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凌迟一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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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搜遍了你个龟孙浑身衣裳,就找到几两碎银,连半张银票也没有;我问你,你这些年来沽名钓誉弄得的钱财都藏匿哪去了?别给老子打马虎眼说全都花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天要拿不出钱抵消那笔没及时送来的赏银,老子就让你知道世上有种死法叫做吃屎噎死。”
  梁发无比粗鄙却又蕴含真切杀意的喝问,便让沙里飞听得冷汗直冒,为人软骨的沙里飞是半点马虎眼也不敢打,竹筒倒豆子般地交待了自己将大半辈子弄来的积蓄都藏匿何处了。
  眼下沙里飞不敢奢望保留住那些黄白身外物,他只盼这癫中带强,强中衬癫的高手能赶紧放了他一马。
  “嗯,还算你龟儿老实,这些钱我稍晚会全取走了,超出那笔赏银的部分就当是问你借的。”梁发满意地点点头,挪开了一直踩踏住沙里飞胸口的脚。
  沙里飞喘了口气,慌不迭满口答应:“行,没问题!您想用多久用多久,不还都行……”
  “嗯!态度挺好,除了钱,老子还要问你借点别的……”
  “您只管拿去,被您这样不世出的高手借东西,是小人的荣幸……”沙里飞说着,硬是挤出谄媚的笑容。
  “这可是你说的,那老子便借你小命一用。”梁发话音未落,飞起一脚,教科书般标准的足球踢就将沙里飞的好大脑袋如同西瓜般踢爆!
  “嗯……这么具尸首拿来造一刀仙的谣还不够劲爆,林北得添点料才行。”梁发一脚踢爆沙里飞的头后,绕着无头尸首走了几圈,老大不满意地摇了摇头,随后他俯身拾起方才用来烤鸡的燃尽木枝,埋头对无头尸首进行二次加工起来……
  日上梢头。
  双旗镇外漫天黄沙间,逐渐探出一支五十余人的马贼队伍,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各个满脸横肉,胡子拉碴,一身腥膻与脏污,除却入鞘佩刀的刀柄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外,这帮家伙浑身上下愣是找不到半点干净的地方。
  “双旗镇近在眼前,待老子枭首那小刀客后,弟兄们只管作乐三日,三日不封刀!”老奸巨猾的大马贼、大刀客一刀仙并未一马当先,而是稳居于马队中央,他慷慨激昂地操着破锣嗓子进行战前动员,引得追随着他的这帮凶徒发出一片叫好。
  一刀仙对外人绝对够凶够恶,但对自己人确实够义气,够慷慨,如果不是这般作风,他又哪里能引动五十余人追随?
  近了,近了,马贼队伍离双旗镇越来越近,眼力极好的一刀仙更是已看到了镇上那些年老色衰的婆娘。
  “他妈的,全是老帮菜!”一刀仙破口大骂。
  “老的败火,好!”马贼队伍冲在最前头的那个,发出了粗野淫邪的喊叫,引发凶徒们一连串调笑声,但这帮杀才没高兴多久,就瞧见冲在最前面那个弟兄忽地消失不见!
  紧接着,紧跟在打头那凶徒后方的人也接连消失不见,随后便是凄厉惨嚎传出,一刀仙大惊失色,猛地发力拽住缰绳,胯下高头大马吃不住力惨嚎一声直挺挺立起、止住了前冲去势。
  “陷马坑!都给老子停!”一刀仙操着破锣嗓子,用森冷的音调喊道。
  马贼们甚至比朝廷官兵还来得令行禁止,一刀仙命令发出,登时所有人都遏制住了前冲之势,有好几个马贼更是因勒马太凶导致的战马吃痛、发狂乱跳将自己从马背上狼狈栽倒。
  但这几个栽倒的倒霉蛋再狼狈,也比那些直接跌入陷马坑陷阱里的同僚好过百倍。
  原来双旗镇的父老乡亲们早在竖有石杆双旗的东边镇口处挖了个长方形陷马坑,坑内布置了大量尖锐物,有铁匠铺赶制出来的矛头,也有农家的农具,甚至还有几把粪叉。
  陷马坑里陷进去七名马贼,七匹品相各不相同的马,皆是肚破肠流,死得不能再死了。
  “掷枪!”猴头猴脑的陆大有,从铁匠铺的屋檐里钻了出来振臂高呼,伴随着这一声喊,镇上包括那几个长者以及带刀男娃在内的所有青壮男人都手持粗糙滥制的标枪,从酒家、匠铺、赌坊里窜了出来,而后大量标枪便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扎向全无甲胄在身的马贼们!
  艺高人胆大的马贼直接抽出腰刀去劈斩袭来的标枪,本事弱胆子小的马贼则直接往马肚子下躲,一轮标枪过后,登时又是十多个马贼毙命当场。
  “好手段,老子轻敌了。”一刀仙眼都不眨,刀都没出,他就那么嚣张跋扈地端坐在马上,先前那些袭来的标枪不乏有朝他掷的,但都被他以精湛的骑术、冷静的心态操纵胯下战马一一避过了。
  只不过似他一般没死也没伤的马贼着实所剩不多,只有寥寥二十余人,其余的都挂了彩,更是有几个倒霉蛋虽没咽气,但也因伤势极重暂无战力了。
  “一刀仙是吧?可认得你令狐爷爷?”
  令狐冲在青壮年们的簇拥中走出,他已长剑出鞘,边说着话,他边一脸骄狂地剑指一刀仙眉心。
  “听闻你一刀仙的刀很快,但想来你个龟孙的刀不可能有你令狐爷爷的剑快。”

  一刀仙冷笑,正想回骂过去,而后使个激将法,激眼前的骄狂年轻人跳过陷马坑,与自己单挑,却不曾想他还没出声,一阵音量震耳欲聋、言辞极其污秽的喝骂声就自马队后方响起。
  “一刀仙,格老子的今天就要操你祖宗十八代!你竟敢对老子的结义兄弟沙里飞下此毒手!”
  伴随着喝骂声,一条黑脸彪形大汉从马队后方窜了出来,这大汉手中还提着一具死状极其凄惨的无头男尸,令人为之侧目的是,这男尸的石斛在灼灼日光照耀下,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开裂状态……
  “一刀仙,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想杀沙里飞,一刀剁去他的头便是,为何要边用钝刀子割他的头,边对他行禽兽之事?你这个天诛地灭的狗驴龙阳佬!我吴天德今日便要为友复仇!”
  自称吴天德的黑脸彪形大汉,腰间系了一把珠光宝气的刀,双旗镇上几个眼力好的壮年男人认出那正是沙里飞的那把爱刀;而他一通污秽至极的辱骂,落在一刀仙的耳中,便令一刀仙心头气血翻涌,怒不可遏。
  他一刀仙纵横西北绿林多年,骂是没少被人辱骂过,但这“狗驴龙阳佬”算怎么回事?
  他一刀仙哪怕走旱道也只走娘们的旱道,怎么会去干那些事?
  这纯纯就是污蔑呀!
  而在一刀仙对立阵营里的令狐冲、施戴子、陆大有则面面相觑,这自称“吴天德”的黑脸彪形大汉,明明就是他们华山派的三师兄梁发拿锅灰涂了脸后假扮出来的。
  “妈的,三师兄又发癫了。”施戴子掩面叹息。
  “那能咋办呢,配合三师兄癫完这一出呗。”陆大有也是掩面叹息。
  “贼子,别逞口舌之快,有种过来刀下见真章!”一刀仙仍旧没有抽出刀,他只是伸手指向梁发喝骂回去,而后他又转溜了一圈邪恶的三角眼,扭头看向令狐冲等人:“我看你们的装束,是华山的人吧?华山的人都是名门正派,该不会干背后偷袭的勾当罢?”
  “想来这陷马坑是你们教这些镇民设下的,陷马坑和标枪奇袭,已弄死我不少弟兄,但我也权认作那是两军交锋的正常死伤……可若我与这黑脸贼厮对决时再遭背后偷袭,恐怕你们华山派的脸面就有所折损了。”
  “龟孙子一刀仙,你便只管和那黑厮单打独斗,你令狐爷爷绝不干涉;等决出胜负后若你还未死,你令狐爷爷再教你怎么出刀才能够快够狠。”令狐冲回剑入鞘,阴阳怪气道。
  他和梁发相处整整两年,早知梁发的实力稳在自己之上,具体达到哪个层次他也说不出来,反正是深不可测。
  而对梁发的秉性,他也自认已摸透了,因此他深知如果梁发要发癫,那最好顺着梁发的心意配合让其发完。
  眼下,意欲和梁发单打独斗的一刀仙,在令狐冲看来,已是个死人了。
  “听见没?那位华山来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令狐大侠已答应他不出手干涉了,聋子龙阳佬一刀仙还不过来领死?”梁发放下提着的尸首,从那珠光宝气的刀鞘里抽出沙里飞的爱刀,骄狂无比地将其指向一刀仙,继续喝骂道。
  “找死,老子就成全你,小的们,看好老子如何施展精妙刀法!”一刀仙冷哼一声,翻身下马,然后缓步走近梁发,边走还边在说话。
  “就你也配用刀?人都未近身,就抽出刀子来,我看你是根本不懂刀法……老子就一刀宰了让你去黄泉路上思索什么叫刀法!”
  “聒噪,看刀!”
  金铁交加之声响起的同时,一阵黄沙吹来,遮挡去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而黄沙消散后,在场人就看到一刀仙与梁发的站位已然对换,而二人身上皆是毫发无伤,没有血污。
  “谁胜了?”
  “老大赢了吧?”
  “那黑厮能胜一刀仙吗?”
  镇民们和马贼们同时发出了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
  “操你姥姥的,本事不弱啊,难怪能宰了沙里飞。”梁发率先转过身来,依旧是满口的污言秽语,他声若洪钟,没有半点受伤的势态。
  “邪了门……”一刀仙也转过身来,喃喃自语:“半点刀法也不懂的人,怎可能活过我那一刀?”
  “再来!”
  二人同时发出暴喝,而后便是一阵令在场旁观之人目接不暇的疯狂对劈,此刻哪怕是不懂任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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