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飒爽与文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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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呢?”

        青玉一挑眉,脸上仍是最平静不过的表情:“看样子,我昨天做出的回答还是无法让姑娘放心。那你就这么想吧,我是在利用姑娘,想借邓大人之名为我踏入官场铺路,帮你就是帮我自己。这样是不是更合理一些?”

        本来应该是的。

        可她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实在让邓珂很难点头应下。

        “那少爷……?”

        “他的理由你什么时候才能得知,取决于你。”青玉轻叹一声:“谜底由他人讲出来就没意思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邓珂是越问越不明白。于是她最后挑了个可以得到直接答案的问题询问:“那少爷的身体……他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应该是出了汗没及时擦干又吹了冷风,因而引发风寒之症。他有些先天不足,三天两头就生病,若不是因为体虚,幼时也不会被送到老家去养病。”青玉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你不用太管他,明天应该就能好了。”

        青玉的这番话,从邓珂记忆深处勾出了一副画面。

        她安静地站了好一会儿,眼中忽然闪起道光亮:“大小姐,我不放心少爷,我还是去守着他吧!见高嬷嬷的事儿……我想等少爷康复了再去见她,可以吗?”

        青玉笑着点点头:“这种事当然是听你安排。”

        目送着邓珂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青玉伸个懒腰,将广见拜托这姑娘转交的信锁进了柜中。

        这封信,是从当朝太子手中寄出的。

        广见在原本的故事线中能够平步青云,就是因为他和太子关系不一般。

        广家和皇帝关系有些近,所以皇帝在为太子挑选伴读时,广家的孩子在他最主要的考量对象中,而太子一眼就相中了广见。

        此后,广见因病被父亲送回老家养病时,太子仍旧通过书信的方式维持了他与好友的这段友谊,甚至没有重新选择一位伴读。

        那位太子殿下寄来的信……可能真不是什么要紧内容,全是家长里短唠嗑式的废话,但她也不敢看。广见那番无所谓的话,也是为了安慰邓珂才说的,她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为妙。

        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所以说——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关系吗?”

        “猜去吧你!”

        邓珂匆匆跑回了广见的屋子,见他仍躺在床上安稳睡着,她才松下一口气。

        大小姐提到会有人照顾少爷的这句话倒是真的。她轻手轻脚地进屋时,果然看见了床边站着的一名小厮,正将巾子沾湿,准备往少爷额上盖。

        她猫着步子走了过去,轻声向着小厮道:“交给我来做吧。”

        “诶?邓姑娘?”

        小厮看到她后愣了有一会儿,回过神来便将巾子交到了她手中:“那就拜托你了,邓姑娘。”

        邓珂点点头,先用手帕帮广见擦去脸上的细汗才重新弄好了巾子敷在他的额头上。她不知广见什么时候能退烧,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只好搬来小墩子守在床边。

        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她总算从那五官中看出点熟悉的影子。

        明明他和小时候像极了,她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把人给认出来呢?

        母亲无心照顾她、将她送到外祖家的那几年,要不是有住在隔壁的男孩子隔三岔五带着杏仁糖过来看她练武、陪她聊天,那无趣又枯燥的日子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光是回忆当时的生活,她就有些苦痛,唯有杏仁糖能让她觉出一点甜。

        分别那一日的景象,她也还记得。她换上了母亲送来的红衣翻墙去找他,坐在墙头上同他畅想了未来。

        她说她总有一日会成为像母亲一样了不起的人,他答了声好,说那他就为她保驾护航。

        从翻飞的记忆中找回了今天的自己,邓珂伸手探了探广见额上的温度。

        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喝下的药起了效果,温度已降下些许,不再似之前那般灼人。

        她重新把巾子浸在凉水中,绞干些后再次将其放在了广见的额上。

        邓珂在广见身边守了一整晚。天将亮时,昏昏欲睡的她被一阵咳嗽声惊得一个激灵,撑着头望过去时,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本想去倒水,然壶中的水已经冰凉,她刚想去接些热水,广见出声喊住了她。

        “邓姑娘……”

        “是。少爷有何吩咐。”

        广见向着她笑笑:“昨天辛苦你照顾我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

        “你看,姐姐已经来了,有她照顾我,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门外,原本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人的青玉不情不愿地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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