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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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宁说是让阿九保护江团,实际是将江团托付于侯府。

        凉州城距离京城有十日路程,若遇官路毁坏还需绕道。此去一趟就算是顺利也得好些时日,岑宁向江团嘱咐了几句,想着老侯爷的追封礼琐事繁多,岑宁便没有亲自去侯府辞别,只是留了个字据叫人送去。

        天光微亮,岑宁换上男装,赶早启程。

        院门吱呀一开,只见门口安静地站着一人一马,见岑宁出来,微微颔首便沉默地与岑宁策马并行。

        岑宁瞄了眼身旁之人,嘴角勾出一个笑意,似乎早有预料。毕竟让方纵游信任她,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余程尚远,岑宁开口道:“请问,怎么称呼?”

        “七。”

        “你是阿九的师兄?”

        阿七面无表情回道:“同门。”

        岑宁好奇问道:“你们侯府,是不是规定了所有人都必须穿黑色的衣服骑黑色的马面无表情寡言少语?”

        “没有。”

        “……”岑宁叹了口气,合着阿九在侯府还算是个开朗活泼的。

        或许是路上无言,脚程便快了很多,原本预估十日的行程,第七日便到了凉州边界。

        可越靠近凉州,岑宁便越是沉默眉头紧锁。到最后,她与阿七几乎一天只说得上一两句话。

        一座被水冲垮的城,应当是什么样子?不说所见之处破瓦颓垣,怨声载道,至少这一路上也应当有许多流民才是。

        太安静了。

        如今已然行至凉州边界,这一路上竟然无一乞讨之人,甚至路边茶歇之处都没人议论此事。偶然遇见行商马队,拉着几车货物,个个皆面容肃穆行事匆匆,岑宁几度搭讪均以失败告终。

        天色已晚,二人默契地拉了拉缰绳,准备在城门关之前赶进凉州城。忽然之间,阿七勒停了马,面色微变。

        其实阿七一直冷着张脸,他面色变不变,岑宁是看不出的。她停下来,是因为听到了几声窸窣异响。

        岑宁循声过去,拨开树丛,见着离主路不远处有条半深不深的小河,此时正有什么在水中扑腾。

        当她还在分辨是什么的时候,听见阿七轻道了声:“是人。”

        岑宁一听,下意识点地而起借力掠到近处,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在水中挣扎,俨然已经濒临力竭,她连忙喊了一声帮忙。

        阿七稍微犹豫,还是跟了上去,左手拦住岑宁,右手抽过马鞭甩出一卷,便把那个落水的孩童扯了上来。

        这孩童一上岸便疯狂地咳了好一会儿,待他将呛入的水咳出,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也不说话,背着一双手往后藏了藏。

        岑宁与阿七对视一眼,疑惑道:“莫非是个哑巴……难怪方才落水,也不见他呼救。”

        岑宁要事在身,本不欲牵扯琐事,但现下又不能放任这个浑身湿透的孩子独自在野外,她蹲下身询问道:“小孩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家人呢?”

        这小孩儿紧闭着嘴巴又往后退了几步,惊魂未定眼神闪躲,身体抖如筛糠。

        岑宁回头疑惑地看了眼阿七,若不是从头到尾阿七都在自己身旁,她看这小孩的反应,倒是要怀疑是阿七丢人家下去的了。

        岑宁自认为不是温柔的人,但见这孩子这般模样,也不免柔声安慰道:“你莫要怕,若他是坏人方才就任由你淹死在水里了。”

        她取来干爽的衣物,给小孩换上,这才发现小孩手中紧紧攥着一个东西,方才在换衣服时不小心滚了出来。

        这是一块极其精巧的玉佩,雕刻着凤鸾和鸣的图样,通体碧绿清透,坠着金丝细线,虽染污泥,仍旧难以掩盖其熠熠华光。

        这是个官家的物件,不应当出现在这里,更不该出现在这个孤身的小孩手中。

        阿七上前一步,手握佩剑朝外一送,剑柄出鞘三分,横在小孩颈间。他看着这枚玉佩,冷冷问道:“哪里来的?”

        刚冷静下来的小哑巴浑身一抖,跌坐在草堆上,眼里红红的蓄着泪,扯着岑宁的衣角求救。

        虽然岑宁也很想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但她最不喜欢看人哭。更何况这小孩现在就在他们手中,有什么问题好好问便是。

        她将阿七的佩剑推开,小声道:“你别这么凶,他还是个孩子。”

        “小孩,也能杀人。”阿七语气毫无波澜。

        岑宁上一世便听过北平侯府暗卫的厉害,阿七和阿九虽然瞧着年龄都不大,却已然是个中高手。这样想来,阿七说的这句话的确只是陈述而非夸张。

        只见小哑巴红着眼睛,一面摇头,一面急急地又要朝河里走去。

        此时河水已经有些湍急了,岑宁伸手一拉,不料这小孩跟头小牛似的,一拉还没拉住,反而自己被带着走了好几步。

        岑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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