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184章:陈年旧案(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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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戚皆强烈反对。”“本王的女儿啊,她说的对,她原本是应该信佛,可如今却阴差阳错落得一个与本王志不同道不合的下场,苏罗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如果她当初没被人恶意掉包,如果她一直在本王膝下长大,哪还会有如今这么多麻烦事?”

        “……”

        “黎帕那还在巴塞木老爷府里的时候,经常在街上卖糖果,得以认识尉屠耆。”陀阇迦将暗中委托艾什勒弗查得到的线索缓缓道来:“你知道尉屠耆喜欢黎帕那就偷偷告诉他说黎帕那是当年被掉包的公主并鼓动他去追求。”“至于黎帕那刺杀匈奴夫人,你也在偷偷销毁证据为她脱罪。如今本王已经不想追究这些,只感到疑惑,你一个宫廷侍医为何对本王的女儿如此关照?你为何又会知道她就是当年被掉包的公主?”陀阇迦说到这里紧紧地盯着跪在下面的苏罗漓见其垂着眼皮沉默不语,认定是被问中要害,心虚呢。

        “苏罗漓,你给本王从实招来———”“卡菲娜茨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她。”苏罗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将积压在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她就是卑职的母亲。”“啊哈。”因为艾什勒弗早就查清楚这一层关系,所以陀阇迦并不惊讶,冷笑几声。坐直腰身继续审问:“你曾和本王说起过家里还有姐弟四人均在城外务农,想必你学得高超精湛的医术亦是拜她所传吧。”

        苏罗漓点了点头,“是。”话音刚落,头顶上响起一声“啪”,脸色大变的陀阇迦狠拍桌面怒吼道:“那罪妇现在何处!?”

        “国王。”苏罗漓明显感觉到国王的愤怒像一股闪电要撕碎乌云,低头行了一个礼,小声说:“她当年出宫之后,返回老家尚不出三年便暴毙时至今日坟头草已经齐腰高。”

        “暴毙?哈哈哈哈。”陀阇迦紧握着拳,发出阵阵干笑:“本王还没来得及亲手把这个可恶的罪妇碎尸万段,她那么轻易就暴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罗漓淡定地说:“家母临死之前将她当年受匈奴夫人指使给前王后下毒的真相告知全部于卑职。”原来在男尊女卑的国度里,不管宫廷还是民间,行医的绝大多数是男人,女医非常稀少。而卡菲娜茨——第一位得以破格进入宫廷的女医,依仗高明的医术混迹在上流贵族社圈但其品行……无法恭维!

        她是个天性聪敏好学的女人,虽然没有经过专门医术传授和培养,但是她在为人们治病的具体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知识,通晓各种草药的医用价值。所以,由于她的医术精湛,很多名门贵妇都找她来为自己诊病甚至连内宫后妃也要时常召她入宫诊治。结果时日一长,她自然而然成为高官贵族家的常客,与各家女眷们混得很熟,其中包括匈奴夫人珤勒尔。

        陀阇迦问:“你知道真相,肯定也知道毒杀前王后是何等大罪,居然敢还隐瞒身份进宫继承母业?你鬼鬼祟祟到底想要做什么?”

        “卑职只想替母赎罪。”

        “大胆!”陀阇迦再次动怒,狠拍桌面:这世上真是多么无耻的东西都有!赎罪,什么赎罪,故意欺瞒本王多年,还敢说赎罪二字?依本王看分明是你为自己开脱,为罪妇开脱的借口!

        “国王请息怒,听卑职道来。汉人出现之前整个西域都是匈奴人的天下。”苏罗漓望着地毯上的繁复花纹,语气沉重:“三十六国皆臣服于匈奴。那时匈奴势头正猛,前王后虽是一个弱女子却不畏强权,竭力说服你捍卫楼兰国的尊严在匈奴和汉之间保持中立。”“那时的你是匈奴人眼里的一条不听话的狗。既不是欢迎汉人也不是按时按量给匈奴人纳税进贡。你经常找各种借口搪塞拖延,最终引发匈奴的强烈不满。”

        “楼兰位于西域南部,匈奴人对于西域南部国家素来较为宽松,他们认为前王后吹枕头风导致你不听话。他们想让你听话,便动了杀心。杀死前王后等同于重创楼兰国内抵制匈奴的势力也是对楼兰的一种威胁,他们在警告我们——楼兰没有抵抗匈奴的实力。”

        回忆起那些陈年往事,陀阇迦心里隐隐作痛!“你想说什么。”他冷冷地看着苏尔漓,对于那些陈年往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前王后一死,你把匈奴夫人立作新后。”苏罗漓继续说:“这意味着匈奴势力从此在楼兰国内得到巩固。朝中超过一半的人是亲匈奴的狗,包括国王你自己都对匈奴使者礼让三分,卑职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前王后之死注定没法沉冤昭雪”

        “所以呢。这就是你知道真相却欺瞒本王的理由?”“你口口声声说沉冤昭雪,可事实上你也和罪妇一样,和匈奴夫人走得最近!”

        “不。国王。”苏罗漓解释说:“我接近匈奴夫人只为寻找更多细节。”

        陀阇迦哼一声,“你找到什么细节。”苏罗漓说:“前王后身边的女官和侍女都牵扯其中,国王将她们抓来审问便知。”“国相!”陀阇迦将国相古里甲唤进书房,弯腰行礼,“老臣在,国王有何吩咐?”陀阇迦吼道:“你立马去查找当年在前王后身边侍候的那些贱人,把她们抓来,本王要亲自审问。”“老臣记得她们在前王后去世之后就各自分散,”古里甲说:“有的被发配其他寝宫,有的离开了王宫。”

        “算她们畏罪潜逃,”陀阇迦腾地站起来,放出狠话:“哪怕跑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把她们全部缉拿归案!”

        “嘿嘿。公主。索芒亲王委托草民给你送礼来了。”金发男仆毕恭毕敬地给刚刚用过晚膳,坐在地台上左腿搭右腿悠然喝茶的黎帕那行礼,并奉上一只长形的镀金缎面盒。“舅父送我什么礼啊?”黎帕那好奇地问。“亲王知道公主多才多艺尤其擅长乐曲所以特意送来乐器,公主保准喜欢。”金发男仆兴致勃勃地说。

        原来是乐器。舅父送我什么乐器?黎帕那站起来,走到男仆跟前伸手掰开缎面盒看见里面躺着一只筒体碧绿的镶金玉笛。令她惊喜万分!笛子两端均镶以牛骨、牛角、玉石或象牙作为镶头,周身呈雕刻有波斯风格的花草、鸟兽、虫鱼或诗文等图饰,做工实在太精致,拿在手上就舍不得放下。“笛子啊。”她喜笑颜开:“我也擅长。你回去代我向舅父转达谢意。”金发男仆又行了一个礼便告退。

        黎帕那双手举起笛管,两肘自然下垂将吹孔向上,置于嘴唇中央,片刻后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哇啊,公主!”吾日耶提捧着一盘五颜六色的花形点心闯进来,赞美道:“你吹的笛子真好听。”黎帕那故意反问她:“为何好听?”吾日耶提回答得很粗略:“好听就是好听嘛。”

        哼。分明是一个粗枝大叶不懂欣赏的东西。黎帕那想着,看着她手中的点心说:“刚刚用过晚膳,这些就不必了,端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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