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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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姝邓教授,是业内很有名的文物修复大师,与梁燕青齐名。

        一个在京都,一个常年在国外

        比起梁燕青的低调,邓姝多数时间都是游走于各大高校,开讲座,用教学的方式来让更多年轻人了解跟喜欢文物修复这门职业。

        来之前,恽仪还特意跟梁燕青说起这个机会,对方问需不需要跟邓姝打声招呼,恽仪拒绝了。

        她一贯不太适应“关系户”这个名号,可不想让一起听课的学生把她当成特殊来对待。

        讲座早上九点半开始,九点到教室时,前排座位已经坐满了学生,恽仪拿着包包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旁边并没有人,邓姝教授准点进教室,笑容满面打招呼后便进行自我介绍。

        今天的讲座内容,早在来明城之前就通过邮件发送到每一位参加的学生邮箱里,包括恽仪。

        提前看,有利于上课的时候尽快了解内容,针对不懂的地方提出问题。

        恽仪摊开笔记本,一边听一边做笔记,有种回到了上学时期的感觉——

        “机械钟表的构成有以下几个部分,首先是夹板,这是组成钟表机芯的基础构件,第二个是齿轮,是钟表机构中的重要零部件。第三个是条盒组件,是原动系中主要的零部件之一,第四是皮弦,是由数根羊肠衣加工而成的,没错,你们没听错,就是羊肠衣。”

        邓姝教授的讲座算不上枯燥,恽仪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发现来的学生都很认真在听讲,偷偷玩手机的倒是没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身旁传来低声道歉,小姑娘弯着腰,轻手轻脚溜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小声询问:“同学,这个位置可以坐吗?”

        同学?

        恽仪不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点头,把自己丢到一边的手机跟便利贴拢回到自己桌面,给小姑娘腾出了一个位置。

        “同学,教授讲到哪里了?”

        小姑娘拿出笔记本跟打印好的讲座内容,小声问。

        瞥了一眼卡通笔记本还有小屁桃笔盖的铅字笔,目测是一个可爱的姑娘,恽仪伸手点了点纸上相应内容后,她连声道谢。

        讲座上午九点半开始到十一点半,中途休息十五分钟。

        上半节课一直没看手机,休息时已经有好几十条未读消息,恽仪靠着椅背,慢悠悠回复。

        “小姐姐,你是那个恽仪恽老师吗?”

        恽仪:“……”

        抬头望着星星眼的小姑娘,当事人机械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她一不是名人,二不是这个学校的,怎么就能被认出来。

        结果倒好,小姑娘一听她真的是恽仪,兴奋劲都上来了,手脚比划激动得组织不好语言。

        “天啊!天啊!我怎么这么幸运!居然能,能在这里遇见你,天啊,天啊!”

        恽仪哭笑不得,这算怎么回事?

        “姐姐,我叫白瓷,小名叫白白,我是盛怀津明城粉丝会的副会长,是你们的铁杆cp粉!”

        恽仪:“……”

        粉丝会副会长?

        铁杆cp粉?

        小姑娘名字很好听,长得也很甜,握着她的手激动着作自我介绍的模样也很可爱,但后面那句话显然就让恽仪有些接不上来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陌生人认出来,是因为跟盛怀津的绯闻。

        “之前站姐拍到姐姐去剧组的照片,虽然不算清楚,可是能看出是真的好看。”

        白瓷小姑娘很是认真,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来调取照片给恽仪看

        “后来我自己去庆城博物馆官网上看了小姐姐你的视频,没想到今儿能碰到真人,可真是太幸运了!”

        恽仪扯了扯唇角的笑,挑着眉:“去剧组帮忙是工作所需,但跟盛怀津,我们俩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嘘,姐姐,我知道。”

        食指抵在唇间,面露精明。

        偷偷看了眼周围,白瓷拉着椅子坐得离恽仪更近一点:“跟怀津欧巴谈恋爱肯定有压力,不到公开的时候绝对保密,我们都懂的,您放心。”

        这人。

        是翻版舒宇晴吗?

        恽仪发现自己是完全沟通不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姐,祝你们幸福。”

        恽仪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回应。

        讲座后半节课,托这个小姑娘的福,恽仪愣是一点内容都听不进去,签字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盛怀津打电话来时,恽仪正巧被点名回答问题,手忙脚乱滑动手机屏幕翻盖过去。

        “这位同学,你可否回答一下,方才那个短片上演示的钟表,它的音乐棘滚子是什么结构?”

        从邓姝教授的表情上,看不出她是否认出了恽仪,距离有些远,她正慢慢朝这边走来。

        “片子里的棘滚子只能重复演奏一首乐曲,所以应该是滚筒固定在齿轮的长轴上,与齿轮相连一起时同步转动。”

        恽仪不疾不徐地回答。

        邓姝走近,不知是否认出她来,笑着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是个很基础的问题,对恽仪来说一星难度都谈不上。

        可被这么叫着站起来回答问题,倒有种上学时期上课开小差被老师逮到了的心虚感……

        都怪盛怀津。

        恽仪暗骂一句。

        “回答得很准确,同学请坐,像这样的结构,棘滚筒和齿轮长轴都是不能作横向移动的,所以只能重复演奏同一首乐曲。”

        邓姝转身往回走,一边跟同学解释棘滚子的另一种结构。

        恽仪面色如常地坐下,旁边白瓷凑过来:“姐姐,你真厉害。”

        这狗腿子的劲儿,跟舒宇晴真是如出一辙。

        “认真听课吧。”

        这句话,恽仪是跟小姑娘说,也是跟自己说。

        十一点半,邓姝教授准时下课,恽仪收拾好东西往讲台处走去,等着学生们都问完问题离开了,这才走上前打招呼。

        “邓教授,您好。”

        “是恽仪吧,长得真漂亮,早就听你师傅说起你了,今日一见,果然沉稳大方。”

        邓姝果然是认出了恽仪,寒暄一番后又约着一起吃了顿午饭,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之前听说梁燕青收了个女徒弟,我就想见一见,可一直没机会,没想到今儿这场讲座,倒是促成了我们的见面。”

        “常听我师傅提起您,说您学识渊博,对钟表修复颇有一番见解,这一次也是得了宝贵机会才能来听课。”

        “若论钟表修复,还是你师父专业,这些年我已经很少亲自做修复了。”

        钟表修复这一行里,女性偏少,大多觉得过于枯燥跟低调。

        一旦沉浸在修复的工作里,根本没能腾出其他时间来做别的,例如约会跟照顾家庭。

        吃饭时间里,邓姝数次打量恽仪,思忖着之前梁燕青同她提起过的渊源,笑着问:“恽仪,还没成家吧?”

        “嗯,还没。”

        邓姝放下筷子,抽过餐巾擦了擦唇角

        “初次见面问起这方面的问题显得唐突了,只不过是觉得做我们这一行,但凡碰上个喜欢的钟表,一头扎进去就是一年时间甚至更长,对于感情跟家庭总是有所疏忽。所以,若能找到一个互相理解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感情。

        恽仪从未敢奢望,她甚至都想过一辈子就这么跟钟表在一起。

        只是邓姝忽然提起,出于礼貌,她还是点头同意了这样的说法。

        谁知道,对方竟是误会了

        “靖城是个好孩子,我听说从事的也是跟文物有关的工作,先前遇见你师父的时候,一提起你们这两个孩子,他就眉开眼笑。我看啊,他心里早就盘算着把你们俩凑一起了。”

        “邓教授误会了,我跟梁靖城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恽仪抿了抿唇。

        邓姝笑着点头:“这样……那是我误会了。像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不缺人追求,千万别因为工作耽误了感情上的事情,也不要因为感情而放弃这一行。”

        “谢谢教授的关心。”

        饭后邓姝还有其他行程,先行离开。

        恽仪正准备查回酒店的路线,就想起上课那会拒接的电话,巧的是,对方也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盛怀津?”

        “下课了?”

        “你怎么知道?”

        打电话那时,盛怀津忘了看时间,以为已经下课了,后来恽仪慌乱中忘了挂断电话,他便听到了提问跟回答的声音。

        后来问清楚这次讲座的课程安排,估算上午饭时间,掐准了才打电话来。

        “现在都已经一点多了,哪位教授连学生午休的时间都不放过。”

        恽仪走出餐厅,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地铁口走:“那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校门口等你,想带你去个地方。”

        “校门口?那你得等我一下了。”

        “好。”

        还好餐厅离校门口并不远,走回去并不费劲,恽仪到的时候,盛怀津已经下车等她了,见她来,挥手示意。

        恽仪小跑过去,在男人面前站定:“你怎么还下车了?不怕被人认出来?”

        “没事,先上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课上小姑娘的影响,上车后的恽仪坐得规规矩矩,不主动搭讪说话,也不看盛怀津

        惹得某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猜想着自己是不是又有哪里做错了。

        “你是不是在因为之前那个电话生我的气?”

        “什么?”

        盛怀津不自然地咳了咳:“你上课时我给你打了个电话,事先我并不知道你的下课时间,不好意思。”

        “啊……没事。”

        “真没生气?”

        难得看盛怀津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恽仪笑:“你为什么这么怕我生气?”

        “因为在意。”

        语调虽轻慢,但每一个字眼都咬得很清晰,令听话的人不由自主为之一动。

        她不敢接话,难得的,盛怀津也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坐在车里看着路边倒退的风景,眼皮子一点点往下压,再加上透过车窗照射进来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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