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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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教我仁者爱人,可,可当年您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小孩子家家的,有些事情不要乱掺和,幻术修了吗?丹炼了吗?符画完了吗?当心闭关业考过不去,想闭关都没得闭!”

        “你别岔开话!师尊,衍州一乱,李家数千英魂镇守渊战死沙场,叶如律带兵隔岸观火只想坐收渔翁之利吞了衍州一片,各大世家袖手旁观。生灵涂炭、焦土三千的时候,您在哪里?”

        “……”

        “我来说,您在蓑州纸醉金迷,作威作福,看也懒得看一眼人间流离!您……”

        “啪——”这一巴掌,直接把少年打懵了,他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神色冷峻的男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冷笑一声,自嘲似的,“师尊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吗?”

        “我看你是把修真史背到了腿肚子里去,《宣鹤五百年》里就是那么写的?你师叔就是那么教你的?抄一百遍,抄不完别出两极殿碍我的眼!”

        他一巴掌把他扇进了门里,不想再多听一句大逆不道之言。

        抄书的时光漫长而无趣,《宣鹤五百年》无趣得很,堆起来到人小腿高的书抄一百遍,那滋味可是酸爽。

        『凡史胜者为王,修真史也一样,你看,他们就是胜者。』他的嗓音沙哑难听,叫人很不舒服,少年却已经习惯了。

        “我知道。”少年抄着书,窗外枝叶繁茂,阳光透过叶隙洒在窗棂、桌上,斑斑点点,那么明亮。

        月失昼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发了会儿呆。

        五年过去了,他这做怪梦的毛病虽然被《遗尽释》压制住了些,却还是时不时的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对月失昼影响并不大,他只想着兴许是千共做梦梦到从前旧事影响到他了而已。

        收拾一番,在两极峰边上的鬼叫峰上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月失昼算着用法术做的早膳差不多好了,不慌不忙的吃了些,便御剑往岐黄峰而去。

        今早第一堂就是炼丹,着实没劲。

        云帘帮月失昼点了个火,然后对着炼丹炉一下一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二人来说,炼丹是个十分无趣的课业,如果要给最讨厌的课业排序的话,炼丹绝对稳进前三甲。

        月失昼见丹炉火点上了,默默把从玉佩里掏出的瓷瓶放回去:“其实你之前的那些火还没用完,倒也不必……”如此浪费。

        云帘这家伙自己能凝聚灵火,就铺张浪费,每次炼丹的时候都不知道把灵火回收利用,炼完丹扭头就走,等下次炼丹的时候再重新凝聚。

        这倒是便宜了月失昼,五年下来,一个月有二十天要炼丹,云帘每次炼丹都铺张浪费,倒是让月失昼不缺灵火用,还可以倒卖,赚得盆满钵满。

        “嗯。”云帘点头,听他这含糊的声音月失昼就知道他没在听。

        “啪!”丹圣拿着一本书在堂上坐着,一边翻阅一边盯着他们炼丹,月失昼和云帘这两个不爱炼丹偏生闭关业考又要拿丙等及以上的,一直是重点关注对象。

        云帘把砸在脸上的书拿下来,只见上书《述丹》,顿时就精神了:“好书!此乃天光历时云宗师编写,收录丹方1326种,异种丹炉36种,炼丹手法和心得76篇。共分上中下三册,这本中册世上大约只余十几本,可谓孤本难寻的宝贝。这书页,乃是当时一纸千金的洛阳纸,梅花暗香浮动,洒金描红……”

        “云帘!”丹圣疾步走到云帘面前,一把抢回他的宝贝书,对着云帘的头又是一下,而后劈头盖脸怒骂,“现在是炼丹时间!”

        “师叔我错了!但我是因为……”云帘认错积极,然而这次他却像是找不到什么借口了,因为后面就没有了。

        “因为什么?”丹圣冷冷道。

        “因为昨日我们对弈许久,他今日还早起练剑,所以才会失态。”月失昼信口雌黄。

        “哦?”丹圣挑眉。

        “嗯。”月失昼点头,一脸真诚。

        “你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打算做凡人?”课间的时候月失昼和云帘御剑去两极峰,月失昼问他。云帘平日里虽然在炼丹的时候没精打采,却也不会昏昏欲睡,修士是不会犯困的。

        “到两极峰再跟你说。”云帘道,而后速度突然加快,把月失昼甩在身后。

        “到底怎么回事?”月失昼落地之后便往藤椅上一坐。

        “剑圣出去了?”

        “他每日都出去啊。”月失昼莫名其妙。

        “我是说出远门。”

        “哦,他的确说要去寒林谷取什么东西,说要走几个月。”

        “我听说,有人看到剑圣在寒林谷和离轩的无惑天书打起来了。两人双双坠落寒林,不知所踪。”

        “哦,打起来了。”月失昼点头,他并不觉得宫弦会吃亏,暮日大陆上没人能伤到宫弦。不过难怪今天感觉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传言。

        “听说剑圣和无惑天书落到了寒林谷深处,可能要凶多吉少了。”云帘道。

        寒林谷固然是个凶险的地方,深处没人敢进去,但月失昼并不觉得那地方能把宫弦怎么样:“别多想,凶多吉少的只会是那位殷长老。”

        “也是。不过现在传言闹得正凶,等入了掌门的耳朵之后,只怕那些人就完了。”

        云帘走后,月失昼便入了两极殿,直奔两极殿最中心的位置,打开那扇厚重的木门。

        门内只燃着两豆烛火,一盏亮得照亮了这偌大的室内,另一盏却黯淡无光。

        月失昼腿一软就这么跌坐在了地上。

        那盏快灭了的魂灯,是宫弦的。

        昨夜睡前,千共的确和他说要出去一趟。

        当时月失昼还抱怨他把月上仙带走了,他该怎么办。

        千共当时说,他一月内一定回来。

        难道他是知道宫弦遇到麻烦了,所以去帮忙的?

        那这消息可是够灵通。

        两极峰宗祠的地砖是用魂喜木做的,阴凉至极。月失昼在地上坐了不知多久,就呆呆的看着那豆仿佛随时都要熄灭的烛火。仿佛他多注视一会儿,这烛火就会重新燃起来似的。

        “轰——”身后传来沉重的开门声,冰冷的琉璃灯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月失昼挡在门口,那门没法完全打开,开门的人不能完全进来。

        但看那琉璃冷灯,月失昼便知来者是谁,他在地上磨蹭着往后挪了些,让苏切推开门进来。

        “师叔。”苏切进来之后,月失昼又靠回缓缓关闭的门上。

        “嗯。”苏切将拖着的琉璃冷灯熄了放到一边,在月失昼旁边坐下,也靠着门,双手抱膝看着那豆快灭的烛火。

        “师尊真的,在寒林谷出事了吗?”

        “他不会出事。”苏切的语气倒是挺肯定,“但我们和离轩,算是梁子结下了。”

        “师尊坠落寒林谷真的和殷长老有关?”

        “他使阴招,不然不是宫弦的对手。”苏切闭眼,头抬起来也靠到门上,缓缓叹了口气。

        “师叔,我想去寒林谷找师尊。”

        “不准。他回来知道你折在了寒林谷只怕又要闹。”

        “那我想去寒林谷外围等师尊出来。”

        “寒林谷那么大,你等得到?”苏切冷笑。

        “可是……”月失昼撅了噘嘴,觉得心里无限委屈。

        “你好好在两极峰等着,别去掺和。”

        五年来,苏切早看透了月失昼骨子里是个倔脾气,他一句话压根没法让这小子打消跟过去的想法,于是直接设了一道专门针对月失昼的结界在两极峰,还把云帘也丢到两极峰上去了。

        “昨日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月失昼问云帘。

        “离轩那边派人来问那天事情的始末,分明是那无惑天书先动的手,都有人用照影石录下来了。他们居然还敢来质问,掌门当然让人把他们轰了出去,于是这事情就彻底闹大了。”

        “来的是谁?”月失昼好奇,他总觉得苏切这个轰出去的举动,似乎带着点赌气的意味。出了这种事,苏切应该会轻则把人修为废一半,重则把人杀了才对。

        “离轩的白长老和九长老。”

        月失昼表情顿时古怪起来,天道宗人都知道苏切和他的便宜外甥南宫索关系不佳,因此提及他时名姓都不敢说,直接以家中排行或在离轩的排行管叫九公子、九长老。

        来的是这位似乎也难怪了。苏切看不惯他那便宜外甥,却也不能把人杀了,毕竟这个外甥他自己不认,他堂弟认。

        “我看这几日声势浩大,是还有什么事?”

        “我们和离轩约战了,过几日就要在中山山域开打。”云帘叹气。

        “不该先找人吗?”月失昼不理解。

        “离轩那边觉得殷长老不会出事,该先找我们算账,我们觉得剑圣也不会出事,该先把宵小收拾了,等剑圣回来让他们跪下赔罪。”云帘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尊说,这事简直荒唐没边。”

        的确是有些荒唐,修真界第一第二大派因为丢了两个人打起来。不过两派几乎同时出现,追根溯源都是从天光历时的之鸢门里分裂出来的一支。仙门之首的斗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的事只是个导火索。

        “我想去。”月失昼表示。

        云帘往后一躺靠在藤椅上看天:“师尊说让我这几日也在两极峰待着,避避风头,别被扯进什么是非里。”

        “你觉着呢?”

        “我随便。”

        “那你随便随便,我……”月失昼凑到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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