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一的碎碎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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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来说毫无份量,空引嘲讽所以不是最适合的说辞。

        术式的优劣,实力的高低,这是禅院衡量一切的标准,而我日日都为了维护自己那易折却顽强的尊严,殚精竭虑地思考着如何变强,如何过上更舒服的日子。

        他注定是我这样人生道路上的第一个阻碍,而我也不会像问老妈一样,思考如何说话才能让这老家伙答应——虽说如果处理不好,受到牵连的还是老妈,搞不好还要继续牵连到那俩孩子,我良心上会有些过意不去。

        稍微有些扯远了,我嗤笑,怒火渐起。

        “我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禅院扇。”

        和会短暂忍耐记仇小本本伺机报复的我不同,这老家伙是很容易被激怒的,只要认为有宣泄口,就会毫不犹豫地爆发。

        “看来老夫还是太久没有管教你了,到训练场来!”

        嚯,看吧,这就要动手了,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父为子纲,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儿子受着,这是常态。我只想说屁咧,君为臣纲,你丫的还不是老天天想着怎么踹下家主上位吗。老子只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妨碍我,还想欺辱于我,我冤大头吗我不还手,你是我爹这破理由哪儿来的道理。

        而且,我一直都在说一个事实,禅院里唯一,绝不会被辩驳的事实。

        强者为所欲为。

        (十五)

        我想,他应该是打着在所有人面前把我打得满地找牙折辱我的打算,虽然我心里有成算,但仍然谨慎。

        有些理论就只是理论,就如空想怪谈的文字,其重量与真实面对的咒灵不具备可比性,我研究过很多,但不可否认,我和他年岁经验的差距,在这里也有着相当的重量。

        我现在十五岁,上次被这家伙□□是十一岁……这么说可能容易泄气,但我只是很认真的在梳理现实。

        “让我来看看,你这些年能有什么长进。”

        “啊,哪里哪里,还要请父亲大人多多指教,您先请。”

        父慈子孝的场面就此打住,反正都是假象。

        来了!

        虽说我累得要死练出来的精通武器有很多种,但训练场最不缺的还是普通样式的白刃竹剑,作为兵主,不可能不熟悉。

        彼此攻击有如狂风骤雨,不容保留任何空隙。我自认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只要决定了报复某个人,哪怕花再久的时间,付出再大的辛苦努力,最后一定会报复到位。

        交刃三十秒,我直接劈断了他武器的剑身,很有技巧性的,刚至护手前生断,后退至安全距离。

        “哦呀,承让啊,父亲大人,这剑身确实太弱了吧。”

        我挑了挑眉,一只手压着刀柄,老神在在地杵在地上,一派过度散漫,毫不把人放在眼中的模样。

        “确实,剑身太弱了,那,老夫也认真一些,好好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拿刀来!”

        “啊,我就不用了,毕竟我的术式是超——普通的的『构筑』嘛,用一用没关系吧。”

        “呵,天真,但既然你使用了术式,老夫也不会藏私。”

        我没有回话,但我知道我的目的开始达到了,只是,这种激怒程度,还不够。

        我制作出来的咒具,现在充其量也就是附加上了咒力的武器,是没有额外效果的。

        这一次是开了刃的白刃战回合。

        攻击防守激烈交替的同时,一直横向刀面防御的我观察到他出手的方向次次都是纵刃,不是刀背,后面这个细节倒不怎么重要,有个冷知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不好好用刀的话,刀会折。

        我也不好客观评价我和这屑老爹之间到底谁更擅长用刀,事实是,我也没想到,这胜负分出来分得那么快,我才用三刀,这刀,也和刚才的白刃竹剑一个下场。

        就这?

        对方咒力猛然延伸出来的崭新刀身,我一偏身躲了过去,而后悍然欺身上前也不用咒具,一拳给他轰到了后面墙上,霎时烟尘四起,模糊了他的身影。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总归不是刺激得到我的话,所以我也不在意具体的内容,但刚才的战斗体验极差,本来是在心里想想的,我都忍不住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质疑起来了。

        “就这?”

        如此回荡在禅院家的上空,人群的窃窃私语似乎变得更加嘈杂响亮——我失去了继续嘲讽的欲望,但最初的阶段性目的已经达到了。

        “术式解放——『焦眉之赳』。”

        “禅院真一!!!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咋说呢。

        我现在没啥嘲讽他的欲望,虽然看甚尔虐菜很爽,但自己并不喜欢虐菜,也很确定他术式里的“火”没啥别的作用,同时也有规避伤害的预案,反正……忽然就觉得这有啥好报复的。

        够难看的,禅院扇。

        就算真这样把你踩在脚下也没有什么快感——原来你,真的好弱。

        确认了某些事实,我放弃手里的咒具了,捏了捏指骨,非常假惺惺地维持着礼貌:

        “受教。”

        然后像大概七八年前的禅院甚尔揍了他一样,打到他根本站不起来,想反抗就补一下让他继续趴着,仿佛看着虫子一样。

        “姑且给你留点面子,只和你聊聊。”

        “我今天才发现你居然这么弱诶,本来还以为得很辛苦才能揍扁你,这副可怜样我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挥刀向更弱者,这么一看你好像真的是弱者诶,毕竟如果是真的强者,我也不会那么扫兴。”

        “这句话有些不合场景来着,连我都打不过,你还觉得自己的实力依旧能够强到做家主?看不起谁呢。”

        “就算能生出十影那样的天赋,达不到目的还是达不到目的,而且也和谁当家主没关系——准确地说,家主会马上废了直哉的嫡子,让那样的孩子当家主继承人吧,就算你是亲爹也不会有人支持你。”

        “活废了吧,还这么会找借口……哎呀?晕过去了?”

        我扇了他两下,确定他已经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才懒懒散散地呼喊医~疗~班~

        这时候已经有人不长眼地围上来恭祝我的胜利了,没有任何人责怨我的目无尊长。

        还是那句话,只有强者才能为所欲为。

        但是我根本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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