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196章:真相大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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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夫人害死前王后,如今还想害天香长公主,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国王说了,她既然拒不认罪,就不承认她是楼兰人。”

        “她是匈奴人的狗!如今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哼,不识时务!”

        狗,不,我不是狗,我只是效忠我的主子,匈奴夫人。我和你们不一样,匈奴夫人离开草原千里迢迢来到楼兰孤苦无依,这么多年来只有我懂得她的心,她把楼兰当成她的家,我也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族人。

        马车上的依娜姆清楚地听到了人群中发出这样的声音。忽然间,她的眼酸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觉使她想流泪,但她努力抑制住了,她不想让人们看到我流泪的情景。但是心底依然滑过了一丝凄凉和悲哀,不为我马上要被结束的生命,只为着无法扭转的残酷的世道。

        马车这时突然停下,惯性使依娜姆不由向前倾了一下。印入眼帘的六七个先被行刑的臭名昭著的大漠流寇,这些满脸横肉的大汉上身被剥得赤条条的,双手被反绑着,逐一被押上戈壁石行刑台,将脖子搁在石砧上,脸上表情惊恐异常。刀斧手操起斧头用力地砍下来,第一颗生生被砍断,与肢体分离的头颅,伴着红通通的血花大片大片地掉落下来……卫兵迅速把无头尸体拖下行刑台,扔在牛车上等候处理,再押上去第二颗,第三个颗……台下就有许多人恶心地哇哇大吐起来但却完全没有不敢看下去而逃离的意思。

        依娜姆知道,楼兰人执行死刑后会把肢体的残肢碎肉运出城外胡乱地丢在大漠里任由飞禽和食腐动物啃食。虽然会有专人负责用水冲洗血迹,可是深深渗入行刑台石缝里的血迹是洗不掉的,久而久之便变成了黑褐色。隐隐约约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令过路的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流寇全部被处决后,轮到依娜姆被押下马车。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萧瑟和死亡的气息,一点一点渗入她的意识里。她被押下马车之后没有停留,两个侍卫粗暴地架着她的胳膊继续向前走。她瘸着脚,步伐蹒跚地随着两个侍卫向前移步并缓慢抬脚走上行刑台,终于在沾满血迹的在石砧前停下,面朝着台下观望的众人站着,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扶着她,台下一片静寂,只有萧萧的野风吹着,还有一些远远的人声嘈杂。

        依娜姆一动不动地站在行刑台上,等候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也许这停留的时段不长,然而,对于她,却遥远而漫长。似乎有一种沉重的东西一下子圧在她的胸口,让她感觉透不过气来。她听到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也有些微微发颤,心似乎悬到嗓子眼上,浑身血管像一根根绷得快要断了的弦,此刻,哪怕是点点小小的响动都能让她产生万分惊悸和恐惧,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恐惧,不是对死亡本身而是意识清醒地迎接死亡的那种恐惧。是的,人若在无知无觉中死去,那也许是一种幸运因为至少不会体会到对死亡的恐惧。可偏偏处在意识清醒之时地等待着别人来剥夺自己的生命,这是不是一种痛苦和折磨?

        “罪妇依娜姆。”她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问。回过神,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满脸严肃的国相古里甲,知道是最后验明正身的时刻到了,古里甲注视她,语气有些沉重地问:“上路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或有什么遗愿?”

        依娜姆木然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

        “那好吧。”古里甲也不多问,扭头向附近的刀斧手使眼色:“行刑。”

        刀斧手虎着脸,握紧手里那把血迹斑斑的斧头正要靠前,就在这时,依娜姆想到什么久古里甲说:“我有一个要求。”“你说。”古里甲望着她。她从容说:“劳烦国相回去和匈奴夫人说一声———我先走一步了。”古里甲点头答应,依娜姆便自觉地跪在地上,弓下身子把脖颈搁在石砧上,她伏法的时刻将至。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卡菲娜茨之子苏罗漓的供词。”面无表情的陀阇迦甩起手,将苏罗漓的供词扔到珤勒尔面前。“……”珤勒尔跪在书房中央一言不发。“这是你寝宫侍应的供词。”陀阇迦又甩起手,将一叠供词过去。“……”珤勒尔依然一言不发。

        “这些,全都是。”陀阇迦再甩起手,将一叠供词扔过去:“昔日在斯忒妲寝宫侍应的侍从的供词。”“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国王都知道了。”珤勒尔神情淡漠地说:“我没什么可说的。”“你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吗?”陀阇迦凌厉的目光直直逼向这个外表貌美,内心却无比恶毒的匈奴女人:“你恶意害死本王的妻子,害得本王骨肉分离,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国王你忘了。匈奴是统领西域的历史吗?”珤勒尔岔开话题:“我们匈奴的族人世世代代在草原上游牧,经常被汉人打压。”“直到后来在冒顿大单于的带领下,东灭东胡,西击月氏,北征服浑爽、屈射、丁零、高昆、薪犁诸国,西北征服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把大漠南北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控弦之士三十余万。”

        先秦时期,匈奴的活动中心在漠南河套和阴山一带的头曼城。据说这一带草木茂盛,多禽兽。匈奴人将这里繁衍生息,汉高祖刘邦建国后,匈奴就以征服者的身份在西域地区称雄,成为西域各民族的统治者。作战凶猛的冒顿单于大败月氏,将大部分月氏人逐出故地,月氏放弃故地后,迁至伊犁河、楚河流域。然而匈奴并没有因此停止对月氏的进攻这大概是因为只要月氏作为一个敌对势力存在,匈奴不仅没有可能继续向西方发展,而且不能确保对阿尔泰山,天山和昆仑山,阿尔金山地区的控制。

        西域人人皆知,被迫西迁的月氏人受到的最惨重的一次打击是由冒顿之子老上单于发动的。在这次打击中,月氏王被杀,其头骨被制成饮酒器。但是,大月氏人并没有因此放弃伊犁河、楚河流域,且试图复仇直到多年后他们和匈奴在天山以北的对峙局面才由乌孙向大月氏发动的进攻所打破。

        乌孙原来是一个游牧小部落,一度役属月氏。匈奴大举进攻月氏时西向溃逃的月氏人冲击乌孙的牧地,杀死了乌孙昆莫难兜靡。乌孙余众带着新生的难兜靡之子猎骄靡投奔匈奴,冒顿单于收养了猎骄靡。猎骄靡成年后,匈奴人让他统率乌孙旧部,镇守以前乌孙的领地也参与一些匈奴的军事活动。

        老上死后,军臣单于指使猎骄靡率所部乌孙人远征大月氏。乌孙大获全胜占领了伊犁河、楚河流域;并在后来逐步向东方扩张、最终成为西域大国。虽然后来乌孙便不想再像以前一样被匈奴掌控,但在一段很长时期内一直为匈奴所控制,匈奴正是通过乌孙实现了向西域之外更远地区发展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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