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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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欲出口的话题,在看到那张冷漠的脸后,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在这两人奇怪的氛围里,左右为难。

        好在还有阿梨他哥——那带银制面具的少年,有过生死之交的两人,途中时不时地搭几句话。几番闲聊后,发现此人也不是那般不堪,只会插科打诨。好似也正如阿梨所言,这冷冷外表下藏着一颗比谁都滚烫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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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中秋诗会在东园举办,一进园子,就被这错落有致,雕梁画栋的景致所吸引。好似一副文人写意画,眼前的景还是太湖山雕刻的假山,而再往前一步眼前之景变成了“荷风西面亭”。移步换景,不出城郭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得林泉之趣。

        我们一众人随着府中侍从,来到了五峰仙馆。馆中设有曲水流觞,觞在流动的溪水中漂浮,从上游流来的觞在谁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饮酒赋诗,他人唱诗应和。

        我和阿梨自是没有满腹经纶,无才与这些文人墨客作比,便乖乖地跟在面具少年身后。只是,冷面少年也在此,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开口。而旁边的面具少年穿着鸦青色锦袍,正玩味地望着我们这边。

        我不愿夹在这两人之间,便寻了个面具少年旁边的位置坐下。

        “苏兄,能饮一杯无?”

        我顺势接过那纤长手指递来的酒杯,一饮而下。

        那人见我豪爽动作,唇间多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看着流水沿岸的文人一个个涨红着脸,激情高昂地吟诗抒意。一瞬间,好似天下就在笔墨挥毫间,一撇一捺,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没想到,这诗会上竟出现了熟人——老山寨的梁征。而梁征正与一秀气书生争斗今日头魁。

        “小霂,你不觉得这秀气书生看起来比你都要文弱几分。”我顺着阿梨的话语,细细打量了这“书生”,皱了皱眉,即使女扮男装伪装得再好,在大庭广众下,焦距着无数双的眼睛,只要细细打量还是不难发现的。

        好似梁征也发现了对方的女儿身,便不经意地将头魁之位让给她。但那“书生”拔得头筹后,并不甘心,赛后便对着梁征穷追不舍。

        “梁兄这次是碰见躲也躲不掉的桃花运了。”面具少年摇着手中的折扇,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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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梨提出今日在金陵歇一晚,晚上便去秦淮河畔赏灯会,放花灯。在阿梨的软磨硬泡下,大家都举手投降了。

        而这次赏灯之行,还加入了两人——日里在诗会上争头筹的两人。那“书生”早已换上了女装,她见同样穿着女装的我和阿梨,一丝惊讶后便向我们投来交好的目光。

        “书生”说她叫谢若竹,姑苏人士。换上女装的她,显得更加柔弱,但那苍白如雪的脸上,有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散发着不符合这副身体的坚韧与高傲。

        若竹说自己是自打娘胎里的病秧子,听闻我是医女,便拉着我们说哪日一定要我们随她去姑苏游玩。

        阿梨一听便来了兴趣,恨不得明日便收拾行李随她走。而她哥便是将她从梦靥中拉回现实的最大功臣,在一旁不断地提醒父母还在家中等待,要早日归家。

        至秦淮河边,看花灯铺满了河岸满一个角落,卖花灯的小商贩处,只剩下一个花灯。我们六人拿着这一个花灯一筹莫展,我提议道咱们每人一句心愿,最后汇总写至花灯上。

        “倾囊济世,吾自倾怀!”

        “天下长安,吾自责任!”

        “荡尽天下不平之事,吾自心愿!”

        “用手中枪,除恶贼,铲士族,平动荡,以我之躯,换太平盛世!”

        “读圣贤,学经论,辅明君,开盛世!”

        “以书为枕,以笔为剑,读遍天下书册,写尽人间事!”

        风骤起,吹得少年们意气风发;花灯升,映得少年们神采奕奕。对着这清风明月,杨柳依依,少年们迎风而来,宛如千树花开。

        花灯十里,繁光远綴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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