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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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维也纳。

        刚刚一场芭蕾舞剧《茶花女》结束,花环挽着祁星回走出剧院。

        “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我小时候的梦想啊。”

        “又放弃了?”

        “哪有,被刷下来了,因为我身高不够。”

        “也是,小萝卜头。”

        “我怎么可能是萝卜头,我怎么也是,筷子。”

        “芭蕾舞团很累的,你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大吃大喝。”

        “姐姐我天赋异禀,怎么都吃不胖,我还练舞的时候老师就说我太瘦了,要增肌,但我怎么练都长不胖。”

        “你最厉害了,小猪崽。”

        “想当年我也是文艺体育全面发展的,结果呢,没有遗传到我妈的天赋,唱个生日快乐都跑调,跳舞不错,但被舞团拒了,射箭算是最顺利的了,可还是止步于青少年组,我进击奥运会的心愿也落空了。”

        “这就是我瞎折腾的青春期。”

        花环把头抵在祁星回肩膀处,仰头望天。

        “更好的以后在明天等着你。”祁星回揽着她往前走,几乎是半抱着她。

        “不过这个舞团也不是和我完全没关系,刚才演玛格丽特的,就是我的发小,乔安娜,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首席,超级厉害。”

        “不去和她打个招呼吗?”

        “不用,一直有联系,而且她最近失恋,心情不好,舞台上的哭戏都是真情流露,咱就别去刺激她了。”

        花环这个音痴在世界音乐之都感受不到任何浪漫,当天晚上就在安排下一站的路线了。

        “想什么呢?”放下手机后她发现祁星回一直在发呆,从背后搂住他。

        “回味一下今天看的舞剧。”他的大手握住她乱摸的小手。

        “时代不一样了,有些故事就随着时间留在以前了。”

        但悲剧的内核不会变。

        第二天两人就光速闪现回了巴黎,赶在日落之前和江澜希和她的朋友汇合,两人一组坐上了热气球。

        热气球慢慢的飘着,花环从最开始的兴奋转化成享受,之后靠在祁星回怀里,渐渐打起了哈欠。

        “你怎么突然要来欧洲啊?”景鸿的老板和上海分部的总裁在年末偷偷跑出来玩儿,员工知道了怕是要罢工。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大家都累,这段过去就好了。”

        两人窝在篮子里说话,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等到旁边的江澜希吹了声她标准的口哨,花环才探出头来。

        她顺着江澜希手指的方向看,发现她们不知不觉来到了得卢宫殿上空,宫殿后有个小山丘,这个她小时候经常玩耍的荒山,在十二月个位数的天气里开满了漫山遍野的蓝色鸢尾。

        从空中往下望,能看到由花朵组成的一只小蝴蝶,模样像极了她背上的纹身。

        “好漂亮啊。”她出神的欣赏着,眼中都是惊诧和惊艳。

        “喜欢吗?”祁星回从身后抱住她,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束同款鸢尾花束。

        “喜欢,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过,不喜欢鲜花,因为它保存的时间短,凋零后的样子太残忍。”

        花环抱着花束没出声,祁星回继续说,

        “记得我说我大学时在一个女士家里兼职照看花园吗,她是做鲜花培育研究的,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这就是我和她合作研究的改良品种,打理简单,花期很长,一年四季都可以生长。”

        蓝色鸢尾会在十二月盛开在你出生的城堡,即使寒冬也守护着你从前的黑暗,我将激情揉碎混在宿命的红线里,你极致的美从来不会破碎和消逝。

        “它会常年开放在这里,照耀着你降临的地方。”

        “宝宝,今天是平安夜,常常平安。”

        花环看向祁星回,她今天戴着大钻石耳坠,一回头,冬日里最温暖的傍晚阳光照在她脸上,钻石反射的光竟然还比不上她眼里的泪光耀眼。

        他们在高空中接吻,不败的鸢尾花见证着无声的表白。

        祁星回又一次从回忆的梦境中醒来,他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心脏跳动的异常快速。

        自从他梦中的那把火真的烧在了顾阎姮家里,只要睡觉他必然会做梦,而且都是梦到和她从前的过往,每一帧都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没有忘,但她总会在一个故事的结尾消失,然后他坠入黑暗。

        刚刚的梦发生在五年前,他们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十二月末。

        真实发生的是他们从热气球上下来,在她家古老的宫殿里住了两晚,带着爱回国。

        但梦里他们正在接吻,突然她从他的怀里消失,鸢尾花束掉落,祁星回也随着它一起下坠。

        又一个周末,缝隙里挤出来的休息,已经是下午了,祁星回起床,路过客房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对着紧闭的房门发呆,然后才下楼。

        今天凌晨顾阎姮才回来,光听脚步声就是累的不行的样子。

        难得他们同时在家,祁星回心情愉快的下楼。

        砂糖橘已经精神焕发的玩儿了一上午,正站在楼梯口迎接他。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祁星回坐在最下面一级台阶上,将狗狗抱了个满怀。

        “能再次抱着你的感觉太好了。”

        “抱住的手是不会松开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顾阎姮三天前接到孙家明的电话,他说他要在上海开分公司,现在在调研。

        作为住他家的报酬,顾阎姮以个人名义投资了他的新公司,还告诉他有事随时去上海分部找人帮忙。

        她和祁星回互不干扰的同居的这一周,几乎没见面,但有着无声的默契。

        祁星回不回来时她会把他换洗的衣服收好放在门口,她回不来时他会帮她喂狗遛狗。

        俩人之间有种诡异的和谐,好像生活在即将坍塌的房子里的钉子户,只要我不抬头看,就永远不相信楼会塌。

        今早顾阎姮一睁眼就听到了楼下厨房里的声音,这应该是他们都清醒时的第一次共处,她突然不敢下楼了。

        顾阎姮从没想过和前男友同居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她的头上,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很排斥,就是很离谱。

        隔壁大火后的废墟清理工作已经基本完成,重建的施工队大概下周就能到。

        她已经联系香港的阿姨,告诉她不要来了。

        她打算在房间里等到祁星回离开后再出来,但是楼下的声响一直没停,甚至不一会儿后传来了泰山喜悦时会发出的叫声。

        顾阎姮无语的掀开被子出门。

        这男人的魅力真是可以啊,不管是成年未成年的小狗子都被一勾搭一个准。

        但好歹泰山还时爱她的,看到她下楼尾巴摇的更欢了。

        “早”,祁星回看起来心情很好。

        “早……不早了”,顾阎姮用膝盖碰了下泰山凑过来的头,绕过客厅去厨房倒水。

        “吃饭吗,刚做好的。”祁星回也跟着她来到了厨房门口。

        顾阎姮背对着他,已经看到了桌子的早餐。

        对于顾阎姮来说无论什么时候起床,第一顿饭都要当成早餐。

        而她尝遍世界山珍海味三十年,依旧只喜欢早餐吃面包和粥。

        火候正好的小米粥,新鲜的面包,她最爱的巧克力酱和煎蛋。

        不需要你太了解我。这是她在心里想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这是她嘴上说的。

        两人坐在桌子的两端,没有说话,顾阎姮吃了一会儿就放松了下来,依旧偷偷把面包边儿喂给趴在她脚边的泰山。

        而砂糖橘这个叛变的已经完全粘在祁星回身边不离开,还一直星星眼。

        这感天动地的父女情让顾阎姮觉得自己好像个拆散人家庭的反派,收拾了自己的桌面后就离开了。

        她在屋里给自己弄了个好久没化过的妖艳美人妆,换上最爱的包臀裙,外面穿了个长款薄风衣,拿上包包出门。

        祁星回还在客厅里养猫喂狗,身后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一个直发美女从楼梯口走向房门。

        顾阎姮是天生自来卷,以前也没有特意拉直过,如今她的长发被火烧过,直接剪短到肩膀处,这个长度的卷发莫名的奇怪,于是她索性直接全部拉直了。

        祁星回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短头发的样子,也没见过她直发的样子。

        不过这样倒是有了另一番的美感。

        看她化着浓妆却手拿公文包,祁星回忍不住开口询问,

        “顾董周末还要上班吗?”

        “资本家的世界里哪有周末。”她看起来也不太情愿,擦着恨天高哒哒哒的离开了。

        祁星回把砂糖橘凑到自己脸边的大头按在怀里,给刘经理打电话。

        “找你的人问问花环今天有什么行程。”

        刘经理和他的女朋友金全全,两人从高中就在一起,一起上大学,毕业后一起进入景鸿,都入选公司的“青葱”培养计划,刘经理被分到了上海分部,做祁星回的秘书,在他离开两年后辞职去帮他。

        金全全以普通文员的岗位进公司,一路升职,办公室从二楼搬到顶楼,现在是褚香的特助。

        但她现在对于祁星回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在暗中知道些顾阎姮的日程。

        五分钟后金特助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查不到老板今天有什么工作,但是之前开会时提过说公司又个和星娱的古建筑宣传片合作,演员还没有敲定,老板好想要亲自去谈,然后今天褚总也和星娱的老板打电话了,我觉得这个饭局的可能性比较大。”

        雏天项目的核心是传统文化和古建筑,现在正在施工的据说就是以前从未对外开放的古迹,以她现在的上心程度亲自去谈合作很正常,但是谁也不知道她们约在哪。

        想着她出门时脸上表情严肃,祁星回在家坐立不安了几分钟就出门了。

        他开车来到景鸿的楼下,思索着可能的餐厅。

        周末的景鸿人流量少了很多,笑容完美的前台也放了假,祁星回坐在一楼的接待区,望着墙面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褚香从电梯里跑出来,对着手里的电话一阵输出,

        “我真的服了娱乐圈里的这些人,现在没一个人是正常的了吗,脸都不要了。”

        祁星回在她挂断电话后起身拦住她,看到了她手里的解酒药和胃药。

        “她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和你没关系,让开。”

        褚香走出去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祁星回露出了个笑容。

        “是祁总啊,刚才没看清,我们顾董现在有点儿难以脱身,你有时间和我走一趟吗。”

        祁星回跟着褚香上了车,那拿过药盒看了看,有些烦躁的搓着说明书。

        而褚香已经习惯了顾阎姮醉醺醺的胃疼,她现在只是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有她这一波助攻,两人的关系能再前进一大步,这受折磨的日子就要到头了,有些事就应该让男朋友面对,而不是她这个苦命的小秘书能看的。

        顾阎姮努力压制着火气,摆着官方假笑的听着对面星娱的钱老板说胡话。

        好多年没有碰到过思想这么恶心人的了,经过两个小时的狂轰滥炸,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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