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 无爱心绝 大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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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施主!”沾尘神色平静的看着殷浅商,道,“姻缘自有注定,何苦强求?”
“那么你可曾想过。”殷浅商看着沾尘刀刻一般的眼和深潭一般深邃的眸,问道,“你我的姻缘,便是上天注定?”
沾尘道:“末学并无此心,怎可说是上天注定?”
“你有记忆吗?”殷浅商冷生生的问,“你记得何时曾对我动过凡心吗?”
“末学想······”沾尘顿了一下才说道,“心若动,便是和哪一个时刻、在什么地方没有关系的。”
殷浅商心下一沉,又道:“所以你认为,你现在没有动,那么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
沾尘想了想道:“末学虽不是这样的想法,但是······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么儿家再问你。”殷浅商又道,“你有没有,在你的卷册上记下一个名叫赵烟树的女人?”
“确实有这样一件事。”沾尘认真道,“浅商施主如何得知?”
心好似被毁天灭地的惊雷击中了似的,铺天盖地的醋意堵的她都快要窒息了,殷浅商倒退了几步,忽然便“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一直以来的自己就像是一场笑话。
“浅商施主?”沾尘有些迷茫也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殷浅商好笑的反问他,“你的事我都知道,沾尘你还不相信你答应了娶我的吗?呵呵呵···”
“浅商施主?”殷浅商手里紧紧的握着鞭子,眼里蓄着眼泪,眼神却又是充满了怒气和狠意的。
“你欺人太甚啊,沾尘!”殷浅商声音低低的,忽然又抬起头狠狠的盯着沾尘,“你欺人太甚!”
沾尘猛的退后一步,躲开殷浅商甩过来的鞭子,他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的发了怒气,但是心里隐隐就是有这样一个感觉,自己应该是不能对眼前的女子出手的,且本来也不会对女子出手。
“是不是我身上的戾气太重,违了你还俗的意愿?”
许是终于累了,殷浅商跌回围子榻上,见眼前的出家人依然是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忽然便觉得精疲力尽。可是还是执着的想要知道----自己这般紧追不舍,甚至借着着他没有记忆这件事把人从杭州府掳了来,最后的结局为何还是如此?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在他的仅有的那一点印象里,竟不如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大夫,自己甚至是一点痕迹也不曾在他脑海里留下。
沾尘一直不变的神色终于还是多了些东西,殷浅商不知道那是怜悯、无奈或其他,她不欲去想,只是直直的看着沾尘,一心想要听出个确实的结果。
“末学虽不曾识过。”沾尘想了想,缓缓说道,“也觉得······凡心若动,应该是没有特点的。”
“所以?”殷浅商直直的看着他。
“所以······和浅商施主说的缘由是没有关系的。”
“那么······”殷浅商顿了顿,说道,“这么久以来,儿家就真的只是在做些无意义的事了?也就是说,以后儿家再不必做些这些麻烦的事了。”
沾尘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浅商施主说的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儿家以后想做些什么,再不会有顾忌了。”
殷浅商忽然笑了笑,前一刻还在绝望着的人,这一刻忽然便这样的笑,沾尘不知道此时自己看见的表情是绝望还是释然,只是在那一刻,忽然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双层堡一家上好的客栈内一间上好的上房里,偶尔有人沉沉的说话声音,之后又是让人窒息的安静,一种不知名的压抑让路过此处的人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屏了声息,然后快速的离开。
“林主。”
“嗯。”独属于老人的有些苍老的嗓音,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嗓音里中气十足,那里面所包含的精神气便是个弱冠的男子也难以与之比肩。
“不知林主这个时候驾临江宁可是有何要事?”
“不是什么紧要的,老夫只是来看看罢了。”
“不知属下能够效劳些什么?”
“不必,你若是愿意,便配合好殷堡主就可以。”
“属下明白了。”胡钟道,“一定会配合好殷堡主完成属下在江宁期间所有事务。”
“以后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不过江宁期间的事是不会因为同道大会的结束就了解的。”
“属下明白,绝对会小心注意的。”
“殷堡主脾性残暴一些,你能忍便忍一些,老夫会记下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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