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次等的爱(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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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将局势彻底搅乱。”

        “既然局势稳定强求不得,我们不妨剑走偏锋。”

        “不行,”京辞摇头,笃定道:“短期行得通,长远起见,没有半分好处,当初我们抨击凯撒借的是什么?是帝国的势,以后我们横行普厄乌雅该凭的什么?还得是帝国的势。”

        “华哈威尔,你心急了。”京辞抱臂,冷静得像换了只虫,“单单是走,我用等现在?早就不知道在普厄乌雅的哪儿了。”

        “可这不是睿智的星盗该做的,睿智的星盗不会真正脱离帝国,普厄乌雅与帝国盈亏同源,帝国好,普厄乌雅就好,我什么时候能身坐普厄乌雅,却知帝国大小上下,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京辞从不把帝国看作樊笼,相反,帝国是为他生财的大后方,他未来逍遥星际的资本。

        想起伯沙超前的一幕幕,他继续道:“伯沙那颗虫造星,技术上有异族科技的影子,纪追的底牌绝不止伯沙一张。”

        华哈威尔自省,意识到自己所言失当,冷静下来思索道:“按照准确信息,当初同纪追一同失踪的第一军中是只有一位科技工作者,所以他们造出伯沙这样一颗星球,必有外力相助……奥古斯都,我怀疑纪追在第一星系另有资产,甚至和异族达成了合作。”

        “所以啊,搅混水不仅行不通,还极有可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京辞翘脚,神色恢复散漫,“纪追那厮,就是要称霸,也舍不得帝国生乱,议院那个殷月时和等等的一群老古董同样舍不得,分蛋糕好说,把蛋糕砸了,就是要与整个帝国为敌。”

        “帝国虫就是满脑子情怀。”

        “可不是吗。”京辞越来越没有坐相,腿几乎要伸到桌中间去,仰头盯起天花板,他想起了喊着要身先士卒的顾小瑜,这雄子心里哪能装这么多事?

        他转过头,道:“做个投机分子多爽,看看这机会这不就送上门了么。”

        他将他把他们叫到第一军的原因悠悠道出:“纪追要我当第一军团副团长。”

        “伙计们,帝国最后一扇门已主动为我们敞开。”

        京辞傲然勾唇,手指凌空点来点去,“以前怎么对军部,对议院做的,现在就怎么对第一军团做,记住,藏好小尾巴,等纪追风波过去,我们就收摊。”

        十几年布局,帝国三大集权,十二军团,即将被他们逐一攻破,他们的眼线即将遍布普瓦图。

        三虫碰了碰杯,对可以预见的未来而心情激荡。

        “还有一件事,”华哈威尔激动之余记起什么,“您之前叫我查过的,伯爵府的那位顾瑜阁下,我又查出点东西。”

        散漫与正经的切换只在一瞬之间,京辞甚至少眨了下眼。

        华哈威尔打开光脑,开始放映一段视频。

        视频里,年幼的雄子接过信函,送到自己雄父手中,内容非常正常,什么也看不出,京辞疑惑哼了一声,只见华哈威尔不紧不慢将视频调到某个画面,将图像放大,年幼的雄子正低头看信封右下角的小字,上面写的是,顾瑾归。

        “根据搜集到的信息,伯爵府雌君殷月时的亲子顾瑾曾在顾府寄养,期间殷月时写信给顾府家主顾汝承,提出让顾瑜替换顾瑾,顾汝承同意了,视频中的正是他的回信。”

        “可最后殷月时没达到目的,因为信被顾瑜截下,给了顾怀,提议被顾怀驳回。”

        “幼子无知,可他是顾瑜。”

        华哈威尔显然对顾瑜评价很高,他道:“顾瑜城府不浅。”

        黎七齐震惊,“这才多大。”大抵是视频上的雄子太小太可爱了,他有些想叹气,原来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在无可依靠的时候,都要面对被送走的危机。

        华哈威尔又指出视频里的几个细节,比如顾瑜看殷月时的眼神中永远都带着碎钻,亮晶晶地可爱极了,问题是他“处理”完信件后,再返回殷月时那里时,表情居然还是那样。

        “殷月时将顾瑜视若己出,不是顾瑜运气好,那都是他自己挣来的。”

        他又放了另一个视频,那是更早以前的了,视频里,大概三岁出头的小小顾瑜在玩皮球时,不小心把皮球拍到了殷月时脚底,他懵懂地望向殷月时,殷月时却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了,最后是孤零零的小小顾瑜自己把孤零零的皮球捡回,偌大伯爵府,没有一个看得到他的虫。

        华哈威尔最后总结道:“顾瑜阁下是个尊重自己内心的雄虫,当初论可靠,亲雄父顾怀显然是比殷月时更好的选择,但他选择了殷月时,除了偏好,没有别的理由,现在看起来结果貌似还不错。”

        若顾瑜要的是依靠,那他目的达到了。

        要依靠个屁。

        “次等的爱,狗都不要。”

        噔的一下,钢笔直直扎进实木桌中,挺立的笔身还在剧烈颤动,京辞长臂一伸,夺过光脑关闭投影,他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以后顾瑜的信息,一律不准查。”

        “……?”

        华哈威尔和黎七齐惊疑地看着京辞突然不爽的脸。

        “奥古斯都,你和顾雄子似乎走得有些过近了,我必须提醒你,他不简单,甚至有些难以琢磨。”

        京辞不理他,只自己一遍又一遍看视频,越看越烦,明明坐享万贯家财,怎么也过得这般可怜。

        “而且他和我们的目标无关。”见华哈威尔还在喋喋不休,京辞一脚把他凳子踹翻。

        发生什么了?

        黎七齐和倒下华哈威尔对视,更不懂了,好半晌,京辞总算施舍了个眼神给他们,“我只是觉得,这小孩忒倒霉了些。”

        “当雌虫开始同情一只雄虫时,说明。”华哈威尔话音一止,他措辞用错了。

        “爱情也不远了。”

        黎七齐嘴瓢补充,刚说出嘴就意识到不对,“我说的什么玩意,都不是一个辈分的哈哈哈,顾雄子亲雌父回来了,以后可是铁钉板板的第一雄虫,哪用得着我们同情。”

        任谁也不会把顾瑜和京辞凑一起,那就是宇宙的两个极端,有交集已是不可思议,再深的,绝无可能。

        “……”

        一语惊醒梦中虫。

        他何止是同情啊。

        京辞和视频里的小顾瑜对视,心想,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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