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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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北京。

        景鸿总部。

        这栋大楼今年年初翻修完毕,将本来就气势宏伟的大厦修建的更加富丽堂皇,听说是为了迎接董事长回来。

        三年前,景鸿集团董事长顾阎姮在集团内部通知全体员工,她将暂时离开总部,到各国分部轮职学习,一切事务由执行总裁顾述显代为处理。

        到现在,是她回归总部的第五个月。

        开完了每个月初的例行计划会议,顾阎姮躲回了办公室,踢掉恨天高,脚踩在柔软的沙发上,毫无形象的横躺在那里。

        褚香推开门就看到这香艳的一幕,连忙关上门。

        “我的祖宗,你不锁门就这么躺着,不怕有人进来看到你人设崩塌现场。”

        “我的姐姐,以我现在的人设是没有人敢不敲门进我的办公室的,除了你。”

        “行行行你是阎王没人敢惹你,不过明天和月琰集团的合作还要你去谈吗?”

        “我去吧,这家高冷的公司前几次小周姐出面都不见,谱大的很。”

        月琰集团是前两年突然从美国异军突起的公司,主攻生物科技,是行业内的新秀,而且秀的飞起,一来就抢走了湘翎集团的好几个项目。

        湘翎集团是好久以前顾阎姮和何夕旸以个人名义合伙投资的公司,与月琰的业务范围重合率高到90。

        两人都被这种突然冒头的公司搞得害怕,直接退出了之后的项目竞争。

        直到顾阎姮发现景鸿有不少项目居然需要和月琰合作。

        那时她在轮职的最后一站美国旧金山,打算亲自出面和他们谈,但得到的回复是月琰最近在筹备中国分公司,不久就会成立,到时直接在中国谈比较好。

        顾阎姮回国后很久都没收到消息,加上公司因为她离开时间久了事情太多,就忘了月琰的事情。

        所以月琰发来的邮件都是由小周姐查收处理的。

        小周姐全名周群,是顾述显卸任总裁后全力推选的现任总裁,今年四十岁,手起刀落的“侠女”。

        “我的天他们公司的老板年纪不大长得很帅的男人怎么对人那么冷淡,笑都不会笑一下的。”这是小周姐对月琰老板的评价。

        “怎么,黄金单身姐看上人家了。”褚香当时跟她打趣。

        “搞什么,和我可不搭,和我们顾董倒是比较配。”

        顾阎姮想着之前的事,直到褚香拍了她一巴掌,

        “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问什么了?”

        “问你今晚加不加班。”

        “开玩笑明天去打仗今晚还加什么班,我得找个场子放松一下。”

        顾老板拿起手机摇人,可一连找了几个人都没空。

        “好家伙时代变了,连夜场小公主都不出来了。”顾阎姮无奈联系了最近行踪不定的苏旸犀。

        “今晚出来不,high一下。”

        “往哪出,我怀孕了!”苏旸犀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差点吓掉了顾阎姮的手机。

        她各国轮职的那几年也不知道苏旸犀和她老公发生了什么事,再回来时两人已经粘糊的分不开了,现在怀孕一点儿不意外。

        顾阎姮啪的挂断电话,拿起包就往外走。

        都不和我玩儿,我就回家自己玩儿。

        她换上一身简单舒服的休闲套装,步伐轻快的往家走。

        她平时都住在离公司不远的公寓里,上下班步行回家,休息时才回顾宅住。

        今天公司后勤部有个员工结婚,下班时在门口发喜糖和婚宴上的红玫瑰。

        顾阎姮拿了支玫瑰花,没要喜糖,她的低血糖这几年越来越严重,而且胃也不好,妇产科专家苏旸犀跨科室诊疗,给她研究了一款专门的糖果,有效缓解低血糖,还不伤胃。

        说起来也是巧,她前几天才知道她一直吃的糖是由月琰集团旗下的生产商生产的。

        顾阎姮一路摇着支红玫瑰,哼着歌走回家,蹦蹦跳跳的,像个中学生。

        景鸿总部附近之前开发了一个室内主题公园,24小时营业,人来人往的游客很多。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穿着白t黑裤子,戴着个鸭舌帽的男人在五步远的地方一路跟着她,直到她走进公寓楼。

        第二天顾阎姮早早起床,试了很多套衣服,最终还是选了最普通不出错的黑色西装。

        见面地点是对方定的,选在离景鸿不远的月泱湾酒楼,这家偏休闲带娱乐的酒店是最近新开业的,它的原址“老韩酒家”,一个拥有着朴实无华的名字的五星级酒店,曾经是顾阎姮最喜欢的餐厅。

        褚香已经在楼下等她,两人提前二十分钟来到约定包间,一个身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微笑着推开门请顾阎姮进去,把褚香带大了另外一个屋子。

        “我们老板一会儿就到,请顾董稍等。”

        助理放下杯茶就离开了。

        这是月泱湾开业后顾阎姮第一次来,这里从原来的舒适居家风改成了复古风,器具的选用都十分讲究,乍一看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顾宅。

        走到窗边,顾阎姮突然发现这间房的位置和她以前的包间是一样的,窗外的景色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这种极致的熟悉感将她完全包围,那个在心底萌芽了很久的想法现在终于冒头。

        顾阎姮深深的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睛,练习了一下微笑,回头。

        记忆里那张脸如她所想的出现在眼前。

        他穿着一身全套的黑色西装,头发全都梳上去,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全部露出来,眼睛依旧清澈,但多了些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两张看起来和当年毫无区别的脸,中间隔了不到五米的距离,看起来几步就能跨去过。

        时间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人也能这样就好了。

        “月琰的负责人吗,坐吧。”女人率先开口,她脚步镇定的走到沙发边,对着男人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两人面对面落座后,顾阎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月琰只是她的较优选项,又不是唯一,本来打算过来说两句好听的走个过场,能签合同就签,签不了就换人。

        可现在她顶着檀木的桌子,一句话也不想说,也说不出来,直觉告诉她应该直接走,可是大脑和身体都不听使唤,稳稳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她不说话,对面的男人也不出声,只是他明目张胆的看着顾阎姮,眼神动都不动一下,像两束聚光灯直直的照在她身上,顾阎姮甚至觉得自己的黑衣服要着火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发现根本忽视不了他的视线,于是抬起头迎了上去。

        还没等她开口,男人就推过来两份合同和钢笔。

        “顾董看看,可以就签字吧,不会亏的。”

        声音,语气都一模一样。

        原来一个人可以用一种语调和她说忘不了的情话,也能说出那么绝情的句子,现在又能风轻云淡的谈生意。

        顾阎姮低头翻了翻合同,她确实不会亏,因为怎么看亏的都是月琰。

        “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前几次不同意啊。”顾阎姮盯着男人右手手腕凸起的骨头旁一个深红色的圆形伤疤,看得久了,突然一阵眩晕,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

        她连忙把手撑在桌子边缘,紧闭着眼睛等待着这段眩晕劲过去。

        在她看不到的身旁,一只大手猛的停住,又悄悄地收了回去。

        “不这样,怎么能见到你呢?”男人承认的十分坦诚,语气里甚至能听出带了些期待。

        顾阎姮睁开眼睛,一支淡粉色包装的棒棒糖递到她眼前,糖果是小熊头的形状,是她现在一直吃的那种定制糖。

        因为提前知道了月琰就是生产糖果的老板,她也没客气,接过来就放到了嘴里。

        有毒她都认了。

        “我不喜欢做利益关系不对等的生意,以后会有很多隐藏摩擦的。”

        男人微笑着不说话,手里搓着糖纸,手指干净白皙,直接分明。

        顾阎姮把合同推回他面前,提着包包起身,

        “谢谢祁总的糖,我先走了。”

        祁星回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对面的门也打开,褚香和刘经理从里面走出来。

        顾阎姮没有犹豫的直接离开,褚香连忙跟上,身后刘经理默默闭上了要打招呼的嘴。

        “祁总,这怎么办啊?”刘经理刚刚也被褚香骂了一通,大气都不敢出。

        “给她们周总打电话,马上过来签合同。”

        祁星回走回包间,正巧看到一个透露着倔强的背影甩着头发上了车,关门的动作都表达着她的不满。

        其实什么都没变,对吧。

        褚香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就回头看看那个在后排翻来覆去的女人。

        终于等到一个红灯,停车时褚香跑到后排,拿开顾阎姮挡在脸前的抱枕,俯下身问她,

        “你这是干嘛,后悔,懊恼,旧情难忘,还是疯了。”

        “我拉伸一下,不行嘛。”顾阎姮昂头躺在后排,抬起胳膊压在眼睛上,嘴角微微的抽搐被褚香捕捉到。

        “刚才不是还挺镇定的嘛。”

        “我装的呗。”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哭腔,又像是压着嗓子喊出来的,新来的年轻司机偷偷从后视镜瞄着后排平时高冷的老板,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褚香一巴掌拍在驾驶位的靠椅上,用眼神禁告了司机,之后又轻轻的擦去了顾阎姮流到耳朵边的眼泪。

        爱总是这么伤人,不爱时痛哭,分开后痛苦,再相遇也是那么痛苦,也不知道曾经的爱能不能经得起这反反复复的考验。

        顾阎姮躺在那默默的哭了一场,左手不住的扣着坐垫的边缘,直到双手发抖。

        这也是她的老毛病了,一哭就手脚发麻,抖个不停。

        拿开放在脸上的手臂,眼睛被长时间压着视线变得模糊。

        “这是到哪儿了?”她撑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腿搭在褚香的腿上。

        “你侄子打电话来哭着喊着的要找你,你爷爷说反正今天是周五没什么事情,就让你先回家,”

        褚香说的侄子是顾言景和徐林叶的儿子顾清载,快四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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