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y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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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径直上了二楼,进入池含白的房间,去卫生间洗澡。

        热水冲走了附着在皮肤表面的冰凉黏腻,心跳和呼吸恢复了正常的节奏,但梵音的神经仍然有些紧绷。

        她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梦境的最后一帧画面——白鹿司诡异的笑脸。

        她分不清是现实中的所思所想投射进了梦境,还是池含白的潜意识终于受到激发,把一些记忆碎片融入了梦里。

        但无论如何,这个梦都加重了她对白鹿司的怀疑。

        她不会再假设“如果白鹿司不是凶手”如何如何,她决定实行“有罪推定”,把白鹿司当作凶手来调查。

        洗完澡,穿好衣服,梵音用手机叫车,离开了镜湖小区。

        在ripplecafé消磨了下午的时间,快五点的时候,梵音回到五楼的家,简单地冲个澡,开始梳妆打扮。

        白鹿司回来的时候,梵音基本收拾好了。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起身出去,像妻子迎接丈夫那样,开心地欢迎白鹿司的归来。

        白锦城不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他做任何事,她直接跳到白鹿司身上,手脚并用地缠住他,没有循序渐进,一上来就热烈地吻他。

        白鹿司一边仰着头回应她,一边抱着她往里走。

        他把她放到餐桌上,一只手箍着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拊着她的后颈,贪婪地索取,好似一个渴了很久的旅人,终于遇见了绿洲。

        暂时得到满足之后,白鹿司退开一点,哑声问:“这是提前给的奖励吗?”

        “不是,”梵音笑着说,“这是你今天好好学习的奖励。”

        白鹿司不明显地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下,然后问:“你要交给我的重要任务是什么?”

        梵音言简意赅地说:“我今晚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叫霍铭鼐,是霍云蒸的叔叔,他曾对霍云蒸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我要让他为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怕单独赴约会有危险,所以想让你暗中保护我。”

        白鹿司顿了顿:“你打算怎么让他付出代价?”

        “还没想好,”梵音如实说,“所以我准备临场发挥。”

        “……”

        她的表情很天真,语气很自信,白鹿司一时哑口无言。

        梵音从餐桌下来,拉着白鹿司往他的房间走:“时间不多了,先去换衣服,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拉开白鹿司的衣柜,梵音挑了件黑色短袖t恤,对着白鹿司的上身比了比,和他的校服裤子还挺搭的。

        “穿这件就行,裤子不用换了。”梵音自作主张,“你有帽子吗?你这张脸太惹眼了,必须用帽子遮一下。”

        “有。”

        “那你换吧,我也去换衣服。”

        梵音回到房间,重新涂了口红,然后换上早就选好的衣服。还是之前为了完成白鹿司的指令买的那件小吊带,搭一条碎花半身裙,上半身欲,下半身纯,合起来就是“纯欲”。她猜霍铭鼐应该会喜欢这中风格。

        白鹿司看到她的穿着,轻微地皱了下眉。

        她成功让他感到后悔了,他不应该让这件衣服进入她的衣柜——不,它根本不算衣服,只是一块布料而已——他再也不想看到她把这块布料穿在身上,他要找机会把它丢掉。

        梵音看到白鹿司的穿着,暗自心惊。

        除了没有戴口罩,眼前的白鹿司,和中午那个噩梦里的黑衣少年,几乎完全重叠了。

        她有些不寒而栗,却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笑着说:“你穿黑色比穿白色更好看。”

        白鹿司不置可否,淡淡地说:“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撞上晚高峰,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梵音走进餐厅的时候已经七点十分了。

        她向领位的服务员报了霍铭鼐的名字,服务员把她带进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包厢。

        “霍先生还没来吗?”

        “是的。”

        “麻烦给我倒杯柠檬水,谢谢。”

        服务员出去后,梵音先给霍铭鼐发信息:[霍叔叔,我到了。]

        又给白鹿司发了一条:[我在水云间包厢,你进来了吗?]

        白鹿司:[刚坐下。]

        梵音:[随便点,我请客。]

        白鹿司:[不用。]

        梵音:[喂饱小狗是主人的义务。]

        白鹿司不理她了。

        大概五分钟后,屏幕顶端弹出霍铭鼐的回复:[等我半小时。]

        梵音:“……”

        既然七点来不了,为什么不约在七点半?

        虽然她很闲,但她的时间也不是谁都可以浪费的,她宁愿在家拖地,也不想在人渣身上多浪费一分钟。

        闲着无聊,梵音久违地骚扰一下系统:小复小复,如果完成任务之后我还活着,我可以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

        系统:最多七天。

        梵音:这七天里我可以为所欲为吗?

        系统:不可以。

        梵音:我可以杀了霍铭鼐吗?

        系统:可以。

        梵音:你会给我安排哪中死法?

        系统:车祸,触电,高空抛物,心脏麻痹,脑溢血……

        梵音:我觉得心脏麻痹就挺好的,谢谢。

        系统:不客气。

        梵音:对了,穿过来这么久,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角是谁。

        系统:霍云蒸的同班同学,舒寅初。

        系统向她口头介绍了舒寅初的人设——传媒大学有两个校花,一个是艺术学部的池含白,另一个就是新闻传播学部的舒寅初。他是个长得比女生还漂亮的男性omega,而且心地超级善良。霍云蒸在五食堂被攻击那件事,原本挺身而出帮助她的应该是舒寅初,但是被延长了生命的“池含白”抢了高光剧情。

        听完之后,梵音总结了六点:……

        原来霍云蒸是证明主角心地善良的工具人女配,而池含白更惨,连女配都算不上,就是个背景板,为了衬托主角的“男校花”身份而存在的“女校花”。

        不过转念一想,梵音又释然了。

        对舒寅初来说,池含白只是个背景板,而对池含白来说,舒寅初同样也只是个背景板。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她,在充当着别人的配角或者背景板的同时,也在自己的故事里担当着主角。

        梵音:你觉得我和舒寅初谁更好看?

        系统:……

        梵音:喂,你怎么不说话?

        系统:……

        梵音兀自笑了笑,心情变好了一点。

        看看时间,才过去十分钟,真是度秒如年。

        梵音起身离开包厢,往前走了一段,躲在一盆比她还高的绿植后面,往大堂窥视,很快就发现了白鹿司。

        大堂里座无虚席,其他人都有同伴,谈笑风生,只有白鹿司孤零零地坐在那,热闹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梵音忍不住想,以白鹿司为主角的故事,又是怎么样的呢?

        他的亲生父母是谁?还活着吗?

        他是被遗弃的吗?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是什么时候被白锦城收养的?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梵音看到他拿起手机,须臾之后,她的手机响了一声。

        白鹿司:[没事吧?]

        梵音:[他还没来。]

        梵音偷拍了一张白鹿司的照片,直接发给他。

        梵音:[我的小狗看起来有点可怜。]

        白鹿司抬起头,一秒都没浪费,直接锁定了梵音的位置。

        见他站起来,梵音急忙打字:[不许过来!]

        白鹿司低头看手机。

        梵音:[坐下。]

        梵音:[继续吃饭。]

        看到白鹿司听话地坐了回去,梵音转身回包厢。

        又等了没多久,包厢门被推开,霍铭鼐姗姗来迟,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看起来人模狗样——不,不能侮辱狗,狗比他好千百倍。

        “临时有事加了会儿班,一忙完就赶紧过来了。”霍铭鼐随手把公事包放在椅子上,边脱外套边打量梵音,“你点菜了吗?”

        “还没,”梵音说,“我没来过这家餐厅,不敢乱点,所以等霍叔叔你来点。”

        霍铭鼐“啧”了一声,笑着说:“别一口一个‘叔叔’地叫,都把我叫老了,我也就比你年长十几岁,让你喊我‘哥哥’应该不过分吧?”

        梵音强忍恶心叫了声“霍哥哥”。

        霍铭鼐顿时乐得眉开眼笑,笑的时候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再加上从他身上飘过来的古龙水味儿,视觉和嗅觉的双重攻击令梵音抑制不住地反胃,她急忙端起杯子喝两口柠檬水压一压。

        霍铭鼐叫来服务员,没有询问梵音的意见,自顾自地点了几个菜,还点了一瓶红酒。

        等服务员出去,霍铭鼐看着梵音的腰说:“你这纹身是真的还是贴上去的?”

        梵音说:“真的。”

        “挺好看的。”霍铭鼐说,“有什么寓意吗?”

        “你觉得呢?”梵音反问。

        霍铭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太好说。”

        梵音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霍铭鼐点了根烟,终于舍得把视线移到梵音脸上:“对了,云蒸是哪天下葬的?”

        梵音宁愿闻烟味也不想闻他的体味:“就昨天,5月15号。”

        霍铭鼐抽了两口烟:“你知道她自杀的原因吗?”

        梵音拿起手机,找到霍云蒸发给她的信息,把手机递给霍铭鼐:“你自己看。”

        看完,霍铭鼐把手机还给梵音,装模作样地感慨一句:“唉,云蒸是个可怜的孩子。”

        静了几秒,梵音说:“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霍云蒸留给我的那张银行卡。”

        霍铭鼐看着她:“你说。”

        梵音说:“你刚才看到了,那张卡里有15万,交完墓地的尾款,现在还剩7万,用来缴纳霍云蒸和她妈妈的墓地管理费,每十年交一次。我家的遭遇你是知道的,在警方抓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之前,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想把这7万块钱交给你来保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霍铭鼐刚要说话,被敲门声堵了回去。

        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往两个人面前各放一只高脚杯,然后把红酒打开,霍铭鼐伸手接过酒瓶:“不用醒酒了,你出去吧。”

        服务员端着醒酒器出去了。

        霍铭鼐边给梵音倒酒边说:“没什么愿不愿意的,我是霍云蒸的亲叔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梵音松了口气,笑着说:“我就知道霍叔叔——不,霍哥哥你不会拒绝我的。不过那张卡我今天没带来,等下次见面,我再把银行卡和墓穴证书一起交给你。”

        霍铭鼐再次露出那中意味不明的笑:“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梵音说:“我有些事要处理,等忙完了我联系你。”

        霍铭鼐点了点头:“好,我等你电话。”

        他举起酒杯:“来,碰一个。”

        梵音不确定这具身体的酒量,所以只是轻轻抿了一下,就把酒杯放下了。

        霍铭鼐也不劝酒,开始刺探她的,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平时去不去酒吧之类的,梵音耐着性子应付他。

        等菜端上来,梵音硬逼着自己吃了几口青菜就不怎么动筷了,霍铭鼐说:“怎么就吃这么点?继续吃啊。这家餐厅我常来,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梵音说:“要想保持身材,就得管住嘴。”

        霍铭鼐再次举起酒杯:“不吃饭就多喝点酒,红酒可以美容养颜。”

        梵音抿一点酒,就不停地喝水。

        但这具身体几乎没有酒量可言,才喝了那么一点点,她就感觉脸有些发烧,好在头脑还很清醒。

        听到手机响,她拿起来查看,白鹿司问她“还好吗”,她回了个“嗯”。

        等霍铭鼐吃饱喝足,他站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家。”

        梵音说:“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回去就好。”

        霍铭鼐却很坚持:“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独自打车不安全,不把你送回家我不放心。”

        梵音只好说:“那我来叫代驾。”

        霍铭鼐穿上西装外套:“叫什么代驾呀,没必要,就这点酒,还不够我漱口的呢。”

        梵音:“……”

        不吹会死吗。

        霍铭鼐去收银台买单的时候,梵音说:“我去外面等你。”

        她刚走出餐厅,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鹿司。

        被霍铭鼐那张油腻的脸荼毒了一个多小时,在看到白鹿司的一霎,梵音感觉眼球得到了净化。

        隔着一小段距离,梵音低声说:“他要酒驾,我不想坐他的车,怎么办?”

        白鹿司举步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那就跟我走。”

        不等梵音说话,霍铭鼐就从餐厅走了出来,他看到牵在一起的两只手,目光先移到白鹿司脸上,撞上两道冰冷的视线,心里不由打了个突,旋即看向梵音,似笑非笑地说:“含白,你不是说你没男朋友吗,这什么情况?”

        梵音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他是我的小狗。

        白鹿司懒得废话,拉着梵音就走。

        梵音回头说:“霍叔叔,我下次再跟你解释。”

        走出一段路,梵音说:“你也太简单粗暴了。”

        白鹿司面无表情地问:“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梵音说:“没有。”

        有那七万块钱做诱饵,霍铭鼐肯定是想先拿到钱再干别的,所以他今晚很规矩。七万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白给的钱,他怎么可能不占这个便宜。

        “你走慢点,”梵音说,“我喝了点酒,头有点晕。”

        白鹿司放慢脚步,偏头看她,她的脸泛着淡淡的红晕,自然而然地显露出近似娇羞的神态,她眨动的睫毛、她左脸上的两点小痣、她轻轻抿起的嘴唇……这张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的赏心悦目,令他心痒难耐。

        “你喝过酒吗?”梵音撩起眼帘,看着他问。

        白鹿司呼吸微滞:“没有。”

        梵音笑起来:“你想尝尝酒的味道吗?”

        白鹿司:“……”

        他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但他没有制止她,他就这么站着,任由她攀住他的脖颈,任由她的嘴唇贴上来,任由她的舌头钻进去。

        人行道上熙来攘往,马路上车流拥挤。

        但白鹿司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只有怀中的少女是清晰的,鲜活的。他抱紧她,温柔地亲吻她。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连带着他的灵魂都在跟着震颤。

        恍惚间,他听到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声音,用嘲弄的口吻说:白鹿司,你爱上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合一,感谢阅读,明天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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