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166章:陈年旧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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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抬头看见老相识古里甲,忙站起来弯腰行礼:“原来是国相。”“旁系亲王们一个个都过得逍遥快活。”古里甲摇摇头,无奈道:“唯独国王在宫里发愁得不行。”

        “噢,噢,我知道。”童格罗迦忙说:“近来宫里发生了不少鲜血淋的可怕的事情。”古里甲意味深长地说:“所以嘛你得想法子替国王分忧才行。”

        童格罗迦听古里甲这么说,以为是王兄陀阇迦有事相求,“王兄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也不是需要你帮什么忙。”古里甲说出自己此次到访的缘由:“国王打算今日举办例行家宴——从上次汉人打进来俘虏国王至今,王族宗亲多久没一起聚聚了?”童格罗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古里甲继续说:“宫里近日发生很多事情,太晦气了,国王想借此机会冲冲这晦气。”

        童格罗迦笑说:“好好好,只要王兄定下日子,我一定去赴宴!”“可是赴宴不全家到齐怎么行呢?”古里甲趁机道出真实来意:“国王原谅玛雅王妃和安归王子了,记得届时你们一起去赴宴啊。”

        “啊,什么?国王原谅他们了?”童格罗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着慢着。”“应该是天香长公主原谅他们了才对吧。”“差不多吧。”古里甲不便把话说得太清楚,含糊道:“总而言之,从今日起你的那个好妻子和你的那个好儿子可以解除禁闭,重获自由了。”

        不对呀。童格罗迦却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反而觉得蹊跷:他们二人至今没有道歉,我的侄女嫡公主怎么就突然松口原谅了呢?不符合常理!“亲王。”古里甲打破童格罗迦的走神,“去告诉他们。”童格罗迦挠挠头说:“去告诉安归就可以,贱内不必了。”

        “嘿,嘿,嘿,打呀,打,打!”禁闭期间安归每日专注于斗蛐蛐打发无聊时光。看,这两只被装在小陶罐子里的蛐蛐长得多漂亮啊它们浑身上下穿着又黑又亮的盔甲,头上的触角比它的身子还长,尤其是那三对腿,一对比一对长,一对比一对粗,腿上还长着许多小刺显得威风凛凛!

        公蛐蛐生性暴躁好斗,两只凑在一起,就像见到了仇家的两个人弄不好就会杀红了眼似的斗起来。好像它们一身的盔甲就是为了打架而生,没等安归找出个合适的战场时,它们早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只见它们身子向右一错,浑身抖动,开始向对方示威,还不时“吱———吱———”地叫几声,想来是为自己打气的。接着,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对方扑去互相咬的不可开交好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十二条腿在地上蹬来蹬去,转移方位,以至于看不清它们的准确情况。动作敏捷,忽进忽退,忽左忽右这正是它们斗智,斗勇,斗体力的关键时刻。安归趴在桌上看得目不转睛,紧张万分,一会为这个加油,一会为那个助威,也忙得不亦乐乎。

        两只蛐蛐斗了一会,终于有一只坚持不住了,败下阵来,落荒而逃。胜者得意地叫几声想扩大战果便去追立马又要“刺刀见红”,关注战局的安归急忙把战败的那只救下避免了一次血腥的屠杀。

        蒂亚妲静静地坐在安归旁边只是作为伴陪而已,对蛐蛐则没什么兴趣。大概这斗蛐蛐只是男人喜欢的游戏吧?因为男人生性好斗所以就会喜欢看好斗的游戏。“诶。”安归把那只战败的蛐蛐放在桌上,突然说出奇怪的话:“改日再抓一只母蛐蛐,看看公的和母的凑在一起会不会斗个你死我活。”

        蒂亚妲听罢差点笑喷:“没听说过斗蛐蛐有拿公母来斗的。”“公母斗得起来吗?只会成婚生子,还叫斗蛐蛐?叫养蛐蛐。”

        “哼。”安归却深有感触,意味深长:“不见得。”“这母的如果要发狠起来,公的也未必是对手。”蒂亚妲听出了弦外之音,问:“你在感慨你自己吗?”

        “有什么法子?”安归自嘲道:“谁让我不是国王的儿子,摊上倒霉事再不认栽,恐怕连庶人也做不成了”

        “我听说国王如今宠爱天香长公主超过一切,几乎言听计从。”蒂亚妲劝解说:“王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干脆,主动去跟亲王道歉然后让亲王出面去跟天香长公主道歉。只要天香长公主松口说原谅你,国王一定解禁你的。”

        “啊,让她松口说原谅我?”安归脑子里闪过丧门星堂妹那张穷凶极恶的脸孔,苦笑道:“你觉得可能吗。蒂亚妲?”“她是那种轻易说原谅的人吗?她就是个真正的疯子……”

        “嘘!”蒂亚妲吓了一跳,慌忙竖起手指暗示其小声,当心被守在外面的侍卫听了去,当心隔墙有耳!上次辱骂天香长公主是丧门星还不够,这次又辱骂什么疯子,再传到国王耳朵里,安归你才恐怕连庶人也做不成了!

        “这是事实。”安归悻悻然,不得不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她看我的那种眼神,就是那种充满杀死的眼神,特别可怕,感觉像杀不死我不甘心……”

        “也不能全怪你啊,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她就是国王的女儿。”蒂亚妲安慰说:“何况她现在还活得很好,国王应该不会追究什么。”

        “别傻了!”安归蹙眉,不耐烦道:“你怎么肯定国王不会追究什么?如果换作是你,你的女儿被马车撞了,无论有心或无心,你会高兴吗?”蒂亚妲顿时语塞,无以应答。

        “退一步说就算她大发慈悲乐意松口说原谅,海珑麟和尉屠耆未必会乐意。这两个坏种也会利用她从中作梗。”安归越想越有种不祥的预感:“海珑麟虽然在国王面前不得宠,但和她是亲姐妹,说话自然有份量。尉屠耆因为她成为国王面前的红人,说话更有份量。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呵呵呵,我……”

        “你到处碰壁到处树敌,”蒂亚妲着急地说:“怎么办?是不是一辈子都活在禁闭不得外出的阴影之中?”

        “那我能怎么办?”安归心烦意乱道:“父亲都救不了我,你救得了我?”话音刚落门被从外面推开,童格罗迦和古里甲闯进来,屹立在他们眼前。“好哇,逆子,你辱骂天香长公主被国王处罚至今居然还有兴致大叫大嚷。”童格罗迦沉着脸大声训斥安归。

        安归看见父亲便嬉皮笑脸地回答“蒂亚妲陪我说说话,解闷啊。”童格罗迦看也不看蒂亚妲,指着旁边的古里甲说:“国相大人来了还不快行礼?”安归连忙拉着蒂亚妲双双弯腰给国相行礼,依然嬉皮笑脸地问:“国相大人久违了啊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诶哟哟。我的安归王子!”古里甲一眼看见安归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装束,睁大眼睛惊诧地问:“你为何穿这样?”安归没来得及回话,童格罗迦抢先向古里甲解释:“是我安排的,就要让他预先尝尝因犯口舌是非而被贬为卑身贱体的滋味!”

        “好啦好啦。”古里甲搞清楚原委,伸手重重拍两拍安归的肩膀,笑容可掬道:“不必了。大王子。我今日是特意代国王传话的———他宽宏大量,宽恕了你得罪过,你已经恢复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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