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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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总是变得特别好懂。

        蒋溪晴看着他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很激动吗?我以为你知道我一定会来。”季书礼神色一僵,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季书礼带着蒋溪晴登上游艇,蒋溪晴想去舱外,季书礼帮她备了伞和墨镜。蒋溪晴说要海钓,等季书礼帮她准备好工具,挂好鱼饵后她又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道:“我有点热,突然又不想钓了。”季书礼倒是没什么意见,正要把钓具收起来,蒋溪晴又道:“拿都拿出来了,不如你钓吧。说起来上次的鱼我没吃到觉得有点可惜呢。”她话音一落,季书礼就沉默地开始钓鱼。她就是在为难他,明明在那天就知道他完全不会钓鱼,现在还非要让季书礼为她钓鱼。

        快到正午,阳光有些强烈。蒋溪晴带着墨镜躲在伞下喝橙汁倒是不觉得有多热,她抬头看了眼季书礼,他整个人站在阳光下,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直挺挺地站着,等待有鱼上钩。他这个样子,总是能勾起蒋溪晴的恶劣因子,她又喝了口橙汁,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要让他在太阳下晒久一点,还要在他无功而返的时候嘲笑他,蒋溪晴恶劣地想。

        这边蒋溪晴还陷在幻想中,那边,鱼线传来滋滋响声,有鱼上钩了。季书礼竟然这么快就钓到鱼了?蒋溪晴不可思议地看过去,季书礼不慌不忙地收杆拉线,将一条肥美的鱼放进一旁的水桶里。蒋溪晴有些看呆,之前他海钓的时候不是守了半天都没钓到一条的吗?一定是运气好,蒋溪晴这样告诉自己。

        在季书礼钓到了第二,第三,第四条鱼后,蒋溪晴终于开口:“可以了,别把海里的鱼都钓光了。”季书礼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他一想到那样多半会惹她不快,便没有开口,默默地收好钓具。

        蒋溪晴倚在一边看他整理:“你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回去查了些资料,也和谢子星讨教过。”季书礼一边回答,一边有条不紊地继续手上的动作。蒋溪晴抿抿唇,没有继续说话,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蒋溪晴总是有意为难季书礼,总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季书礼在每次开口被刁难后,没有一句不满,等到蒋溪晴安静下来又开口招她,又被刁难,如此往复。

        一天的时间竟然在这样奇怪的相处中很快过去,两人的约会结束了,跟拍的摄像组工作人员们都已经撤走去吃饭了。

        季书礼过去叫蒋溪晴回小屋,他走过去时,蒋溪晴正背对着他坐在游艇的甲板上,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铺下,海面泛着层层金色的波光。季书礼还没开口,就听见蒋溪晴叫他:“过来这边坐下吧。”他走过去在旁边坐下,听到蒋溪晴继续说:“可以说了吗?”

        “溪晴”

        “别这样叫我,”蒋溪晴打断他,“昨天的邀请卡上,你写的是蒋晴。你叫我蒋溪吧。”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你记得我?”蒋溪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季书礼静静地看着她,开口道:“一直都记得。一直都知道。”

        那段日子在蒋溪晴的脑海已经变得模糊,但有些记忆又如同噩梦般在她午夜梦回时纠缠她许久。那个时候,蒋溪晴还不是蒋溪晴,那个时候她叫蒋溪。她和大多数高中生一样平凡,她又跟大多数高中生不一样,她拥有成绩单上比别人更差的成绩和体重秤上比别人更大的数字。这在那个以学习为中心,又带着小小虚荣心的年纪里,无疑给她带来了不小的烦恼。

        烦恼不会对蒋溪产生太大的影响,但在他人过分的恶意下,烦恼终成了蒋溪的噩梦。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很难想象那个年纪的孩子可以那么坏,他们对她的恶意,或是表现在轻蔑的眼神和恶毒的语言,又或是表现在故意忽视的冷漠。让她终于从一个不自信的人变成一个不合群的怪物。也是那段日子,让她下定决心蜕变,拼了命减肥和读书,离开那里以后,她改了名字,蒋溪晴。希望蒋溪经历这些不幸后,能拨云见日,能人生的晴天。

        她不记得自己那时转了多少次班,像踢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季书礼和陶沐沐是她高中生涯呆过的最后一个班级的同学。那是她呆的最久的一个班,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几乎是在见到两人的第一眼,她立刻就认出了他们。接踵而来的,是有关那三年所有的痛苦回忆。他们俩都不是对她校园暴力的加害者,但有时噩梦缠身时蒋溪晴总忍不住去迁怒所有人,所有和那段回忆有关的人。

        蒋溪晴原本没想和他们有过多交集,但在发觉季书礼对她的好感时她的第一反应时反感和嘲弄的。陶沐沐在她面前称赞季书礼时她也是满不在意地想,再优秀也不过是个看脸的肤浅男人罢了。本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和季书礼虚与委蛇,毕竟要有互动后期节目才会有更多镜头,才能给她的事业带来更多流量。

        但越和季书礼接触她越发现他不是她所想的那种人,陶沐沐也是,他们都长成了很好的大人。越到后来,她的心就愈发不受控制。她厌恶这样的变化,厌恶产生动摇的自己。

        蒋溪晴一直用着,如果他认识的是之前的自己,一定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吧,这样的借口告诫自己把视线从季书礼身上移开,在她还在为这些事挣扎时,季书礼却告诉她,他一直知道蒋溪晴就是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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