸。”见宋言信誓旦旦,殷月时唇角冷漠的弧度终于微微上扬。

        “我为殷副议长登台登得少了?您就仅管报。”宋言单手用湘妃竹折扇的骨翼撬开一瓶酒,轻巧地倒入备好的长笛杯中。

        “明天我会告诉你的。”殷月时话罢,却让宋言黑了脸,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殷月时必是要去找顾怀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宋言就万分不爽,道:“本院长应您,可没应顾怀。”

        “那都一样。”殷月时端起长笛杯,轻抿了一口,“重要的是后天将会有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不是吗,宋院长。”

        “那你去问吧,看看顾怀会不会马上回答你,说不定,同样的话,会出现在他和他那个最疼爱的小雌侍那里呢,”宋言不想刺他,但见他麻痹自己的模样又无端愤怒,“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说起来,他和顾怀最宠爱的那个,叫郁君的雌侍,还真八竿子打得着,要知道帝国三大剧院迦百兰、蔚蓝、墨潋向来斗争激烈,他是迦百兰剧院院长,而郁君是蔚蓝剧团团长幺弟,一小有名气的亚雌歌剧演员。

        “你莫不是想让那郁君踩着我迦百兰的脸上位?”宋言脸由黑转绿,好像殷月时敢说是,他就要断绝他们多年的发小情谊。

        “唔,”殷月时终于想起了这层关系,眼底划过一抹不屑,“的确太抬举他了。”

        后来宋言说什么殷月时就没有什么反应了,他认真欣赏起这一场宋言精心为他准备的表演,直到帷幕徐徐落下。

        “很精彩的演出。”殷月时桃花眼里波光潋滟,他将自己喜欢的点挨个挑出,与宋言分析得头头是道,宋言听着他的赞美,嘴角不禁疯狂上扬,“你喜欢就好。”真正懂戏剧的虫少之又少,而殷月时就是其一,可惜……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可惜什么。

        大概还是觉得顾怀那样软弱无能,为利益不择手段的雄虫配不上自己发小吧。

        好在还有他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每想到此,宋言就非常羡慕殷月时,他运气怎么就这么好,怎么就有自己这么优质的发小?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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