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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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郡主如此坦诚,我这么掩饰着不好,索性就说清楚了吧。王爷有位份的嫔御都是大户出身,亦只为联姻,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但旁人,没有名分的妾侍乃至于通房都是要争的,这些人远比贵女麻烦,郡主切切小心。还有,王爷有些优伶娈童,大多数是太平公主与上官大人往来之人,又能吹风又奸滑,可别吃了他们的亏。”

        武韶皱了眉头:“这些事情,梁王听之任之?”

        “听之任之倒也算不上,王爷对妻妾都不错,只是不怎么管中间的小事。他他毕竟是个男人。”

        这么说,她就明白了。

        武韶对身后的秋江说:“我要先去找梁王说话,你让给月娘姐姐把脉的医师过来,等着回话。”

        武淳正在院子里,给武三思显摆刚创的新剑法,影子在烈日下迅疾地摇晃,武淳今年不过二十五六,薄衣盖不住矫健的肌肉的纹理,他笑容明朗,目光清澈,散发着朝气青春的味道。公孙师爷和白管事都不在,武意在研墨,武三思撑着下巴含笑看着顾盼生辉的武淳。武韶的脸上也不禁带了笑意,只有黑着脸抱着剑站在一旁的聂秋显得格格不入。

        武韶行了个礼,武三思招手让她过来,道:“太平做主要给你办个庆功宴,她家地方比较大,晚间我们早些过去,宴请的范围不太广,都是自己家的堂兄弟们。至于后院这些事情,月娘不方便了,你就先管管,别的以后再说。聂秋还是跟着你。”

        武韶没敢说什么,只是恭顺地回了个“是”。

        “你既然已经见过战场什么样了,接下来再跟着公孙师爷学一学兵法,想来体会会更加深刻。至于功夫上的事情,武淳最近正好得空,再让他多多指点你,亦不必强求,强身健体为上。”

        武韶看了武淳一眼,武淳凑过来,问:“最近天气这么好,要不咱们几个去城外赛马吧?”武三思没好气地说:“我位居左丞,政事就没安稳过,怕是只有你闲的没事干。”

        晚间武韶换了身衣裳,去太平府参加宴会,本来还有些不安,但月娘的眼光一向不错,给挑了好看的衣裙和配套的首饰,软语安慰武韶,这也不算出头,太平要办宴会,向来借口是五花八门,不过又是找个由头聚一场罢了。

        武韶望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在打扮这件事情上的功力果然是不及月娘的十分之一,本来相貌普普通通,经过月娘的手一捯饬,竟也有了几分颜色。

        太平很热情,盛情之下武韶也多喝了两杯,武承嗣和武敏之的脸像是锅底一样,武攸德干脆称病不来,找了个武攸宜顶包。太平宴会的名单上本来就没有武攸宜,如今武攸宜代武攸德而来,太平没尴尬,武攸宜自己反而有些不安。

        武敏之夹枪带棒地给武韶敬酒,咬牙切齿地说:“韶郡主能立此大功,可万万不要忘记了把你从街上捡回来的梁王啊。”武承嗣则站起来洋洋洒洒地一场说教,直到太平听得不耐烦了站起来敬酒打断他。武韶抿着嘴唇似笑非笑,这一切的诋毁都是她的修行。武攸宜也给她祝酒,说了好些吉利话,武韶听着武攸宜话里的真诚,内心泛起了一阵潮湿。他们才是一样同病相怜的人,她相信武攸宜此刻真心为了她高兴。

        宴会毕了,武韶对聂秋说:“你要想好要不要跟着我,如果要,梁王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你,我需要你令行禁止忠心不二,如果不要,趁早滚蛋。”武韶并不清楚武三思和聂秋说了什么,但此刻聂秋说:“我愿意用侍奉梁王殿下的忠心来侍奉您。”武韶用帕子掩着嘴笑起来,是真心愉悦,然后她说:“你一定会发现,我是一个和梁王一样好的主子。”

        武韶又说:“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请你在梁王回府邸的路上伏击他,杀死他。”聂秋猛抬头,却正碰上武韶戏谑的笑容,“你敢去吗?”聂秋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武韶也不着急,直到聂秋终于下定决心,说:“我愿意去。”

        武韶又笑起来:“你可一定要想好,我没有在逼迫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聂秋的脑子成了一锅浆糊,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一点儿都不了解武韶。如果他不去执行武韶的话,而是把武韶的打算告诉梁王,梁王会相信他吗?公孙师爷和武淳会帮他说情吗?武韶毕竟是郡主,如果武韶要对付他,梁王恐怕不会回护他吧?

        聂秋一咬牙:“我愿意去。”武韶颔首,望着聂秋的背影陷入沉思。梁王和聂秋单独的谈话内容不是她应该打听的东西,但武韶实在好奇,武三思究竟与聂秋说了什么,竟然让聂秋能够放弃武三思而跟着她?至于聂秋其人,看来不论对武三思还是对她都不是那么忠贞不二至死不渝,否则聂秋应该回到武三思身边,而不是听从武韶的话。武韶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也不能这么忠贞不二,顿时又觉得可以理解。

        武韶叹了口气,叫云儿过来:“去和武淳说,今晚有人要刺杀梁王,请他警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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