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193章:真相大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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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而动摇,谁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他们私下集会密谋:‘汉人攻打我大宛,全怪毋寡贪图金银财宝又不肯贩卖汗血宝马,截杀汉使所导致。如今汉人打到自家门前他居然还死扛着不肯投降,再这么打下去,我斯基泰族就得灭族了。怎么办?只有发动政变杀掉毋寡献出汗血宝马才能与汉军和解!’就这样大宛贵族为保命选择出卖自己的国王去做替罪羊。这一场弑君案好像也未引起变乱或毋寡亲族的反击,估计大宛王室内部有“贵人操纵政治”的迹象,权利越过国王足可一手遮天呢。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尉屠耆知道国王秉性多疑,好猜忌,很快猜到了几分,果不其然,“我发现国王的脸色变得不太对,估计他很可能把旁系亲王的话想歪了。其实这也合乎常理。”童格罗迦说:“哪个国王希望自己的大权被旁人瓜分?”“国王是担心大宛人使出这一招,恰好给楼兰人启发,对吧?”尉屠耆若有所思道:“以前不会的东西,现在学会了。国王危险了,”停顿片刻,“不过,父亲。楼兰的法律和大宛不同,我觉得那种事情不大可能发生。”

        “你这么确定不大可能发生?”童格罗迦心事重重道:“别忘记上次国王在阳关被绑之事害得我硬着头皮摄政那么久!你也不是不知道楼兰王室从来是各怀鬼胎的污垢之地。”“不都过去多久了吗?”尉屠耆安慰道:“现在天塌下来也有国王撑着,你何必还耿耿于怀。”

        “啊哟,我能不耿耿于怀吗。”童格罗迦苦笑几声,长长吸一口气:“我为我们这一家子担心,如果以后两个王子都回不来,我们父子三个估计要倒大霉了。”恰好漫步于林荫小道之中的安归路过穹顶凉亭无意听见父亲和弟弟这番话立马停下脚步,隐匿在树荫之间屏住呼吸偷听。“父亲你别胡思乱想。”尉屠耆可从来都不敢想象两个嫡系王子即自己的两个堂兄弟都客死异乡的情形,一个劲地劝解父亲放宽心:“王兄和王弟总会回来的。”

        “咳,能回来就好。回不来的话。”童格罗迦沉思道:“国王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两个没有优先继承权,至于匈奴夫人生的小王子嘛,血统不纯正,即位可能性不大。”

        “父亲!你越说越离谱。”尉屠耆忍不住打岔说:“万一要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这一家子觊觎王位呢。”“不是觊觎王位,”童格罗迦正色道:“万一两个嫡系王子回不来,烂摊子迟早会落在我们这一家子头上,因为整个楼兰王室只有我们这一家子和国王的血缘关系最近。”

        “国王是我的亲兄弟,他什么秉性,我还不清楚么?”“安归干了那么多丑事,什么马车撞公主,阳关骗局,暗中委派流寇行刺的幕后指使,私自收容黑甲人等等,每一件都可以大逆不道之罪论处,国王为何如此宽容既往不咎?换做寻常人早就被大卸八块了,难道只因为他是王室成员?亲侄子这么简单?”隐匿在树荫里的安归听到这倒吸一口冷气又听见尉屠耆这样说:“王兄的马车撞到黎帕那这事是我亲眼所见,不假。至于阳关设局绑走国王,暗中委派流寇行刺的幕后指使,私自收容黑甲人这些事至今尚存诸多疑点,并未能说明幕后指使就一定是他。”

        “屠耆啊,国王不是傻瓜。安归出生时天现异象的传闻,全国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果你是国王你会没有想法吗?”“再者楼兰国王这个宝座看着精致美观,坐上去就那么容易?我只是当一个摄政王,才坐那么几天,两腚被刺扎得够惨,更别说像国王这样长年累月坐着的,两腚都数不清楚被扎出了多少洞!”

        “让开!让开!”旁系亲王正凑成一堆商议“要事”,突然听见楼下传来马蹄声和吼叫声,驱赶声等,他们挤到围栏前,好奇地向下俯视只见热合曼率领一支几十人的骑兵队伍风风火火地奔过。“怎么回事?”塔卡尔唤来三间房楼下的侍应询问:“守城都尉要去哪里?”

        侍应回答:“听闻是抓捕那个与勾结匈奴夫人给天香长公主下邪毒的巫师,好像藏匿在南城区。”

        “咣当!”热合曼抬起脚狠狠踹开小木屋的门,闯进入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书卷皮纸和瓶瓶罐罐等罪证全都荡然无存,只剩下几张冷冷清清的桌椅。“好哇,让他跑了!”热合曼气得暴跳如雷,冲着骑兵喊道:“快给老子追!”

        “本王很好奇。”陀阇迦探望完宝贝女儿来到阖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被关押多日的朵哈。她跪在地上,头发散乱,皮肤上呈现多处淤青,脸孔肿胀,显然是遭遇过酷刑,嘴角边还残留着发黑的血迹。“前王后去世之后,”陀阇迦坐在王椅上死死盯着这个当年亲手将刚出生的公主拿到宫外遗弃的恶毒妇人许久,眼神阴沉晦暗:“这些年你在宫里的每一日,究竟是怎么过的?”

        朵哈垂下眼皮,望着地毯上的繁复花纹,眼神木木的,“过得一日,算得一日吧。”“意思是得过且过喽?啊哈。”陀阇迦冷笑几声,手指轻轻叩着王椅扶手,“你肯定没有想过老天有眼,天香长公主会死里逃生,回来认祖归宗吧?”

        “……”

        “你不怕前王后的冤魂回来找你?”

        “国王。匈奴夫人的背后靠山是乌维大单于,他恼怒匈奴夫人不得宠,也不满意前王后干涉楼兰的政务,草民实在不得不从。如果草民不顺从,那草民就得死。”

        “所以呢,因为你不想死,所以本王的妻女就得生生搭上性命对吧?!”

        “……”

        “你到底有人心没有。”陀阇迦微微眯起眼睛,挺直腰身,“天香长公主回宫之后,你是怎么想的。你可意识到会有东窗事发的这一日?”

        “我知道。我知道她回来了,所以一直躲着不敢见她,我很害怕看见她。”朵哈身体不住地颤抖,傻乎乎的模样,叙述说:“每到午夜我都会听见类似婴儿的啼哭声,而且那声音离着我似乎还很近。”

        “每到午夜,就一如既往地响起了婴儿的哭声,尖锐刺耳的啼叫声,一阵一阵的传入我的耳朵使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于是有一次我不得不起床循着声音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哭声更大更响亮清晰,好似是从院子里传出的……我仔细听来,院子的每个角落、每片土地似乎都在哭泣……”

        “我拿起铲子就开始铲土,很快就铲到了东西,我放下铲子,用手细细的扒开土看见一具很小的婴儿白骨呈现在眼前。”

        “我还没晃过神来,那具小白骨忽然动了几下,我使劲揉揉双眼,没错,它是在动,紧接着它从土地里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它慢慢地向我爬过来,我只得一点一点的向后退。”

        “大胆!”陀阇迦勃然大怒,猛拍扶手发出的一声吼打断了朵哈脑海深处的可怕回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为什么做这种噩梦?分明就是心存恶念,巴不得本王的骨血快点葬身于大漠!”“你助匈奴夫人作恶,品性败坏,本王岂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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