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5章:国丧陷阱(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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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次逃脱惩罚现在又带领粟特人拒从国丧,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童格罗迦合上奏折,不以为然地回答恰好与桑古伊的话雷同:“我下令让她服从就是。”

        “你?你下令。”珤勒尔双手合抱在胸前用轻蔑的眼光看着对方,公然嘲讽:“你有能耐让她听从吗?她上次当众砍杀本后和你儿子的时候,你还不是缩头缩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没能耐?你有,你去嘛。”童格罗迦眯着眼睛反唇相讥道:“只要让她听话,这个摄政王的位子就由你来坐。然后顺带国王的位子一起,看看会不会扎到大腿?”

        “你,你,”珤勒尔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童格罗迦鼻子的手剧烈颤微抖,嘴张两张似乎还想说什么,门廊外传来老妇人的骂声:“国王‘尸骨未寒’,都在大吵大闹些什么,成何体统?!”珤勒尔转身看见身穿白衣素服的老妇人板着脸在女官苏尔碧的陪同下踏进来。“王族正考虑新王即位事宜。王后,你有什么想法啊?”

        珤勒尔悻悻然地回答:“还没有。”

        老妇人骂道:“既然没有,你闲得还跑来这里大吵大闹?”珤勒尔一回到寝宫就坐在地台上单手托着脸,沉默不语:“……”

        “王后,我觉得太后说得对啊,”依娜姆在旁边劝解说“当务之急还是另立新王,你就管那个粟特女疯子了,待新王继位再收拾她也不迟。”珤勒尔冷笑说:“桑古伊那个老小子跑得挺快。”依娜姆说:“你都走了,他一个人留下也没意思啊不走干嘛。”珤勒尔敲着桌面,犹豫不决地说:“方才那个老妇人问起新王的事,本后回答不上来。”

        “小王子无法亲政的话,”依娜姆在匈奴女人旁边出谋划策:“最好的可行办法就是仿效乌孙。小王子保留王位权,让摄政王继续摄政直至小王子成年可以亲政为止。”珤勒尔没听完差点笑喷:“你太太太幼稚了。依娜姆。本后早就说过,楼兰是楼兰,乌孙是乌孙,楼兰人会仿效乌孙?可能吗?别说王族不答应何况童格罗迦,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你没看见他方才暴露那副真面目,哼哼,摄政王的位子坐久了再软的腰杆也变硬了!”依娜姆说可是王族当中适合摄政的再无别人,“王后如果担心日后生变只有找桑古伊等其他旁系亲王商议。”与此同时王公贵族和大臣们正全部集中在三间房秘密商议事宜“黎帕那拒从国丧。”索芒看着桑古伊,倒吸一口冷气:“匈奴婆娘想找她的麻烦。”“放心吧已经被我暂时敷衍过去,公主不会有事。”桑古伊说:“现在重要的是假国丧和假立新王。我们要做得逼真,才能引诱死婆娘上钩。”

        塔卡尔将双手合抱在胸前问:“你们觉得她会怎么做。”

        “死婆娘也不是傻瓜,她肯定想得到加拉瓦年纪小,不能亲政,我们也不可能让她一个匈奴女人携幼子听政。”

        “以她那气性会甘心?”

        “她当然不甘心。所以一定会想方设法。”

        “怎么个想方设法呢?”“也许,她会把歪心思打在童格罗迦身上。以前不是有传闻吗,说她匈奴人嫌弃陀阇迦败事有余,所以想另选一条合适的走狗。”

        “另选一条合适的走狗?童格罗迦?”

        “死婆娘以俗续嫁与童格罗迦就是名正言顺的大王后。”

        “那又如何?。”

        “傻瓜。死婆娘肯定是想着仿效乌孙的做法,陀阇迦一脉保留王位权,让童格罗迦继续摄政直至加拉瓦成年可以亲政为止。”

        “是吗?她这梦也做得太美了吧?我们吐火罗人有属于自己的一套风俗人情,凭什么去效仿外姓异族?”

        “那你觉得她还有别的法子吗?她难道会乖乖将王位拱手让给童格罗迦?”

        “我们该怎么办。”

        “找个机会和童格罗迦私下谈谈。”“无论死婆娘要做什么,让童格罗迦乖乖顺从。假装继续摄政。然后等待贰师将军灭掉大宛凯旋归来时,先稍作示威顽抗,激怒汉军,再出城投降。”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届时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死婆娘和匈奴身上,任汉军处置,最后顺理成章请求斋普尔回来即位。”

        “这是分明在玩火啊。”国相古里甲目瞪口呆道:“我想请问何为‘稍作示威顽抗’?万一把握得不准,当心汉军把楼兰当成第二个轮台,不行不行。我不同意这样做。”“再说真正的国王还下落未明,你们就想把大王子弄回来?这万一。”

        “让我躲起来?”陀阇迦坐在凉亭里听到黎帕那的建议,表情很是惊讶,“你主动暴露自己的行踪,难道不怕有危险吗?防人之心不可无,”黎帕那刻意提醒他说:“热合曼和那几个人都是护国大将军的手下,他们难保不会有什么坏心!“

        陀阇迦点点头,觉得在理:“确实。那么孩子,你有什么对策?”姑娘啊你别添乱了好不好?尉屠耆正要出言阻止,坎吉急急忙忙跑过来告诉他:“王子,宫里又派来人传话,说是摄政王找你回宫谈谈。”

        尉屠耆只好应传回宫面见父亲:“父亲,你找我?”

        “噢,屠耆。“童格罗迦和颜悦色道:“我听闻粟特人皆拒从国丧,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好呢。尉屠耆面露难色片刻,突然灵机一动,回答:“我真不知道如何跟你开口啊。父亲。“

        “我是你父亲。“童格罗迦惊诧道:“你母妃去世得早,你我父子相依,还能有什么话不知道如何开口?“

        “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既然你知道国王的尸体是假的,国丧自然也是假的。没有必要和粟特人过分较劲,真的。否则引发某些事端的话就不大好了……”

        “你这小子,你怎么”童格罗正要追问次子为何说话语无伦次,突然脑子里激灵,发觉不对劲。“屠耆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童格罗迦紧紧盯着次子,眼眸深处迸射出无比锐利的光芒。尉屠耆矢口否认,但他又着实低估了为父的分析和判断力,很快嗅出自己话中不同寻常的意味:“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事端?什么事端?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快说清楚!”

        “诶呀,父亲,国王活得好好的呢。”

        “啊,屠耆!你怎么知道?”童格罗迦脸色大变,紧紧抓住次子的双肩,结结巴巴道:“是真的么?”

        “真的。我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父亲,你说我若遵从国丧,岂不是成了诅咒他吗?”

        “国王现在何处?”

        尉屠耆将自己和黎帕那外出打猎偶遇陀阇迦的经历,前前后后和盘托出:“国王其实早就平安回到楼兰了。他之所以躲着,是因为另有其他目的。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臭小子。”童格罗迦终于恍然大悟,狠狠拍打次子的手臂一下,“骗得我好苦啊,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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