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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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祝福她。”

        郎昆恨不得抄起手边的空酒瓶抡向江择言头顶,或许疼痛能让他清醒,清醒地明白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彼时,何婷和孟轻依坐在地毯上也在对饮,郎昆出去了,她自己在家无趣就把孟轻依呼唤到家里小聚一下,只是她喝不了酒,只能喝热汤,孟轻依自己一个人对瓶吹。

        何婷看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牛肉汤,那是郎昆走之前给她煲好的,看到汤就像看到郎昆的人一样,让她忍不住吐槽,“郎昆就是个王八蛋,指不定跑出去和哪个狐朋狗友说我坏话去了。”

        孟轻依用手巾擦拭着啤酒瓶上的水珠,笑道,“你怕焦虑有脾气对他发泄,他又不是垃圾桶,就算是垃圾桶也要倒空了才能继续装吧?”

        “你也体谅体谅他。”

        “你倒是心疼他,你不觉得他是出去找言哥了吗?他俩谁当谁的垃圾桶还一定呢。”何婷说着把垃圾桶递给孟轻依。

        孟轻依笑而不语,把湿透了纸巾扔了进去,江择言应该有一肚子要往外吐露吧,不像她已经彻底倾倒而出了,最后换来了他的成全。

        冰凉的啤酒入喉,刺激的喉间发酸,眼眶也忍住泛红。

        真的分手了孟轻依不难受吗?她难受的要死,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洒脱,她半个月瘦了很多,何婷看着她发尖得下巴,都觉得心疼。

        “安安,言哥要是和别人结婚了,你甘心吗?”

        甘心吗?孟轻依可以坚定不移地否定。

        她拿着酒杯无奈一笑,眼泪也流了下来,“婷婷,你还记得你结婚那天我为什么痛哭吗?”

        何婷当然记得,她和郎昆的婚礼是在一八年的十一国庆,那时候江择言已经给孟轻依发了那条短信。

        孟轻依在那段时间状态非常不好,她不是接受不了和江择言分手,她只是接受不了这么不清不白地结束她苦苦经营了四年的感情。

        但是婚礼那天孟轻依还是来了,不是因为她知道江择言不会到场,她巴不得他可以来,但是最后他还是没能赶回来。

        当孟轻依穿上伴娘服的那一刻,本是合身的礼服套在她显瘦的身体上大了整整一圈,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失声痛哭。

        当何婷赶到她身边时,她除了抱歉还说了一句让人无法释怀的话,她说,“婷婷,我真的等不来为他穿婚纱的那一天了。”

        别人无法理解孟轻依的苦楚,何婷再清楚不过,过去的几年里,孟轻依有过无数次崩溃的时刻,次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是自我缓解,实在缓解不了就跟何婷打个电话宣泄一下情绪。

        每每她想和江择言抱怨时,伤人的话都到了嘴边,都被她活生生地咽了下去,因为她说那是好不容易期待而来的见面机会,连说爱都来不及宣泄,怎么舍得用宝贵的时间来吵架?

        如果说他们在一起那四年,孟轻依靠着自己对江择言的爱在苦苦坚持着,那之后江择言失联的那两年,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或许是凭借着想见到江择言一面的期待,可是真的见到了,理智被情绪限制住了,那句分手是在过去几年里早就该说出口的宣泄,没想到成了真正可以解脱的成全。

        思忖半分后,何婷犹豫不决间还是开了口,“安安,我偶然间听见郎昆和江择言打电话,提到了岭东和什么手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孟轻依手中的酒瓶差一点滑落,“岭东?”

        何婷点了点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好像和他父母有关,主要是他父亲吧,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孟轻依知道何婷没有撒谎,她是真的不知道,至于江择言父母的故事,她都是两年前从江奶奶口中得知的。

        那时候老太太在医院里,像是不告诉她会有遗憾一样,把少为人知的家事说了出口。

        孟轻依再也坐不住了,她把酒瓶扔下,问道,“他们在哪你知道吗?”

        “应该是在老六那吧,怎么了?”

        孟轻依顾不上一脸茫然的何婷,来不及和对方解释,直接冲出了屋子。

        她的心突然开始隐隐作痛,她似乎知道了江择言失联那两年他到底做了什么,也知道了为什么江奶奶会突然大病不起,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点对她说,“阿择从小就没见过他的父母,直到他母亲去世,他才看到了她的遗体,长大后每年他都会去岭东,他不说去的目的,但我知道,他是想找到江峰,那个素未谋面,但在他心里是英雄也无法被遗忘的父亲。”

        他果真去了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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