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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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此生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说完，慕容璃便收回长剑，拍去沾染在身上的川穹的味道，转身看向了那十人。
继而又说道：“此次神剑派修炼到此结束，即刻出发前往青苍城。”
十人跟在了她后面，不敢说一句话。
魔界中人早已退去，神剑派周围恢复了平静。走在林中小路上的十一人，人多本就热闹，可现在的十一人冷冷淡淡的。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慕容璃找到一个石洞，十一人先在里面稍作休息，明日再回青苍城。人界现在并不太平，他们还未走到乡村小镇，更不会知道那些百姓的穷困生活。结界必会是要施的。
其实李子明陈霄这些人的伤还未痊愈，慕容璃叫他们坐下，取出魂石告诉老尊主帮他们疗伤。
已到了春季转夏季了，北方的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这会儿回去是个明智的选择。在神剑派的时日本就不多了，但凌诀和川穹的举动让慕容璃忍无可忍。还有一点，让君落宸再留下，凌诀会对他做什么慕容璃无法想象。
伤疗好了，十一人坐在石洞里依旧没说话，肚子饿的叫声在石洞里徘徊着。看着他们，慕容璃打算起身去找些食物。
起身的那一刻，被叶梦瑶抓住了手腕，慕容璃看着她，眼神很平淡。
“清涟长老，你不要出去了，你还没怎么休息。”叶梦瑶看了君落宸一眼。
君落宸知道她的意思说道：“我去找些食物，你们好好休息吧。”
二人的眼神传递让慕容璃心下一冷，原来桃树下的温暖温柔都是假的，原来是自己多想了。二人的眼神都在深情的看着对方，慕容璃不知道君落宸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心更凉了，指尖颤抖着，想要留住什么，却什么都留不住。
慕容璃又坐了下来，君落宸将她的行囊递给了她，二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话也没有说。
叶梦瑶自是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她的君落宸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叶梦瑶或许早已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只是在骗自己而已。
看着行囊，慕容璃双手摸过，解开便看见了自己衣物以及放在上面的精致小木盒，心有些发慌了，她生怕叶梦瑶会看见，便立马重新包了起来。
慕容璃这一个小举动、小心思，叶梦瑶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盒子里装着的也许是她的心吧！
鹿宝憋屈了这么久，实在忍不住了，发起牢骚来，“这个神剑派的人真不是东西，连个忙也不帮，活该被打！”
“就是就是，而且他们好像和那个黑衣女子有关系，看着很熟。”怜华也忍不住了。
“那两人该不会和魔界是同伙吧？”
“有可能。”
“问问璃长老。”洛月说道。
慕容璃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很快就回答道：“不是。”
“那是什么？”
“他们二人的确是神，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会出手，大抵是有他们的阴谋，神界的阴谋。”
“可魔界怎么会突然进攻？”陈霄问道。
“其一，试探人界法术强度；其二，攻占人界地方，以便日后攻打人界；其三，他们想要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其四，神界可能会借助魔界来发现什么。”
“清涟长老，人界现在怎么样了？”李子明问道。
“想必和先前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李子明开始有些激动了。
慕容璃知道李子明的身份，从第一眼见到他便以知道，看着他的激动着急，慕容璃暗自欣慰，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到底是怎样的？清涟长老。”
这句话重复了多遍，慕容璃看着他的眼睛，眼眶早已红润，她知道若是不告诉他，他会更难受，说道：“老尊主曾告我，人界早已不是原来的人界了……早已被神魔两界入侵，魔界所占之地，生灵涂炭，血腥一片，硝烟密布，尸骨如山，然而神界，则是蛊惑人心，为己所用，让他们自相残杀……”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人界村庄城镇，包括皇都在内都有魔界中人……朝堂之上……”慕容璃难以将事实一一说出来。
“清涟长老，朝、朝堂，还有皇宫怎么样了？你快说。”李子明更激动了，手紧紧握着拳。
陈霄看着他那激动着急的神色，隐隐觉得他和朝堂有些关系，至于是什么，他若不愿和自己说，那倒也不强求。
“我本无心参与政事，但情况确实……朝堂被分为了两个派别，一是太子为首的左丞相为辅，二是以二皇子国师炤为首的……朝堂早已是魔界的爪牙了，魔界之所以会如此猖狂，侵占偌大的疆域，都脱不了干系……皇宫早就失去了光泽，正被黑云笼罩着。”
李子明握着的拳松开了，睫毛在颤抖，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其他的几人，除了陈霄外，都听不懂慕容璃话中的意思，只是知道人界的危机，却不知道朝堂上的大乱。
又恢复一片寂静，却又被君落宸打破。
满载而归的君落宸来到了众人面前，说道：“咱们到外面吧，我已经弄起了火堆。”
出了山洞，微风吹过，带走了愁容满面，带来了好的心情。
不知道君落宸去哪里取来的东西，倒像是些买的，叶梦瑶不禁问道：“落宸，这些东西你到哪里买的啊？”
“不要这么快揭穿我啊！”君落宸一边拾掇着东西一边说道。
“快说，在哪里买的啊？”叶梦瑶笑道。
看着二人的聊天，慕容璃羡慕不已，自己从来都没有和君落宸这么轻松的聊天，每一次都是冷冷淡淡，不夹杂任何情感。慕容璃很难想象他吻叶梦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会很小心吗？数着自己和君落宸相吻的次数，还有那种感觉，慕容璃是想要的，想要他的吻，想要他的拥抱，自己都觉得荒唐极了，他的侵入是多么的粗暴，或许会带有一丝温柔，但这不是慕容璃想要的。舌间的打斗，唇齿间的碰撞，意味尤在，赤红林那次吻，像是刻在了慕容璃心上一般，粗暴残忍血腥，历历在目，冰冷的目光，陌生的笑容，那个脸没有变，可却让慕容璃暗自心惊胆战。
他的拥抱是温暖的，而却不属于自己，属于的是眼前的叶梦瑶，可爱纯净的女子，没有经历生死离别，对待一切都抱有希望，炯炯有神的目光是炽热的，脸上的笑是多么治愈人的啊，爱笑的女子，天真善良，而自己呢？希望对于自己是何意义？自己又怎么会招得像君落宸这样的男子喜欢。纵使爱慕自己者居多，可有几人是真心想要和自己白头偕老的，恐怕没有一个人。
见君落宸不回答，叶梦瑶有些不高兴了，扭头不理他。
看见叶梦瑶不理自己了，连忙道歉道：“好了好了，我说，我是在一个小镇里买的，离这个林子不远。”
慕容璃听着，想到这周围的确是有几个小镇，都在自己筑的结界内，吊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看着眼前的食材，倒也新鲜，慕容璃用法术变出了一个大锅，准备做些吃的。
其他人自是知道慕容璃会做一些饭，毕竟中秋的时候做过月饼，除夕的时候包过饺子。但他们从来没有吃过慕容璃做的饭，这次说不定可以尝尝。
君落宸这么多年了，印象中完全没有吃过慕容璃做的饭，又看向鹿宝，这家伙可是吃过不少，自己又开始生起了闷气。
洛月自是新奇，凑到慕容璃身边，说道：“璃长老璃长老，你要做什么呀？”
“粥。暖胃的。”慕容璃下上了水。
其他人也做了其他的饭，毕竟人很多，但也能勉强让十一人吃，最起码不会饿肚子。
叶梦瑶一听到“粥”这个字眼，不由地心慌了起来，所幸没让其他人看见。
下上米，慕容璃施了法术，让它水烧开的快点，别让他们等急了。
怜华莲华摸着自己的肌肤，黏糊糊的，闻着自己的身体，血腥味还是能闻见些，还有些臭，异口同声地说道：“清涟长老，吃完饭我们可以去小河里洗洗身子吗？黏糊糊的。”
一听，洛月和叶梦瑶也叫着要去，慕容璃只好答应，想来自己也挺想洗洗的，便和她们说自己也要去，顺便提防着些。
粥很快就煮好了，但与粥不同的是，慕容璃做的比较稀。
“清涟长老，这是什么粥啊？看的好稀啊！”
“稀饭。差不多是小米粥吧。”慕容璃边说边拿勺子将稀饭舀到先前变出来的碗里，热气腾腾，一一递给其他人。
叶梦瑶看着眼前的稀饭，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喝了起来，刚喝一口，便夸赞慕容璃做的好喝，是真心好喝。
君落宸这是印象中第一次尝到慕容璃做的，尽管是一碗稀饭，也让君落宸觉得稀奇，的确很好喝，喝进去肚子暖暖的，与她的冰冷完全不一样。
喝完稀饭，又吃了些野果，都感到很满足。女子们则都去洗着身子了，男子则回到了山洞里。
慕容璃看着洛月天真无邪的笑脸，让她想起之前洛月对自己说的话，洛月是知道的，她明白的比自己多，经历的也比自己多，又怎会像她的笑一样天真，但愿她能像现在这样。
又看着聊着天的三人，怜华莲华叶梦瑶聊得热火朝天，像她们这样的女子，一直都在青苍城里修炼，接触不到人世的惨恶，无忧无虑，让慕容璃羡慕极了。过去的她也像她们这个样子，对爱情的向往，每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都会有，更何况到了年纪的女子呢？十三岁的自己曾以为有了师尊就有了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的遐想罢了，几年间的着迷一样的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坐上长老的位置又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无尽的孤独。
慕容璃发现自己变了，几年间的变化，曾以为会持续一辈子，但却在君落宸到来的这五年间，改变了自己。
看着一望无际的浩瀚星空，明月悬挂在上面，宁静无比。眼神深邃，蕴含深意。
这样的宁静将有第一天会被打破，那日的到来愈来愈近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罢了，到时的三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慕容璃想到了，却又无法相信。想到了自己和君落宸，最后的结局注定是不幸的。
夜里的河水开始泛凉了，不宜久待，便都穿上衣服回到了山洞。有结界护着，山洞里暖和无比。
一日劳累，早已撑不住了，酸酸的眼睛闭上了，靠着石洞石壁深深入睡。
然而君落宸毫无睡意，在仅有的光亮中深深地看向慕容璃，看得入迷，最后因阵阵绞痛收回了目光，极力忍受着痛苦。
十人跟着慕容璃上了路，慕容璃并不着急带他们回青苍城，她想让他们看看人界的现状，让他们看看百姓的苦难，让他们知道危机苦难即将来临。更多的是想让李子明看着这般苦难。
所经之处都早已是神界或者魔界的地盘了，为了不让自己，为了不让君落宸被神魔两界发现，于是给众人施了法术，让其隐身，自由穿梭在人界各处。
鹿宝洛月看见这副模样，和他们曾居住的地方没有两样，死气沉沉。身体开始颤抖了，紧紧抓着慕容璃的袖子。
见他俩这样，慕容璃有些对不住他们，但必须让他们好好看着，让他们知道该如何去做。转身将手放到了他们的肩上，目光坚定地说道：“鹿宝，洛月，你们必须要看，必须要克服恐惧，倘若将来三界真的大乱，你们就是希望，那些贫劳百姓需要你们，你们要知道你们该做什么，要如何去解决。”
手又放下，深邃的凤眼看着那十人，眼神中流露出无奈，“我不可能每次都会出现在困难侵扰面前，我不可能会一直保护着你们，保护着人界，我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也会有功力散尽的时候，人界不能靠我一人，三界安定也不能靠我一人。”
“清涟长老……”
“人界总会以为我会去不顾一切地去救他们，青苍城亦是，面对实力强大的人、神、魔，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对抗，依靠的只有我罢了……”长叹一口气，说起了这几年间的事情，“自我当上青苍城的长老以来，八年有余，我不愿意去收徒，不愿意去教授，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怜音长老门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文能武，却偏向于文，至于武自是差了很远，然而李子明却不是，反倒会更适合他。杏林长老门下的更不用说，治愈能力极强，却不善打斗，甚至一点也不精通，他日有战乱，只能站在后面做着疗伤。锐鹰长老门下，善武，是对抗比不可少的，但是不会谋略，就算武力很强，却又容易被算计。至于崔尊主门下的三个弟子，实力均衡，是最佳人选。但仅仅靠这几个弟子完全不够。”
“……他们或许以为三界不会发生战乱，便也松懈了，弟子们毫无战争意识，毫无保护百姓的意识，他们完全不知道修炼的意义何在，只在乎提升自己。不为天下苍生，只为自己，如何能够抵抗神魔两界的强大势力。”
“我很小的时候便看出来了，我一人无法改变世人的想法，无法改变世人的理念。淬炼府、柳桃镇之行，青苍城内找不出能够胜任的人，偌大的青苍城依靠的只有我一人。”
“我教授的东西，他们无法承受，那是因为他们惧怕困难。他们不是惧怕我，怕的是他们会很痛苦。但君落宸不一样……”
叶梦瑶看向了君落宸，他的那双眼睛最是会表达他的情绪了。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平淡地看着慕容璃，知道慕容璃提及他，才有着一丝的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他的进步你们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现在不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都远在你们之上，你们加起来打他一个，你们都未必会打得过。”
“璃长老，为什么呀？”
慕容璃与君落宸的目光相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指着心脏的位置，说道：“是这里。”
众人都知道了慕容璃话中的意思。
君落宸完全没有想到慕容璃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到他，是对自己的认可，这是她的第一次。手放在胸口，她说的，君落宸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要活着，要变强，要打败慕容璃，要让她也尝尝自己痛苦，这都是由恨而生，却又不是这样的。人心很复杂，君落宸难以知道自己的心。
慕容璃知道君落宸是恨自己的，但她也知道君落宸是有野性的，她知道君落宸是经历过现在百姓所经历的，但终究是以人的身份。他日若恢复了魔身，人界又会是怎样的，答案早已藏在了心底。
向北走过的每个城镇，那些场景历历在目，李子明的感受是更加强烈的，眼角都泛着红。
神界魔界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人界。让慕容璃不禁想到川穹曾说过的话，战神之剑出现在雪山一带，不得不让慕容璃怀疑是老头住的那个雪山，一切都是猜测，慕容璃希望不会是老头住的那座雪山。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越往北走越危险，便也不再多留，御剑飞行准备回去青苍城。
中途，慕容璃偏离的行道，去老头在的那个雪山一探究竟。其他的人也跟了去。
雪山附近的魔气浓厚到让慕容璃阵阵恶心，不仅仅只有魔界，还有神界，在这附近的超过了他们所经之处。
看着雪山结界抵抗着他们的进攻，慕容璃心下一疼，眼眶红了起来，施着法术的手颤抖着，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极力调整着自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没有任何办法。眼神流露伤心，流露难过，流露着不敢相信，睫毛都在乱颤，牵动着嘴角，微微抽动。
她最不愿相信的却是真的，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呼吸凝重，长舒一口气，极力表现出很冷静的样子。
重回行道，飞向青苍城。
君落宸亦是知道那座雪山是那位老者居住的地方，如若老者会有什么差池，慕容璃会是怎么样的，君落宸很难想象。
她的那些举动，君落宸看的一清二楚，老者或许是她在这世上最能让她敞开心扉的人了。
回到青苍城后，来到五峰殿前，崔晟显得有些惊讶，慕容璃突然之间带着弟子们回来，还多带了一个人，很难让人不震惊。
回去已经是晚上了，慕容璃将君落宸鹿宝洛月留下，让其他人先去休息，随后和君落宸说道：“明日再搬回去。”然后示意让洛月跟着鹿宝。自己跟着崔晟进了五峰殿。
“清涟，怎么就突然回来了？魔界怎会突然入侵神剑派？”
“神剑派内有奸细，鬼琳琅混入其中，神剑派结界或许是川穹削弱的，至于目的，不清楚。至于为什么会提前回来，尊主不要过问了。”
“好好好，平安回来就好。”崔晟脸上露出了笑，特别的勉强，随后又叹起了气。
“尊主，是想说什么吗？”
“清涟，如今的人界状况我就不多说了，朝堂上也早已混乱不堪，比武大会还有一月就要开始了，各个门派早已聚集在青苍城，神魔两界在比武大会之日必会有所行动……我担心……”
“尊主，战神之剑的下落可否在那雪山中？”
崔晟点了点头，眼神时刻注意着慕容璃的反应，说道：“清涟，不要多想，他……不会有事的。”
“谢尊主……我们现在要帮助的是那么多的平民百姓，以现在的实力，要如何与神魔两界对抗？比武大会妄不能取消。”
“这次比武大会，神魔两界必会到来，整个皇宫都被魔界掌控，当今皇室也会来观战比武大会……到那时，又该如何去做……”
“尊主，要让这三界太平，首先要毁掉战神之剑，其次是人心。”
“清涟，那要如何毁掉，千年神剑，如何能毁去。”
“如若不毁，争夺此剑者会越来越多，神魔两界想要，人界也会想要去争夺，那么三界又要回到了千年前的那般模样。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已经没有办法了。”
“清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靠你出谋划策，崔某不胜感激呐！”
“尊主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慕容璃最不喜欢的就是崔晟这副模样，一个中年大叔了，有些让慕容璃反胃，“尊主，是该告诉弟子们危难即将降临，要做好一切准备，精神要时刻紧绷着。”
“好。天色也不早了，清涟，快去休息吧！”
“告辞！”
洛月凑到鹿宝身边说道：“鹿宝鹿宝，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清湘峰。”
“那是什么？”
“是璃长老住的地方，那里可大了，而且也可美了，”鹿宝边说边做着动作。
洛月被他的动作可爱到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鹿宝，你也太逗了。”
“不准说我逗，我这明明是给你描述的更明白些，哼！”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洛月看着他的样子本来想不笑的，奈何憋不住，又开始笑开了。
“你怎么老爱逗我！”
“没、没……哈哈哈。”洛月笑得肚子都疼了。
鹿宝看着她的脸，她明明长得不是很好看，可偏生笑起来好看的很，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来了。
看着二人的样子，君落宸也想起来自己和叶梦瑶在一起相处，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回到清湘阁的住所，君落宸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看着房间摆放的东西，在看着窗外的景象：净明阁重新建好，和原来一样，净明池水依旧。
走到净明阁后的花园中，自从那次杏林长老带他来过以后，再也没有踏足这里。花园里的花依旧开着，只是那昙花还未开放。
又走过书房，摸着桃树下的石桌石凳，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让人回味无穷。
坐在石凳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的入迷。
慕容璃离开五峰殿后，并没有先回清湘峰，而是下了五峰，去看看那些被收留在青苍城的百姓。
那些遭到摧残的百姓在青苍城弟子的悉心照顾下恢复的很好，吃穿用度不怎么发愁。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慕容璃跟着也开心。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现在是多么的美好，现在的无忧又会持续多久，恐怕比武大会来临之际，就会是真正的痛苦之日。
青苍城的弟子们为了使氛围变好，让那些百姓开心点儿，有些耍起了剑了，有些弹起了曲儿来，有些则是和那些垂髫玩乐了起来。这样也挺好的，但之后要如何安顿他们，也成了一个大麻烦。
慕容璃很久都没有走在集市的街头上，觉得陌生极了，有些人都不记得了，看着那些商品，那些娱乐场所，其中一间说不定就是君落宸曾经去到过的，想到这里，慕容璃有些难过。
青苍城是允许去到那里的，但未及弱冠者是不能去的。
看到一个店铺门前挤满了人，而且还很热闹，慕容璃便走过去想要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老板老板，给我来一本！”
“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慢慢来。”
“老板，我都排了这么久了，快点呐！”
不仅仅有男弟子，而且还有女弟子。
“嗳，你说这次的会有什么？”
“看了不就知道了。”
“别光顾着聊天，要不然就没了。”
一个人拿上后，立马就将那本书打开来看，眼睛都发着光。慕容璃看不见里面到底写着什么。
看着他们一个个拿上书的表情都那么欣喜，慕容璃也跟着想买一本，但人又太多，便站在一旁等他们走的差不多了再买。
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他们才离开的，慕容璃于是就上前去，问着店铺老板，“老板，他们刚刚买的书册还有吗？”
老板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而且从气质上也不是看这种书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说道：“正好，还剩下一本，客人是要吗？”
“嗯。”
“喏。”老板递到慕容璃面前。
慕容璃看着手里的书册，看的十分普通，怎么会卖的这么贵。拿着它走出了店铺，准备打开看看，又想到这样不太好，于是打算回去再看。
走在集市上，看见了拿着和自己相同书册的女弟子，悄悄地看着，时不时地笑一下，这让慕容璃更加的好奇了。
慕容璃回到了清湘阁，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君落宸，还有周围玩乐的鹿宝和洛月。
“璃长老，回来了啊！”鹿宝和洛月异口同声。
“别学我说话！”又异口同声。
君落宸被这一声“璃长老”叫的回过了神，连忙站了起来，看着慕容璃。就看见了慕容璃的笑脸，是因为鹿宝和洛月。
慕容璃察觉到君落宸的目光，立马收回了笑，深深地看着君落宸，眼中有些不舍，一丝温柔。
走到君落宸面前，让鹿宝和洛月回避，自己要和他单独说话。
抬头看着那张俊朗的脸，那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从深邃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再到那诱人的唇、在自己唇上留下印记的唇。每一处都那么让人留念。
君落宸同样也注视着她，她那凤眼是多么的迷人，风情万种，那张嘴，是多么的性感红润，自己有股想要吻上的念头，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相顾无言，许久，慕容璃才说道：“比武大会，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擦肩而过，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远离了自己，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开始，慕容璃也不知道。
颤抖的手，深情的眼神终是留不住，看着那走过去的背影，指尖想要留住她，却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睫毛将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挡住了，沉重的呼吸都带着颤抖。
此时的心痛，君落宸早已习惯了，早已麻木了。血从嘴角流出，流到了脖颈，流到了胸口。
回到了重修后的净明阁，里面的设施如往前一样，只是比之前更干净整齐了。
自己和君落宸这一分开，或许对彼此都好，或许比跟在自己身边他会过的更快乐。一月之后，他又会是什么样子，他的处境又会是什么，无从猜测。
他是魔，而自己是神，虽然现在不是，将来一定会回到神界的，自己不能确保恢复神身后，人界会怎样，三界又会怎样。纠结于此，慕容璃不再多想。
现在的慕容璃毫无睡意，想起了自己先前买的书册，自己打算回来再看，忙活半天都给忘了，现在也不怎么困，拿出了那本书册。
第一页是一个排行，慕容璃好奇它究竟是什么排行，便细细看了看，看见了青苍城，慕容璃便看见了排在第一的君落宸的名字，后面还写着一段话：难得之人。
不明白它的意思，又看着下面的排行，第二是李子明，第三是陈霄。慕容璃误以为是实力排行，倒也像是。
后面还有一个总的榜单，第一还是君落宸。这让慕容璃怀疑到君落宸的实力都这么强了，可这榜单上怎么会没有自己名字，怎么全是些男子。
又往后翻了一页，又出现了一个题目：《美妙绝伦》。
慕容璃心想这书也没什么好看的，怎么那么多人会买，继续往后翻，看见了一个画面，慕容璃立马合上了书册，脸立马红了起来。
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买的书册里的内容竟然这么羞耻，而且他们竟然在大街上就翻开来看，怪不得看见那些女弟子的表情那么微妙，原来这本书册是《春宫图》。
慕容璃的指尖还停留在书册上，不明白自己的心，但却又很好奇，她知道男女成婚要行房事，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怀上孩子。
看着那本书册，犹豫了片刻，终是重新将它打开来看。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页。
看着这一幅幅画面，慕容璃的脸更红了，全身都在发热。慌乱地合上了书册，调整着自己。
慕容璃一向定力很好，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刚刚的那些画面历历在目，不想浮现，可它偏偏就要浮现，慕容璃一阵燥热，心烦意乱。
欲望久久不能消退，慕容璃想要清醒一下，便出了净明阁，一把跳入了净明池中，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净明池水的作用不仅仅可以疗伤，还可以使人清静下来，慕容璃泡在那里，刚刚的一切感受念想都随之消散。
起身回到了净明阁，将那本□□销毁后，困意也涌上来了，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在住所里的君落宸看见慕容璃跳入池水又上岸，觉得有些好笑。
再看着屋内的一切，和自己刚刚来的时候一样，背着自己的行礼推开了房门，离开了清湘峰。
——
朝堂上，官员早已站在自己位置，国师炤在皇位面前徘徊者，时不时地看着那个宝座，象征着无限权利，象征着自己是人界之主。
朝堂之上的人，早已被魔界中人代替，乌烟瘴气，黑气弥漫，黯然无光。
左丞相笑道：“国师，可是窥视已久，都这么迫不及待了？”
“彼此彼此。”
皇帝走上了皇位，坐在了那个万人窥视已久的宝座，朝堂上唯一发光的就是那个宝座。
皇帝沧桑了许多，一举一动都不及往日，但他的眼神依旧犀利严肃，纵使早已知道朝堂之上危机重重，他也要坐在这个位置上，这是他的尊严。
看着反目成仇的两个儿子，皇帝心里何尝是个滋味，自己的亲生骨肉，刀枪剑弩，四处针对，何尝不伤着父亲的心。
皇帝知道，权利的诱惑，比起任何都重要，生在皇室，皇权争夺必不可少，自己也曾经历过兄弟之争，又怎会不知道他们的心。这时，他才体会到自己父皇当时的良苦用心，自己的父皇当时是多么的伤心。但是帝王无情，要的就是能够理性看待问题的人，要的就是无情之人。
面对兄弟之争，皇帝看的透彻，两位皇子最后都会死在奸人之手，自己没有办法将他们从深渊中救出，就当是他们为自己的错而付出的代价。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说着一些违心的话，早已习以为常了。
“谢陛下！”
“众爱卿，有何上奏？”
国师炤抢在左丞相前将话说了出来，“陛下，离比武大会开始的时日不多了，陛下有何打算？”
“是吗？还有几日？”
“不到一月。”
“十日之后，备好马匹，备好护卫、士兵，启程前往青苍城。”
“是，陛下。”国师炤心里暗自窃喜。
待到他离开皇都以后，他就再也无法踏足到这里，那这个皇位，整个人界就是炤的了。
皇帝自是知道此次前行多半会命丧黄泉，但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够见到自己皇儿最后一面便足矣。
下了朝，皇帝转而去了那个妇人的住处，她是君贵妃，皇帝除了李鞑最信任的人便是她了。
“陛下，来了。”
“嗯。”
“比武大会可是快开始了？”
“嗯。”
“几日后出发？”
“十日。”
君贵妃扶着皇帝坐在了床榻上，面色比起之前好了太多了，不知是皇帝憔悴的脸衬的，还是近来心情变好了。
“陛下，请带着臣妾前去。”
“不可。”
“陛下，此去凶多吉少。”
“那你也不能去。”
“陛下……这皇宫中早已没了臣妾留下的理由了，如今的皇宫早已没了臣妾可以交心之人了，除了陛下你……倘若陛下离我而去，那我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又有何意义？不如让臣妾死在光明的地方……”君贵妃眼里流下了眼泪。
“……你真的想好了？”
“臣妾想明白了。”
“好……朕多想再见见朕的小皇儿啊，让他亲口再叫声自己父亲……便足矣……”不知是人老了，都不紧思念了。
“陛下，带上李鞑吧。”
“是啊，他也该自由了……”
——
李子明脸上的笑消失了，沉闷的心要怎么去解除，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一幕幕画面，父亲的脸浮在了脑海中，那是多么有精神的脸，眉眼中都带着严肃，又带着和蔼。
现在想想，自己的父亲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五年不见了，自己又怎会不想他，怎会不怀念自己与他发生事情，想来，一切都是多么微不足道啊。
紧紧抱着陈霄，不肯放开。陈霄身上的味道，让人感到安心，让人感到温暖，让人想要留住。
可自己与他的结局又会是什么，自己将要面临的又是怎样的场景、怎样的困难，一切都无法猜测。
他想他的父亲，他想见见他的父亲，他想好好和自己的父亲说说话，他还想和他下下棋、斗斗嘴、耍耍心机。他想留住自己的父亲，想要留住陈霄，留住自己最敬爱的人，留住自己最爱的人。
可是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让他无法选择，他没有办法让陈霄跟着自己尝尽无边的痛苦，没有办法看见他为自己赴汤蹈火。
这个情、这份爱要如何断绝。曾经的誓言要如何违背。
颤抖的身体，陈霄感受到了李子明的情绪，抚摸着他的背，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子明，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我会难过的……”
“霄儿……”带着哭腔的李子明松开了陈霄，像个孩子一样在陈面前哭了起来。
陈霄帮着他擦着眼泪，眸中全是心疼的眼神。
李子明抓住他的手，亲吻着那白皙的手指。
陈霄的另一只手搂住李子明的腰，将他抱入怀中，抚摸着他那墨发。随后亲吻着他的眼角，亲吻着他的泪。
舌间的碰撞，让李子明不想停下来，想要留住这个意味。
璃此生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说完，慕容璃便收回长剑，拍去沾染在身上的川穹的味道，转身看向了那十人。
继而又说道：“此次神剑派修炼到此结束，即刻出发前往青苍城。”
十人跟在了她后面，不敢说一句话。
魔界中人早已退去，神剑派周围恢复了平静。走在林中小路上的十一人，人多本就热闹，可现在的十一人冷冷淡淡的。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慕容璃找到一个石洞，十一人先在里面稍作休息，明日再回青苍城。人界现在并不太平，他们还未走到乡村小镇，更不会知道那些百姓的穷困生活。结界必会是要施的。
其实李子明陈霄这些人的伤还未痊愈，慕容璃叫他们坐下，取出魂石告诉老尊主帮他们疗伤。
已到了春季转夏季了，北方的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这会儿回去是个明智的选择。在神剑派的时日本就不多了，但凌诀和川穹的举动让慕容璃忍无可忍。还有一点，让君落宸再留下，凌诀会对他做什么慕容璃无法想象。
伤疗好了，十一人坐在石洞里依旧没说话，肚子饿的叫声在石洞里徘徊着。看着他们，慕容璃打算起身去找些食物。
起身的那一刻，被叶梦瑶抓住了手腕，慕容璃看着她，眼神很平淡。
“清涟长老，你不要出去了，你还没怎么休息。”叶梦瑶看了君落宸一眼。
君落宸知道她的意思说道：“我去找些食物，你们好好休息吧。”
二人的眼神传递让慕容璃心下一冷，原来桃树下的温暖温柔都是假的，原来是自己多想了。二人的眼神都在深情的看着对方，慕容璃不知道君落宸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心更凉了，指尖颤抖着，想要留住什么，却什么都留不住。
慕容璃又坐了下来，君落宸将她的行囊递给了她，二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话也没有说。
叶梦瑶自是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她的君落宸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叶梦瑶或许早已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只是在骗自己而已。
看着行囊，慕容璃双手摸过，解开便看见了自己衣物以及放在上面的精致小木盒，心有些发慌了，她生怕叶梦瑶会看见，便立马重新包了起来。
慕容璃这一个小举动、小心思，叶梦瑶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盒子里装着的也许是她的心吧！
鹿宝憋屈了这么久，实在忍不住了，发起牢骚来，“这个神剑派的人真不是东西，连个忙也不帮，活该被打！”
“就是就是，而且他们好像和那个黑衣女子有关系，看着很熟。”怜华也忍不住了。
“那两人该不会和魔界是同伙吧？”
“有可能。”
“问问璃长老。”洛月说道。
慕容璃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很快就回答道：“不是。”
“那是什么？”
“他们二人的确是神，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会出手，大抵是有他们的阴谋，神界的阴谋。”
“可魔界怎么会突然进攻？”陈霄问道。
“其一，试探人界法术强度；其二，攻占人界地方，以便日后攻打人界；其三，他们想要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其四，神界可能会借助魔界来发现什么。”
“清涟长老，人界现在怎么样了？”李子明问道。
“想必和先前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李子明开始有些激动了。
慕容璃知道李子明的身份，从第一眼见到他便以知道，看着他的激动着急，慕容璃暗自欣慰，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到底是怎样的？清涟长老。”
这句话重复了多遍，慕容璃看着他的眼睛，眼眶早已红润，她知道若是不告诉他，他会更难受，说道：“老尊主曾告我，人界早已不是原来的人界了……早已被神魔两界入侵，魔界所占之地，生灵涂炭，血腥一片，硝烟密布，尸骨如山，然而神界，则是蛊惑人心，为己所用，让他们自相残杀……”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人界村庄城镇，包括皇都在内都有魔界中人……朝堂之上……”慕容璃难以将事实一一说出来。
“清涟长老，朝、朝堂，还有皇宫怎么样了？你快说。”李子明更激动了，手紧紧握着拳。
陈霄看着他那激动着急的神色，隐隐觉得他和朝堂有些关系，至于是什么，他若不愿和自己说，那倒也不强求。
“我本无心参与政事，但情况确实……朝堂被分为了两个派别，一是太子为首的左丞相为辅，二是以二皇子国师炤为首的……朝堂早已是魔界的爪牙了，魔界之所以会如此猖狂，侵占偌大的疆域，都脱不了干系……皇宫早就失去了光泽，正被黑云笼罩着。”
李子明握着的拳松开了，睫毛在颤抖，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其他的几人，除了陈霄外，都听不懂慕容璃话中的意思，只是知道人界的危机，却不知道朝堂上的大乱。
又恢复一片寂静，却又被君落宸打破。
满载而归的君落宸来到了众人面前，说道：“咱们到外面吧，我已经弄起了火堆。”
出了山洞，微风吹过，带走了愁容满面，带来了好的心情。
不知道君落宸去哪里取来的东西，倒像是些买的，叶梦瑶不禁问道：“落宸，这些东西你到哪里买的啊？”
“不要这么快揭穿我啊！”君落宸一边拾掇着东西一边说道。
“快说，在哪里买的啊？”叶梦瑶笑道。
看着二人的聊天，慕容璃羡慕不已，自己从来都没有和君落宸这么轻松的聊天，每一次都是冷冷淡淡，不夹杂任何情感。慕容璃很难想象他吻叶梦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会很小心吗？数着自己和君落宸相吻的次数，还有那种感觉，慕容璃是想要的，想要他的吻，想要他的拥抱，自己都觉得荒唐极了，他的侵入是多么的粗暴，或许会带有一丝温柔，但这不是慕容璃想要的。舌间的打斗，唇齿间的碰撞，意味尤在，赤红林那次吻，像是刻在了慕容璃心上一般，粗暴残忍血腥，历历在目，冰冷的目光，陌生的笑容，那个脸没有变，可却让慕容璃暗自心惊胆战。
他的拥抱是温暖的，而却不属于自己，属于的是眼前的叶梦瑶，可爱纯净的女子，没有经历生死离别，对待一切都抱有希望，炯炯有神的目光是炽热的，脸上的笑是多么治愈人的啊，爱笑的女子，天真善良，而自己呢？希望对于自己是何意义？自己又怎么会招得像君落宸这样的男子喜欢。纵使爱慕自己者居多，可有几人是真心想要和自己白头偕老的，恐怕没有一个人。
见君落宸不回答，叶梦瑶有些不高兴了，扭头不理他。
看见叶梦瑶不理自己了，连忙道歉道：“好了好了，我说，我是在一个小镇里买的，离这个林子不远。”
慕容璃听着，想到这周围的确是有几个小镇，都在自己筑的结界内，吊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看着眼前的食材，倒也新鲜，慕容璃用法术变出了一个大锅，准备做些吃的。
其他人自是知道慕容璃会做一些饭，毕竟中秋的时候做过月饼，除夕的时候包过饺子。但他们从来没有吃过慕容璃做的饭，这次说不定可以尝尝。
君落宸这么多年了，印象中完全没有吃过慕容璃做的饭，又看向鹿宝，这家伙可是吃过不少，自己又开始生起了闷气。
洛月自是新奇，凑到慕容璃身边，说道：“璃长老璃长老，你要做什么呀？”
“粥。暖胃的。”慕容璃下上了水。
其他人也做了其他的饭，毕竟人很多，但也能勉强让十一人吃，最起码不会饿肚子。
叶梦瑶一听到“粥”这个字眼，不由地心慌了起来，所幸没让其他人看见。
下上米，慕容璃施了法术，让它水烧开的快点，别让他们等急了。
怜华莲华摸着自己的肌肤，黏糊糊的，闻着自己的身体，血腥味还是能闻见些，还有些臭，异口同声地说道：“清涟长老，吃完饭我们可以去小河里洗洗身子吗？黏糊糊的。”
一听，洛月和叶梦瑶也叫着要去，慕容璃只好答应，想来自己也挺想洗洗的，便和她们说自己也要去，顺便提防着些。
粥很快就煮好了，但与粥不同的是，慕容璃做的比较稀。
“清涟长老，这是什么粥啊？看的好稀啊！”
“稀饭。差不多是小米粥吧。”慕容璃边说边拿勺子将稀饭舀到先前变出来的碗里，热气腾腾，一一递给其他人。
叶梦瑶看着眼前的稀饭，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喝了起来，刚喝一口，便夸赞慕容璃做的好喝，是真心好喝。
君落宸这是印象中第一次尝到慕容璃做的，尽管是一碗稀饭，也让君落宸觉得稀奇，的确很好喝，喝进去肚子暖暖的，与她的冰冷完全不一样。
喝完稀饭，又吃了些野果，都感到很满足。女子们则都去洗着身子了，男子则回到了山洞里。
慕容璃看着洛月天真无邪的笑脸，让她想起之前洛月对自己说的话，洛月是知道的，她明白的比自己多，经历的也比自己多，又怎会像她的笑一样天真，但愿她能像现在这样。
又看着聊着天的三人，怜华莲华叶梦瑶聊得热火朝天，像她们这样的女子，一直都在青苍城里修炼，接触不到人世的惨恶，无忧无虑，让慕容璃羡慕极了。过去的她也像她们这个样子，对爱情的向往，每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都会有，更何况到了年纪的女子呢？十三岁的自己曾以为有了师尊就有了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的遐想罢了，几年间的着迷一样的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坐上长老的位置又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无尽的孤独。
慕容璃发现自己变了，几年间的变化，曾以为会持续一辈子，但却在君落宸到来的这五年间，改变了自己。
看着一望无际的浩瀚星空，明月悬挂在上面，宁静无比。眼神深邃，蕴含深意。
这样的宁静将有第一天会被打破，那日的到来愈来愈近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罢了，到时的三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慕容璃想到了，却又无法相信。想到了自己和君落宸，最后的结局注定是不幸的。
夜里的河水开始泛凉了，不宜久待，便都穿上衣服回到了山洞。有结界护着，山洞里暖和无比。
一日劳累，早已撑不住了，酸酸的眼睛闭上了，靠着石洞石壁深深入睡。
然而君落宸毫无睡意，在仅有的光亮中深深地看向慕容璃，看得入迷，最后因阵阵绞痛收回了目光，极力忍受着痛苦。
十人跟着慕容璃上了路，慕容璃并不着急带他们回青苍城，她想让他们看看人界的现状，让他们看看百姓的苦难，让他们知道危机苦难即将来临。更多的是想让李子明看着这般苦难。
所经之处都早已是神界或者魔界的地盘了，为了不让自己，为了不让君落宸被神魔两界发现，于是给众人施了法术，让其隐身，自由穿梭在人界各处。
鹿宝洛月看见这副模样，和他们曾居住的地方没有两样，死气沉沉。身体开始颤抖了，紧紧抓着慕容璃的袖子。
见他俩这样，慕容璃有些对不住他们，但必须让他们好好看着，让他们知道该如何去做。转身将手放到了他们的肩上，目光坚定地说道：“鹿宝，洛月，你们必须要看，必须要克服恐惧，倘若将来三界真的大乱，你们就是希望，那些贫劳百姓需要你们，你们要知道你们该做什么，要如何去解决。”
手又放下，深邃的凤眼看着那十人，眼神中流露出无奈，“我不可能每次都会出现在困难侵扰面前，我不可能会一直保护着你们，保护着人界，我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也会有功力散尽的时候，人界不能靠我一人，三界安定也不能靠我一人。”
“清涟长老……”
“人界总会以为我会去不顾一切地去救他们，青苍城亦是，面对实力强大的人、神、魔，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对抗，依靠的只有我罢了……”长叹一口气，说起了这几年间的事情，“自我当上青苍城的长老以来，八年有余，我不愿意去收徒，不愿意去教授，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怜音长老门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文能武，却偏向于文，至于武自是差了很远，然而李子明却不是，反倒会更适合他。杏林长老门下的更不用说，治愈能力极强，却不善打斗，甚至一点也不精通，他日有战乱，只能站在后面做着疗伤。锐鹰长老门下，善武，是对抗比不可少的，但是不会谋略，就算武力很强，却又容易被算计。至于崔尊主门下的三个弟子，实力均衡，是最佳人选。但仅仅靠这几个弟子完全不够。”
“……他们或许以为三界不会发生战乱，便也松懈了，弟子们毫无战争意识，毫无保护百姓的意识，他们完全不知道修炼的意义何在，只在乎提升自己。不为天下苍生，只为自己，如何能够抵抗神魔两界的强大势力。”
“我很小的时候便看出来了，我一人无法改变世人的想法，无法改变世人的理念。淬炼府、柳桃镇之行，青苍城内找不出能够胜任的人，偌大的青苍城依靠的只有我一人。”
“我教授的东西，他们无法承受，那是因为他们惧怕困难。他们不是惧怕我，怕的是他们会很痛苦。但君落宸不一样……”
叶梦瑶看向了君落宸，他的那双眼睛最是会表达他的情绪了。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平淡地看着慕容璃，知道慕容璃提及他，才有着一丝的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他的进步你们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现在不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都远在你们之上，你们加起来打他一个，你们都未必会打得过。”
“璃长老，为什么呀？”
慕容璃与君落宸的目光相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指着心脏的位置，说道：“是这里。”
众人都知道了慕容璃话中的意思。
君落宸完全没有想到慕容璃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到他，是对自己的认可，这是她的第一次。手放在胸口，她说的，君落宸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要活着，要变强，要打败慕容璃，要让她也尝尝自己痛苦，这都是由恨而生，却又不是这样的。人心很复杂，君落宸难以知道自己的心。
慕容璃知道君落宸是恨自己的，但她也知道君落宸是有野性的，她知道君落宸是经历过现在百姓所经历的，但终究是以人的身份。他日若恢复了魔身，人界又会是怎样的，答案早已藏在了心底。
向北走过的每个城镇，那些场景历历在目，李子明的感受是更加强烈的，眼角都泛着红。
神界魔界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人界。让慕容璃不禁想到川穹曾说过的话，战神之剑出现在雪山一带，不得不让慕容璃怀疑是老头住的那个雪山，一切都是猜测，慕容璃希望不会是老头住的那座雪山。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越往北走越危险，便也不再多留，御剑飞行准备回去青苍城。
中途，慕容璃偏离的行道，去老头在的那个雪山一探究竟。其他的人也跟了去。
雪山附近的魔气浓厚到让慕容璃阵阵恶心，不仅仅只有魔界，还有神界，在这附近的超过了他们所经之处。
看着雪山结界抵抗着他们的进攻，慕容璃心下一疼，眼眶红了起来，施着法术的手颤抖着，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极力调整着自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没有任何办法。眼神流露伤心，流露难过，流露着不敢相信，睫毛都在乱颤，牵动着嘴角，微微抽动。
她最不愿相信的却是真的，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呼吸凝重，长舒一口气，极力表现出很冷静的样子。
重回行道，飞向青苍城。
君落宸亦是知道那座雪山是那位老者居住的地方，如若老者会有什么差池，慕容璃会是怎么样的，君落宸很难想象。
她的那些举动，君落宸看的一清二楚，老者或许是她在这世上最能让她敞开心扉的人了。
回到青苍城后，来到五峰殿前，崔晟显得有些惊讶，慕容璃突然之间带着弟子们回来，还多带了一个人，很难让人不震惊。
回去已经是晚上了，慕容璃将君落宸鹿宝洛月留下，让其他人先去休息，随后和君落宸说道：“明日再搬回去。”然后示意让洛月跟着鹿宝。自己跟着崔晟进了五峰殿。
“清涟，怎么就突然回来了？魔界怎会突然入侵神剑派？”
“神剑派内有奸细，鬼琳琅混入其中，神剑派结界或许是川穹削弱的，至于目的，不清楚。至于为什么会提前回来，尊主不要过问了。”
“好好好，平安回来就好。”崔晟脸上露出了笑，特别的勉强，随后又叹起了气。
“尊主，是想说什么吗？”
“清涟，如今的人界状况我就不多说了，朝堂上也早已混乱不堪，比武大会还有一月就要开始了，各个门派早已聚集在青苍城，神魔两界在比武大会之日必会有所行动……我担心……”
“尊主，战神之剑的下落可否在那雪山中？”
崔晟点了点头，眼神时刻注意着慕容璃的反应，说道：“清涟，不要多想，他……不会有事的。”
“谢尊主……我们现在要帮助的是那么多的平民百姓，以现在的实力，要如何与神魔两界对抗？比武大会妄不能取消。”
“这次比武大会，神魔两界必会到来，整个皇宫都被魔界掌控，当今皇室也会来观战比武大会……到那时，又该如何去做……”
“尊主，要让这三界太平，首先要毁掉战神之剑，其次是人心。”
“清涟，那要如何毁掉，千年神剑，如何能毁去。”
“如若不毁，争夺此剑者会越来越多，神魔两界想要，人界也会想要去争夺，那么三界又要回到了千年前的那般模样。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已经没有办法了。”
“清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靠你出谋划策，崔某不胜感激呐！”
“尊主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慕容璃最不喜欢的就是崔晟这副模样，一个中年大叔了，有些让慕容璃反胃，“尊主，是该告诉弟子们危难即将降临，要做好一切准备，精神要时刻紧绷着。”
“好。天色也不早了，清涟，快去休息吧！”
“告辞！”
洛月凑到鹿宝身边说道：“鹿宝鹿宝，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清湘峰。”
“那是什么？”
“是璃长老住的地方，那里可大了，而且也可美了，”鹿宝边说边做着动作。
洛月被他的动作可爱到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鹿宝，你也太逗了。”
“不准说我逗，我这明明是给你描述的更明白些，哼！”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洛月看着他的样子本来想不笑的，奈何憋不住，又开始笑开了。
“你怎么老爱逗我！”
“没、没……哈哈哈。”洛月笑得肚子都疼了。
鹿宝看着她的脸，她明明长得不是很好看，可偏生笑起来好看的很，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来了。
看着二人的样子，君落宸也想起来自己和叶梦瑶在一起相处，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回到清湘阁的住所，君落宸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看着房间摆放的东西，在看着窗外的景象：净明阁重新建好，和原来一样，净明池水依旧。
走到净明阁后的花园中，自从那次杏林长老带他来过以后，再也没有踏足这里。花园里的花依旧开着，只是那昙花还未开放。
又走过书房，摸着桃树下的石桌石凳，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让人回味无穷。
坐在石凳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的入迷。
慕容璃离开五峰殿后，并没有先回清湘峰，而是下了五峰，去看看那些被收留在青苍城的百姓。
那些遭到摧残的百姓在青苍城弟子的悉心照顾下恢复的很好，吃穿用度不怎么发愁。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慕容璃跟着也开心。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现在是多么的美好，现在的无忧又会持续多久，恐怕比武大会来临之际，就会是真正的痛苦之日。
青苍城的弟子们为了使氛围变好，让那些百姓开心点儿，有些耍起了剑了，有些弹起了曲儿来，有些则是和那些垂髫玩乐了起来。这样也挺好的，但之后要如何安顿他们，也成了一个大麻烦。
慕容璃很久都没有走在集市的街头上，觉得陌生极了，有些人都不记得了，看着那些商品，那些娱乐场所，其中一间说不定就是君落宸曾经去到过的，想到这里，慕容璃有些难过。
青苍城是允许去到那里的，但未及弱冠者是不能去的。
看到一个店铺门前挤满了人，而且还很热闹，慕容璃便走过去想要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老板老板，给我来一本！”
“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慢慢来。”
“老板，我都排了这么久了，快点呐！”
不仅仅有男弟子，而且还有女弟子。
“嗳，你说这次的会有什么？”
“看了不就知道了。”
“别光顾着聊天，要不然就没了。”
一个人拿上后，立马就将那本书打开来看，眼睛都发着光。慕容璃看不见里面到底写着什么。
看着他们一个个拿上书的表情都那么欣喜，慕容璃也跟着想买一本，但人又太多，便站在一旁等他们走的差不多了再买。
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他们才离开的，慕容璃于是就上前去，问着店铺老板，“老板，他们刚刚买的书册还有吗？”
老板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而且从气质上也不是看这种书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说道：“正好，还剩下一本，客人是要吗？”
“嗯。”
“喏。”老板递到慕容璃面前。
慕容璃看着手里的书册，看的十分普通，怎么会卖的这么贵。拿着它走出了店铺，准备打开看看，又想到这样不太好，于是打算回去再看。
走在集市上，看见了拿着和自己相同书册的女弟子，悄悄地看着，时不时地笑一下，这让慕容璃更加的好奇了。
慕容璃回到了清湘阁，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君落宸，还有周围玩乐的鹿宝和洛月。
“璃长老，回来了啊！”鹿宝和洛月异口同声。
“别学我说话！”又异口同声。
君落宸被这一声“璃长老”叫的回过了神，连忙站了起来，看着慕容璃。就看见了慕容璃的笑脸，是因为鹿宝和洛月。
慕容璃察觉到君落宸的目光，立马收回了笑，深深地看着君落宸，眼中有些不舍，一丝温柔。
走到君落宸面前，让鹿宝和洛月回避，自己要和他单独说话。
抬头看着那张俊朗的脸，那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从深邃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再到那诱人的唇、在自己唇上留下印记的唇。每一处都那么让人留念。
君落宸同样也注视着她，她那凤眼是多么的迷人，风情万种，那张嘴，是多么的性感红润，自己有股想要吻上的念头，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相顾无言，许久，慕容璃才说道：“比武大会，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擦肩而过，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远离了自己，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开始，慕容璃也不知道。
颤抖的手，深情的眼神终是留不住，看着那走过去的背影，指尖想要留住她，却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睫毛将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挡住了，沉重的呼吸都带着颤抖。
此时的心痛，君落宸早已习惯了，早已麻木了。血从嘴角流出，流到了脖颈，流到了胸口。
回到了重修后的净明阁，里面的设施如往前一样，只是比之前更干净整齐了。
自己和君落宸这一分开，或许对彼此都好，或许比跟在自己身边他会过的更快乐。一月之后，他又会是什么样子，他的处境又会是什么，无从猜测。
他是魔，而自己是神，虽然现在不是，将来一定会回到神界的，自己不能确保恢复神身后，人界会怎样，三界又会怎样。纠结于此，慕容璃不再多想。
现在的慕容璃毫无睡意，想起了自己先前买的书册，自己打算回来再看，忙活半天都给忘了，现在也不怎么困，拿出了那本书册。
第一页是一个排行，慕容璃好奇它究竟是什么排行，便细细看了看，看见了青苍城，慕容璃便看见了排在第一的君落宸的名字，后面还写着一段话：难得之人。
不明白它的意思，又看着下面的排行，第二是李子明，第三是陈霄。慕容璃误以为是实力排行，倒也像是。
后面还有一个总的榜单，第一还是君落宸。这让慕容璃怀疑到君落宸的实力都这么强了，可这榜单上怎么会没有自己名字，怎么全是些男子。
又往后翻了一页，又出现了一个题目：《美妙绝伦》。
慕容璃心想这书也没什么好看的，怎么那么多人会买，继续往后翻，看见了一个画面，慕容璃立马合上了书册，脸立马红了起来。
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买的书册里的内容竟然这么羞耻，而且他们竟然在大街上就翻开来看，怪不得看见那些女弟子的表情那么微妙，原来这本书册是《春宫图》。
慕容璃的指尖还停留在书册上，不明白自己的心，但却又很好奇，她知道男女成婚要行房事，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怀上孩子。
看着那本书册，犹豫了片刻，终是重新将它打开来看。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页。
看着这一幅幅画面，慕容璃的脸更红了，全身都在发热。慌乱地合上了书册，调整着自己。
慕容璃一向定力很好，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刚刚的那些画面历历在目，不想浮现，可它偏偏就要浮现，慕容璃一阵燥热，心烦意乱。
欲望久久不能消退，慕容璃想要清醒一下，便出了净明阁，一把跳入了净明池中，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净明池水的作用不仅仅可以疗伤，还可以使人清静下来，慕容璃泡在那里，刚刚的一切感受念想都随之消散。
起身回到了净明阁，将那本□□销毁后，困意也涌上来了，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在住所里的君落宸看见慕容璃跳入池水又上岸，觉得有些好笑。
再看着屋内的一切，和自己刚刚来的时候一样，背着自己的行礼推开了房门，离开了清湘峰。
——
朝堂上，官员早已站在自己位置，国师炤在皇位面前徘徊者，时不时地看着那个宝座，象征着无限权利，象征着自己是人界之主。
朝堂之上的人，早已被魔界中人代替，乌烟瘴气，黑气弥漫，黯然无光。
左丞相笑道：“国师，可是窥视已久，都这么迫不及待了？”
“彼此彼此。”
皇帝走上了皇位，坐在了那个万人窥视已久的宝座，朝堂上唯一发光的就是那个宝座。
皇帝沧桑了许多，一举一动都不及往日，但他的眼神依旧犀利严肃，纵使早已知道朝堂之上危机重重，他也要坐在这个位置上，这是他的尊严。
看着反目成仇的两个儿子，皇帝心里何尝是个滋味，自己的亲生骨肉，刀枪剑弩，四处针对，何尝不伤着父亲的心。
皇帝知道，权利的诱惑，比起任何都重要，生在皇室，皇权争夺必不可少，自己也曾经历过兄弟之争，又怎会不知道他们的心。这时，他才体会到自己父皇当时的良苦用心，自己的父皇当时是多么的伤心。但是帝王无情，要的就是能够理性看待问题的人，要的就是无情之人。
面对兄弟之争，皇帝看的透彻，两位皇子最后都会死在奸人之手，自己没有办法将他们从深渊中救出，就当是他们为自己的错而付出的代价。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说着一些违心的话，早已习以为常了。
“谢陛下！”
“众爱卿，有何上奏？”
国师炤抢在左丞相前将话说了出来，“陛下，离比武大会开始的时日不多了，陛下有何打算？”
“是吗？还有几日？”
“不到一月。”
“十日之后，备好马匹，备好护卫、士兵，启程前往青苍城。”
“是，陛下。”国师炤心里暗自窃喜。
待到他离开皇都以后，他就再也无法踏足到这里，那这个皇位，整个人界就是炤的了。
皇帝自是知道此次前行多半会命丧黄泉，但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够见到自己皇儿最后一面便足矣。
下了朝，皇帝转而去了那个妇人的住处，她是君贵妃，皇帝除了李鞑最信任的人便是她了。
“陛下，来了。”
“嗯。”
“比武大会可是快开始了？”
“嗯。”
“几日后出发？”
“十日。”
君贵妃扶着皇帝坐在了床榻上，面色比起之前好了太多了，不知是皇帝憔悴的脸衬的，还是近来心情变好了。
“陛下，请带着臣妾前去。”
“不可。”
“陛下，此去凶多吉少。”
“那你也不能去。”
“陛下……这皇宫中早已没了臣妾留下的理由了，如今的皇宫早已没了臣妾可以交心之人了，除了陛下你……倘若陛下离我而去，那我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又有何意义？不如让臣妾死在光明的地方……”君贵妃眼里流下了眼泪。
“……你真的想好了？”
“臣妾想明白了。”
“好……朕多想再见见朕的小皇儿啊，让他亲口再叫声自己父亲……便足矣……”不知是人老了，都不紧思念了。
“陛下，带上李鞑吧。”
“是啊，他也该自由了……”
——
李子明脸上的笑消失了，沉闷的心要怎么去解除，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一幕幕画面，父亲的脸浮在了脑海中，那是多么有精神的脸，眉眼中都带着严肃，又带着和蔼。
现在想想，自己的父亲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五年不见了，自己又怎会不想他，怎会不怀念自己与他发生事情，想来，一切都是多么微不足道啊。
紧紧抱着陈霄，不肯放开。陈霄身上的味道，让人感到安心，让人感到温暖，让人想要留住。
可自己与他的结局又会是什么，自己将要面临的又是怎样的场景、怎样的困难，一切都无法猜测。
他想他的父亲，他想见见他的父亲，他想好好和自己的父亲说说话，他还想和他下下棋、斗斗嘴、耍耍心机。他想留住自己的父亲，想要留住陈霄，留住自己最敬爱的人，留住自己最爱的人。
可是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让他无法选择，他没有办法让陈霄跟着自己尝尽无边的痛苦，没有办法看见他为自己赴汤蹈火。
这个情、这份爱要如何断绝。曾经的誓言要如何违背。
颤抖的身体，陈霄感受到了李子明的情绪，抚摸着他的背，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子明，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我会难过的……”
“霄儿……”带着哭腔的李子明松开了陈霄，像个孩子一样在陈面前哭了起来。
陈霄帮着他擦着眼泪，眸中全是心疼的眼神。
李子明抓住他的手，亲吻着那白皙的手指。
陈霄的另一只手搂住李子明的腰，将他抱入怀中，抚摸着他那墨发。随后亲吻着他的眼角，亲吻着他的泪。
舌间的碰撞，让李子明不想停下来，想要留住这个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