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173章:陈年旧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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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也是楼兰的王子,王室的成员啊,岂能容得刁妇胡来?”童格罗迦对王兄陀阇迦提出要求说:“我恳请王兄下令严惩。”

        那还用说?严惩是肯定的事!“国相。”陀阇迦脸色阴沉,指着古里甲说:“即刻传达本王的命令——大胆刁妇毫无心胸见识不明辨是非,无视王权公然袭击本王的女儿和侄子,立即判处割喉刑立马执行!”

        黎帕那张罗着帮尉屠耆穿好衣服,“国王,不好了不好了。”热合曼闯进来禀告:“疯妇已在狱中畏罪自杀!”黎帕那下意识抬起头,看见陀阇迦问热合曼:“怎么回事?”

        热合曼回答:“她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服下剧毒……没气了。”童格罗迦走上前一步惊诧地问:“她为何会有剧毒?”“这。”热合曼卡壳片刻,只能猜测道:“也许她丈夫死了,她也不想活了所以偷偷藏有剧毒。”

        “呵呵。”黎帕那冷笑几声意味深长道:“这么巧啊知道身藏剧毒。”“是啊,太巧了。”古里甲并未领悟她的弦外之音,向热合曼提出质疑道:“她为何选择在国王判决之前自杀?”热合曼猜测说:“也许她知道她犯下的是什么样的大罪,与其死得痛苦,倒不如在判决之前主动服毒,给自己来个痛快呢?”“黎帕那。”唯独尉屠耆明白其心思,垂下眼皮仔细回忆女人行刺的场景,轻声说:“我觉得这次不像是……陷阱。”黎帕那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尉屠耆却欲言又止,因为只是凭借直觉罢了,况且周围这么多人,不方便多说。“热合曼这种推测有可能。”陀阇迦没在意女儿和侄子的窃窃私语,冷笑道:“但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热合曼忙问是什么?“这座王宫里面一直有人看本王的女儿不顺眼。总是千方百计地设计暗害。”陀阇迦话中有话道:“若背后无指使,刁妇岂敢如此胆大妄为!?”“这样吧,国王。”古里甲想了想说:“先让侍医勘验尸体,老臣想法子再去查刁妇的背景,看她是否曾经与可疑之人有过往来。”

        陀阇迦点头答应,当即命令热合曼返回牢狱提出刁妇的尸身运回宫让侍医勘验。热合曼弯腰行礼说是,转身刚走几步,陀阇迦却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慢着。本王亲自去一趟。”

        热合曼好奇地问:“为何”“此事非同小可。”陀阇迦说:“本王不想打草惊蛇,尽量动作还是越小越好吧。”黎帕那站起来说:“我也去。”

        陀阇迦允诺,对童格罗迦说:“天色太晚,尉屠耆也需要养伤,王弟你就不必去了,先带着他回宫邸歇息———”

        “尸首口鼻,指甲明显青紫,系中毒身亡。”典狱长费塔哈唤来五六个狱卒提着油灯把原本阴森寒冷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以确保侍医验尸准确无误。瓦让用专门的刀具剖开尸首发现其内脏出现充血的情况而且点状出血极为明显;血液呈现异常的深红色,心脏也有点状出血尤其是肚肠内存在一种深色液体,其中杂有墨绿色沉淀物黎帕那伸长脖子看见瓦让试毒的银针也变成了颜色!

        “国王”瓦让用麻布覆盖尸体,捏着银针站起来走到陀阇迦面前说:“卑职估计这可能是西域有名的七种有毒植物配制而成的剧毒七步散。”“七步散在西域诸国很常见,”古里甲沉思说:“寻常人家随随便便都能弄到,不能说明什么。”

        黎帕那沉默片刻,问费塔哈:“从收押到服毒这中间可曾有什么人来探监。”

        “不不不,绝不可能。”费塔哈和诸位狱卒断然否认说:“行刺王室成员乃是重罪,谁胆大包天敢来探监难道就不怕受牵连?再说就算有,卑职也不可能允许探监。”

        黎帕那又问:“收押时你们没有搜她的身吗。”狱卒回答:“当然有搜,卑职等没发现毒药。不知道这刁妇狡猾,藏在什么哪里”

        黎帕那说:“如果她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那么身上肯定藏有毒药,比如说靴子底的夹层你们没发现罢了。”陀阇迦惊奇地问:“孩子,你怎么知道?”

        黎帕那说自己以前在巴塞木老爷家里的时候曾经往靴子底的夹层偷藏几块金币或金豆子做私房钱。

        “嘿嘿嘿,对呀。卑职也经常这样做。”狱卒们欣然表示赞同。瓦让听罢便想检查刁妇的靴子试图寻找线索看看是否存在剩余的毒药?热合曼说:“国王怀疑刁妇的死因,她有可能是死于自杀也有可能是死于谋杀。依卑职看来靴子底夹层□□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毒药究竟是她自己弄到还是谁给的。”

        “方才都说过了罪妇收押之后,没有任何人来探监,怎么可能?”费塔哈没说完蓦地脑子激灵,怀疑热合曼说这话是在针对自己,生气道:“嘿!守城都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我们弟兄们搞得的鬼故意杀人灭口吗!”

        “老子可没这么说,”热合曼指着他,“是你自己承认的啊!”“老子承认什么啦,承认什么啦?你小子无凭无据不可以血口喷人!”费塔哈勃然大怒,双方随之爆发剧烈的争吵,又激怒旁边的楼兰王陀阇迦:“好了好了好了,全都给本王闭嘴!”“本王是来这里查案的不是来听你们像妇人一样七嘴八舌瞎吵吵!”

        “没有证据证明牢狱里出了内鬼,”古里甲为典狱长和众狱卒说:“毒药也有可能是更早之前弄到的。国王,还是容老臣去调查再说。”“明日你把刁妇的家人带来。”脸色阴沉的陀阇迦指着古里甲发号施令:“本王要亲自查问。”

        “国王饶命啊,国王饶命啊!”“草民什么也不知道啊!”次日晌午,黎帕那从曼琳口中得知刁妇的父母被守城都尉押进王宫受审的消息,顾不得午睡就直接赶往阖宫,隔着老远就听见里面一片乱糟糟的哭声和告饶声。

        她踏进门看见地上跪着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农户夫妻。即刁妇的父母,还有几个年轻男人即刁妇的兄弟,旁边站着热合曼,陀阇迦站在他们面前双手合抱,聆听他们嚎哭告饶,无动于衷。

        古里甲双手背后,在夫妻俩面前来回晃悠,“国王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抓人的。你们的好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王子和公主,你们知罪吗?”

        “知罪?不不不。国相大人。”农妇大呼冤枉,出言辩解说:“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她居然会想不开,居然会,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对对对。”农夫忙附和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从她出嫁以后,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哪里想得到她居然……”

        古里甲问:“你们把女儿嫁给一个非原住民,对国王的驱逐令有何看法?”“诶诶诶,国相大人你搞错了啊,并不是我们愿意把女儿嫁给非原住民,”农妇辩称:“是阿依莎自己愿意嫁给非原住民,我们没有反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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