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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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了一会还是决定放人，一班对他也就管的十分宽松。
反而是谢褚，实打实的临城人、一班的学生，物理已经拉了两年的后腿了，如果能把这个弱势补上去就能从次一级名校一跃到能冲刺top2的级别。听完这席话的丁艾青没衡量多久就同意了。
他只问：“你也知道一班的座位是一月一换的，这一个月够你把他物理补上来吗？”
届时的季杉从轻描淡写说：“老师，谢褚很聪明很用功，物理成绩上来是迟早的事情……”
他顿了顿：
“如果可以的话，之后我和他一直坐同桌吧。”
丁艾青拧着眉往办公室走。他尝出滋味了，这感情是在给自己争取过来的新同桌出题呢。
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快成年的人了，他们心里应该自己也有数。
晚自习第二节，第三节。
整个夜自习季杉从都没有离开。
谢褚途中也和季杉从有交流，不过只言片语，他写完了一张物理试卷，之后就在写生物和化学作业。季杉从已经写过了几大张的草稿纸，具体几张，谢褚不知道，但身边季杉从笔未停下来过，他也就好像写着更有动力，效率高了不少。
快要放学，明天就是周六，不用来上课，班里有些躁动。
谢褚笔一搁，低声问季杉从：“你一直在出题吗？……其实不用自己出的。”
季杉从停下，手中捏着笔，音色冷静：“你不擅长写很多知识点结合在一起的题，我出更有针对性。”
可是这很耽误时间啊……
谢褚撑着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还好。”季杉从嘴角勾起淡淡笑意，“我基本上出的都是大题，其他题也有很多是从其他试卷里选出来的。”
确实有在多笑。
谢褚望见那个小酒窝，浑身血流速度都好像疾了两分，咚咚心跳声敲在耳边，他闭眼适应两秒，递过去早就准备好的试卷，
“我最近也找了一下，这套试卷就挺好的，真不用你每次都自己设计题该怎么出…”他停顿，声音莫名地低下去，“很累。”
季杉从脸上表情没有变化，谢褚看着却无端感觉有些冷凝。
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这套题确实还行，我把你今天出的做完，你就……”别弄了吧。
还没说完，季杉从转了过来，支着下颌望他，几根墨发散乱在前额，俊秀白皙的脸上是正在思忖的神情。
打断了他，语气却是轻缓：“这确实是没必要的。”
谢褚抿唇。
季杉从莫名弯唇，浅浅笑意，看着一脸郁闷神色的谢褚。
他全程直视着谢褚说话，声音变重了些，与脸上的微笑不同，极具穿透力的幽暗黑瞳像是能望到人心底最深处。
“没必要，我指的是不仅是出题，还有你的写题。可我们都做了，不是吗？”
“谢褚，你也知道自己没必要多写这么多题的对吗？”
谢褚唇线紧绷着，难为地和季杉从对视，勉力招架着他逼问一样的目光。
季杉从忽然叹了声气。
他好像很无奈，方才露出的半分强硬消散了去。
“最近你做题速度很快，不仅是我在超负荷，你也在超负荷，我们都松松，这样你也不用说什么‘别弄了’之类的话吧。”
谢褚目光一转，看着手里试卷不说话。
好片刻，他纠结地开口：“出题，和做题，不一样。”
出题对于已经适应题海战争的高中学生而言远比刷题难多了。
“可是。”季杉从，“做普通的题和做这种题也不一样。”他一顿：“其实我觉得你最近写题的强度太大了。”
谢褚指尖挠了下脸，忽然心虚，没有否认。
“好吧。”谢褚心里退了一步，又看向季杉从桌上铺着的黑字满满的草稿纸。
他极其痛心道：“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弄啊，我自己也新买题了的。”
季杉从垂睫，漆黑浓密的长睫颤动间便轻易抓去人的所有注意力，他道：“好，两种都用，以后我减少自己出题的频率。”
谢褚这才满意。
方才放学后教室里人越来越少，刚刚讨论间不知不觉只剩下来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他们邻坐的二人有理有据地讨论在这安静的教室里竟然还显得有些突兀。
所幸和其他的几个人离得远，也没人往这里看的样子。
季杉从正在将草稿纸叠好放进书包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仙，身为高三学生带的书少的过分，桌洞里不过码的整整齐齐的一些必需教科书。把桌子上几张草稿纸一收走桌面就变成一片空空落落，和谢褚又放生物又放物理的桌面形成了明显对比。
谢褚瞥过去一眼，算了，懒得管。
他勉强像模像样地拾了两张试卷走，临到要动身时，忽地抿唇，发挥了之前又勇又莽的精神。
不过这次换了个称呼。
“同桌，一起走吗？”
季杉从的动作一顿。
谢褚捏紧了半耷拉在肩上的书包带。
他……
谢褚给了自己两周的时间去思考。
他的手机、电脑里的搜索词条最近都围绕着某个词。
还有躁动的青春期。
他只明白一件事。
他或许不能在旷日长久又让人身心俱疲的高三里去把一些模糊掉的界限想的太清楚，无论这种界限是他先模糊掉的，还是季杉从后来居上模糊掉的。
可他想接近季杉从，这作不了假，他欺骗不过自己。
……或许不叫接近。
他想靠近季杉从，想亲近季杉从。
十七八岁的少年，心心念念一个人时会想到发疯。
谢褚心里有清晰的勾勒。
如果季杉从也心照不宣地回应了。
——那么，分明他也是在默许着的。
论了一会还是决定放人，一班对他也就管的十分宽松。
反而是谢褚，实打实的临城人、一班的学生，物理已经拉了两年的后腿了，如果能把这个弱势补上去就能从次一级名校一跃到能冲刺top2的级别。听完这席话的丁艾青没衡量多久就同意了。
他只问：“你也知道一班的座位是一月一换的，这一个月够你把他物理补上来吗？”
届时的季杉从轻描淡写说：“老师，谢褚很聪明很用功，物理成绩上来是迟早的事情……”
他顿了顿：
“如果可以的话，之后我和他一直坐同桌吧。”
丁艾青拧着眉往办公室走。他尝出滋味了，这感情是在给自己争取过来的新同桌出题呢。
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快成年的人了，他们心里应该自己也有数。
晚自习第二节，第三节。
整个夜自习季杉从都没有离开。
谢褚途中也和季杉从有交流，不过只言片语，他写完了一张物理试卷，之后就在写生物和化学作业。季杉从已经写过了几大张的草稿纸，具体几张，谢褚不知道，但身边季杉从笔未停下来过，他也就好像写着更有动力，效率高了不少。
快要放学，明天就是周六，不用来上课，班里有些躁动。
谢褚笔一搁，低声问季杉从：“你一直在出题吗？……其实不用自己出的。”
季杉从停下，手中捏着笔，音色冷静：“你不擅长写很多知识点结合在一起的题，我出更有针对性。”
可是这很耽误时间啊……
谢褚撑着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还好。”季杉从嘴角勾起淡淡笑意，“我基本上出的都是大题，其他题也有很多是从其他试卷里选出来的。”
确实有在多笑。
谢褚望见那个小酒窝，浑身血流速度都好像疾了两分，咚咚心跳声敲在耳边，他闭眼适应两秒，递过去早就准备好的试卷，
“我最近也找了一下，这套试卷就挺好的，真不用你每次都自己设计题该怎么出…”他停顿，声音莫名地低下去，“很累。”
季杉从脸上表情没有变化，谢褚看着却无端感觉有些冷凝。
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这套题确实还行，我把你今天出的做完，你就……”别弄了吧。
还没说完，季杉从转了过来，支着下颌望他，几根墨发散乱在前额，俊秀白皙的脸上是正在思忖的神情。
打断了他，语气却是轻缓：“这确实是没必要的。”
谢褚抿唇。
季杉从莫名弯唇，浅浅笑意，看着一脸郁闷神色的谢褚。
他全程直视着谢褚说话，声音变重了些，与脸上的微笑不同，极具穿透力的幽暗黑瞳像是能望到人心底最深处。
“没必要，我指的是不仅是出题，还有你的写题。可我们都做了，不是吗？”
“谢褚，你也知道自己没必要多写这么多题的对吗？”
谢褚唇线紧绷着，难为地和季杉从对视，勉力招架着他逼问一样的目光。
季杉从忽然叹了声气。
他好像很无奈，方才露出的半分强硬消散了去。
“最近你做题速度很快，不仅是我在超负荷，你也在超负荷，我们都松松，这样你也不用说什么‘别弄了’之类的话吧。”
谢褚目光一转，看着手里试卷不说话。
好片刻，他纠结地开口：“出题，和做题，不一样。”
出题对于已经适应题海战争的高中学生而言远比刷题难多了。
“可是。”季杉从，“做普通的题和做这种题也不一样。”他一顿：“其实我觉得你最近写题的强度太大了。”
谢褚指尖挠了下脸，忽然心虚，没有否认。
“好吧。”谢褚心里退了一步，又看向季杉从桌上铺着的黑字满满的草稿纸。
他极其痛心道：“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弄啊，我自己也新买题了的。”
季杉从垂睫，漆黑浓密的长睫颤动间便轻易抓去人的所有注意力，他道：“好，两种都用，以后我减少自己出题的频率。”
谢褚这才满意。
方才放学后教室里人越来越少，刚刚讨论间不知不觉只剩下来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他们邻坐的二人有理有据地讨论在这安静的教室里竟然还显得有些突兀。
所幸和其他的几个人离得远，也没人往这里看的样子。
季杉从正在将草稿纸叠好放进书包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仙，身为高三学生带的书少的过分，桌洞里不过码的整整齐齐的一些必需教科书。把桌子上几张草稿纸一收走桌面就变成一片空空落落，和谢褚又放生物又放物理的桌面形成了明显对比。
谢褚瞥过去一眼，算了，懒得管。
他勉强像模像样地拾了两张试卷走，临到要动身时，忽地抿唇，发挥了之前又勇又莽的精神。
不过这次换了个称呼。
“同桌，一起走吗？”
季杉从的动作一顿。
谢褚捏紧了半耷拉在肩上的书包带。
他……
谢褚给了自己两周的时间去思考。
他的手机、电脑里的搜索词条最近都围绕着某个词。
还有躁动的青春期。
他只明白一件事。
他或许不能在旷日长久又让人身心俱疲的高三里去把一些模糊掉的界限想的太清楚，无论这种界限是他先模糊掉的，还是季杉从后来居上模糊掉的。
可他想接近季杉从，这作不了假，他欺骗不过自己。
……或许不叫接近。
他想靠近季杉从，想亲近季杉从。
十七八岁的少年，心心念念一个人时会想到发疯。
谢褚心里有清晰的勾勒。
如果季杉从也心照不宣地回应了。
——那么，分明他也是在默许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