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回:别玄天二神归星海,入北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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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只沿着浅滩边岸而行。

  兄弟俩正谈笑风生,指指点点,忽见前方有一钓叟。

  慕子煜见那钓叟古怪,忙勒马,叫:“兄弟小心了。”

  少英问道:“哥哥这是怎的说?”

  慕子煜就指着那钓叟道:“你看这人,天上无雨,也不下雪,却披蓑衣;太阳不大,河边无风,却戴斗笠;竿上无漂,河里水清,钓得什么鱼。可不是个疯子?我两个绕过去吧,免得他一时疯病发了,搅我两个悠闲。”

  少英哪里会管那人疯不疯,只慕子煜说什么是什么罢了。随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般,我们走远个些。”

  却不妨那钓鱼的耳朵尖,听得在说。他扭头来看,见是两个少年公子,也不恼,反大笑道:“小子不知,我这蓑衣斗笠既挡雨,也遮风哩。蓑衣挡的是白日雨,斗笠遮的是卷地风;无漂自等竿来动,水清也有浑水鱼。”

  兄弟俩听了这番话,忙下马到了跟前。见这人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便知定是修为高深,忙行礼问好道:“老前辈悠闲啊,被我两个搅了清静,还请勿怪。”


  那人笑呵呵提了鱼竿,却真个钓起来条鲇鱼,摇头摆尾的动弹。老者笑道:“无妨无妨。来的也巧,你们看这蠢货,我饵料未下,鱼漂没系,只是拿竿坐耍,要钓条浑水鱼。它却疑神疑鬼,以为要钓它,自撞上来送死了。罢罢罢,这等蠢物,钓来也是无用。”,说着就把那鲇鱼往河心抛去。

  咦!这正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兄弟俩还是嘻嘻哈哈,浑然不觉。

  老者见点他不动,只得作罢,收了竿,转身去了。

  两人上马又行,回头看时,哪里还有老人踪影。

  少英道:“不知是哪里来的高人,在这里闲耍。”

  子煜笑着打趣他:“兄弟说得差了。哪里就有这么多高人,只怕是我两个造化低,撞见白日鬼了。”

  少英知是在打趣自己,却还嘴硬:“哥哥乱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就有这许多白日鬼。”

  两人正胡沁乱讲,嬉笑作耍,忽见前方又是一人垂钓。

  子煜道:“可是作怪。这滩浅水清,钓得什么鱼?”

  少英道:“想钓的不是鱼,是虾?”


  子煜道:“既是钓虾,我们不好惊扰,绕开他走吧。”

  正说要绕,那钓者忽转头叫:“你两个,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

  天灵早已知来人是谁,偏偏玩性发作,想耍耍子煜。她就道:“小鱼儿,这人装神弄鬼,藏头缩尾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莫睬他,只管骂。”

  慕子煜哪里管这人是好是坏,只老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罢了。他坐直身子,张口就道:“倒也作怪。天大地大,我两个路经此地,你问怎的。莫不是什么拦路的小贼,剪径的强人?怎的这般不长眼,到我两个面前放肆。”

  他这正当要骂点难听的,那边慕延烁打马飞来,早听得子煜所讲,忙去看那钓者,吃了一惊,立即喝止慕子煜:“混账东西,疯病发了!想是皮痒?连你老子也敢骂了!”

  兄弟两个听了这话,都慌得滚下马来。子煜慌得下汗,少英急得揉眼,再看那人,早换了面容,改了声调。这人英俊魁梧,气度不凡;堂堂帝王相,赫赫威风涨。正是子煜,少英亲爹,北辰暮云皇帝——慕青云。只是他国务繁杂,不及慕延烁清闲,如今只是个天级太初境初期。

  少英认了真实,结巴起来:“啊,啊,啊父皇怎的在此?”

  子煜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慌得要磕头请罪,却被青云上前一把拉起两人。

  慕青云揽过两个孩儿,左瞅右看。二十多年思念入骨,如今哪里还忍得住,不由一下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慕子煜,慕少英也被这情绪触动,嚎啕大哭起来。


  父子三人抱着哭了好一阵,方才止歇。慕青云还是抓着子煜不放,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最后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老子亲生的,十足的一个桀骜性子。”

  慕子煜此时才知是被老婆大人耍了,一张脸红得发涨,几要爆开一般,看得慕青云笑个不停。

  此时心中有千般话想说,奈何被这久别重逢的激动哽住嗓子,慕子煜憋得青筋都要暴起,方才吐出半句话来:“父亲!我……我,我回来了。”

  慕青云听着,两行刚才止住的热泪却又夺眶而出。再度将两个孩儿抱入怀中,力气之大,似怕子煜会忽然消失一般,哪里还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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