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176章:陈年旧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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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气。

        “呜呜呜”又是一声鸡叫声在耳边响起,感觉是发自头顶的方向。阿丽江惊诧地抬起头发现居然还有一只白色大公鸡没有杀死,正在穹顶上抻着脖子得意洋洋地打鸣呢!“女官!”阿丽江又听见韦沙利的声音然后草地出现了两颗圆溜溜的人头。

        一颗是韦沙利的,另外一颗是基兰的。她无意识地抬起左手向被鸡叮过的地方,果然多出一枚红红的啄印。

        啊,啊,啊,难道此前那两只拎在手上感觉特别重的鸡其实就是基兰和韦沙利!见鬼

        了,见鬼了!“啊——”匈奴夫人寝宫庭院里蓦地响起一声因极端恐惧而爆发的嘶声尖叫……

        “女官!”

        “女官快醒醒!”

        “女官!”阿丽江蓦地睁开眼睛看见基兰和阿丽江两人均好端端地站在她的床榻边焦急地呼唤道:“你该不会是遇上梦魇了吧?”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瓦让给阿丽江做诊断之后作出结论:“女官因为对那只无头鸡的印象太深刻所以夜晚就做了噩梦。”阿丽江含糊地问:“那为何还会梦见天香长公主?”

        “很简单。首先匈奴夫人一口咬定无头鸡是天香长公主的杰作,”瓦让笑得意味深长:“而且你也知道天香长公主和匈奴夫人之间交恶所以心里多少也会有几分对天香长公主怀疑。嘿嘿嘿,女官,我说的没错吧?”

        不愧是首席侍医的弟子,猜得真准。阿丽江撇撇嘴,沉默片刻,“匈奴夫人确实是这么怀疑,可没有证据我也不敢乱说呀。”“你给我开几副安神药吧。”

        “安神?”瓦让的眉毛挑了挑,反问:“梦魇来自于内心,你能保证服用安神药过后就不会再梦见天香长公主和无头鸡?”

        阿丽江语塞,“这……”

        瓦让说:“这叫治标不治本,没用。”阿丽江忙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瓦让把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紧扣:“我们先来梳理一下事情的前前后后哈。”“天香长公主和王女两个人去找匈奴夫人指证其身边的女官杀猫,可匈奴夫人态度恶劣拒绝对此事负责,然后寝宫就接连出现了无头死鸡。”

        “太巧了,难道真是?”阿丽江听得心惊肉跳,连想也不敢想,“不不不,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如果让国王知道……”“女官你在宫里也混了好多年难道还看不出问题的所在吗?”瓦让正色说。“我,我什么也没做。”阿丽江支支吾吾道。“匈奴夫人寝宫里的侍应大多也没有做过错事可为什么他们或莫名其妙丢了性命或锒铛入狱?终究到底还是因为权贵。权贵这玩意儿有权让侍应自己决定生死也有权决定侍应的生死。”瓦让刻意只说一半,留下另一半让她自己去揣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诶哟,都尉!”看守王宫大门的卫兵惊奇地发现印象当中的那个身穿戎装威风凛凛的守城都尉热合曼今日居然破天荒地换上轻便的羊皮袍子,肩上扛着一个沉甸甸的皮囊,赶着两只羊羔子,哼着小曲儿从王宫大门前走过,“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嘿嘿嘿嘿。今日忙里偷闲,”热合曼压低声音告诉他们,“我要带着厚礼去将军府探望护国大将军。”“啊!”卫兵们脸色大变,惊吓道:“都尉你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好不容易才得到国王的重用,你却……”

        “嘘!小声点!”热合曼连忙竖起手指示意他们,“护国大将军好歹对我有提拔之恩,我去探望探望他总没错吧?”

        “我们弟兄倒能理解,问题在于国王能理解吗?”“就是。听闻上次朝中大臣进言几句,国王的脸色立马变得老差,怀疑军事贵族暗中贿赂朝臣呢。”

        “大将军昔日也待你们不薄吧?”热合曼逐一点点他们的脑门,小声骂道:“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是是。”“国王现在正在忙着准备王族家宴的事。”

        “不管国王做什么,反正你们统统给老子闭嘴闭嘴就对了!”热合曼说罢扬长而去,卫兵们一个个闭紧嘴巴直立在大门两边恪守职责,没过多久,看见从侍医苑返回的阿丽江,脸色不大好,一副头重脚轻的模样,“女官抓好药了?”

        “噢,噢。”阿丽江含糊地回答几句,踉踉跄跄地走进王宫大门,恰巧撞见提着菜篮子的吾日耶提和她招呼:“女官近来可好?”

        “许久未见,你去哪里侍应了?”阿丽江站住和她寒暄几句。吾日耶提回答:“我去投奔天香长公主了。匈奴夫人那里……还能呆吗?”

        “是啊是啊,是不能呆了,再呆下去恐怕连命都没有了。”阿丽江自言自语片刻,“还缺人手吗?我也想去。”吾日耶提说:“那你得问问天香长公主的意思。”

        阿丽江忙说:“好好好,你带我去吧。”

        “公主,我知道为什么你刚进宫的时候国王明明安排了一群人,可真正来你身边侍候的只有一个蔓琳。”阿丽江一走进寝宫就主动向正在院子里喂鸡的黎帕那告密。“不是因为这里曾是母后住过,传闻闹鬼闹得很凶?”黎帕那头也不抬地说。

        “嗨,借口罢了。”阿丽江说:“其实是匈奴夫人在从中作梗,她不希望你进宫可又没法阻止国王,所以暗中刁难你。”“那些人不敢得罪她所以全都以闹鬼为借口不敢来。”

        “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闹鬼。”黎帕那思索片刻,觉得蹊跷:“可是听传闻说当年母后去世后这座寝宫里接连闹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阿丽江深深吸了一口气,由衷道:“所谓鬼其实是心里的鬼。”“当年我刚刚进宫,被分配在前王后的灶房里做劈柴的伙计。而阿迪莱和朵哈等几个人则是前王后身边的贴身侍女。”

        “前王后分娩之时正值深夜,我亲眼看见朵哈偷偷提着一个篮子溜出卧房过了片刻出来时手里还是提着一个篮子。”“再过片刻我听见卧房里传来惊叫声,‘怎么回事?公主怎么没气了……公主夭折了!’……我才知道朵哈先前提的那个篮子里面装的是死婴,而后来提出的篮子里面装的才是真正的公主———你。”

        黎帕那沉默许久,面无表情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受了匈奴夫人指使。”阿丽江如实回答:“匈奴夫人记恨前王后也记恨前王后腹中的孩子,无论前王后生的孩子是男是女,匈奴夫人都会下毒手的。”黎帕那又问:“那个叫阿迪莱的女官在母后去世之后不久离弃暴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灭口?”

        “是她给前王后喂的毒汤药。不,不是喂,是灌,灌!”阿丽江道出真相:“心里有鬼自然就看见了鬼,以至于不堪重负,只得自杀了。”

        黎帕那极力将熊熊燃烧的怒火压在内心最深处,即便如此,无法克制住拿着盆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她依然面无表情地再问:“毒汤药哪里来的。”阿丽江小声回答:“那个是匈奴夫人的贴身女官依娜姆偷偷给的毒,让侍女下在汤药里强行灌给前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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