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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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不在?”黑熊浓眉似有青筋在跳动,“你见过我爹,什么时候?在哪?他不在是什么意思?”

    熊二被问的接连倒吸凉气,他连连摆动双手躲闪,说:“行行,你想知道你爹在哪,成。跟我走,出了满红关落了脚你尽管敞开肚子问,我知无不言,行不行?”

    黑熊犹豫地站在原地,他踌躇地打量着熊二,头一回精明地说:“你现在告诉我我爹在哪,知道了我就跟你走。”

    熊二一愣,而这时下方传来接连咆哮声,两名甲士嗷嚎着从过道跑过,被余光拉的老长的人影落在上头叔侄俩眼中,旋即就听三声清脆的甲胄撕裂声,影子倏地收缩倒下。

    闷哼声缓缓吐尽,低吟地从喉咙中溢出的吼声鼓动了片刻,旋即才渐渐远去。

    熊二抓着护栏的手都在抖,他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会,确定恶魔爬走了才转头压低嗓子,说:“现在不是好时候,你且信你二叔一回。马上跟我出内城门,那里我备了两匹好马,只要跑的够快今晚估计就能到代州,到时候——”

    熊二跟哄孩子似地边走边说,他向下迈着阶梯发出轻微的声响,可走了几阶梯才察觉黑熊还站在原地。

    “二叔先告诉我。”黑熊握紧了刀,“不说那我就还得回城头,那里必须守住!”

    他说完就赌气地转身朝阶上走,可熊二却连滚带爬地冲上几步拽住人,那大手狠狠擒住黑熊的后颈,旋即以巨大的力量将人按在地上!

    “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嗯!”熊二气下了死力气,他气急败坏却仍旧强压着嗓子,“你爹在崇都被皇帝砍了头,他临死前就叫我来满红关保你,成了吧?满意了就跟我走!”

    黑熊闻言虎躯一震,他脑袋被大手按着提不起来,双眼颤栗着惊恐说:“我爹被皇帝……不、不可能,我爹和陛下无仇无怨,陛下作何砍我爹的脑袋?!二叔你胡说的对吧,我爹、我爹——”

    黑熊剧烈的挣扎被熊二狠狠按住,大手捂住了黑熊的嘴,熊二喘着粗气说:“别这么大声,外头都是怪物。你爹犯了什么事你还能不知道吗?崇武年烟州花船失火,你爹随人到花船上杀了七个州的州牧惹了天大的麻烦。那花船上还有位当年红极一时的楚王妃,你说皇帝为什么杀他?”

    黑熊闻言登时挣扎地更厉害了,他急赤白咧地说:“我爹在烟州不可能去崇都,二叔你、你快让我起来!”

    黑熊双臂撑着台阶震起身子,熊二当即伸臂缠扰住黑熊的胳膊,愣是将身强体壮的黑熊给压地纹丝不动!

    “你爹自己心里愧疚,去崇都赎罪了。”熊二高抬头躲闪黑熊高举的手臂,“现在熊家就你一根独苗,我得给熊家想办法留后。你不能死,今天必须跟我走,起来!”

    他一把将黑熊扛起来,朝着台阶下飞奔,可黑熊却在挣扎里抬着膝盖一顶,将熊二给顶到墙壁上摔倒了。

    “如果是这样我也逃不了,我爹当年犯下的罪我来还。”黑熊喘着气,揉着自己的脖子,“熊家户籍落在代州,陛下要追查下去我也逃不掉,还不如守住满红关挣个‘功过相抵’的特赦。”

    他说完从阶梯上捡起滑淌着的战刀,迈着步子朝上走。

    “等等!”熊二撑着墙壁站起来,背影落在回首的黑熊眼里,“你要替你爹还罪,成。那我跟你透个底,你不是你爹的儿子。”

    黑熊眯着眼,问:“你说什么?”

    “崽子,当年是我给你爹扣了绿帽子。”熊二转过来的面容很复杂,“我和你娘那一夜……你爹才赶我走的。”

    黑熊瞪起凶神恶煞的眼神,说:“二叔,这个玩笑开不得。”

    熊二略歪着脖子,说:“我没开玩笑,这是真的。我们祖辈隔代传着病,你爹不怕血,若你是他儿子你也该怕血才对。可你在城头死战多日,我可都看在眼里,你根本不怕血。”

    黑熊头抽搐地微动,沾满鲜血的手指抖动敲打着刀柄,说:“二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和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我们熊家——”

    他话语一滞,只因熊二解开了系绳,摘下了头盔。

    熊二的脸上除了尘土因沾染鲜血从而发白,那眸子对鲜血的排斥极其惹眼,叫人一眼就能辨别。

    熊二吐着长气,说:“我们熊家都长的一模一样,可对血的恐惧却是从老祖宗那传下来的。我躲不了,你却无须躲。黑熊,你是我的儿子。”

    黑熊哽在喉咙里的气被困住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恶心的窒息感令他手脚发凉。

    “你……碰了我娘?”黑熊眸子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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