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寄生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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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你还嫌我啰嗦,怎么样,被我说着了吧。”张大嘴趴在餐台上,挤眉弄眼地和梵音搭话,“杨副队出过那么多次任务,从来没出过差池,你一跟着,就差点让他把命搭进去。唉,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回我算是见识到了,你们女人啊,就是我们男人命里的劫难。”

        “张大嘴,你少在这儿放闲屁,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女人头上扣。”秦歌横眉立眼地说,“你们男人最大的劫难,就是长了根几把,而且还管不住你们的几把,所以说阳痿是你们男人最好的福报,一痿解千愁。还有,杨淮安会出事跟梵音一点关系都没有,反而是梵音不顾危险救了杨淮安,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少在这胡咧咧。”

        “我跟梵音妹妹说话,又没跟你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张大嘴弱弱地抱怨两句,扭头走了。

        梵音柔声安慰秦歌:“不用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就算他说一加一等于五,你也只管说他是对的,跟他置气就是浪费感情。”

        付西棠也说:“你骂他说不定他心里还暗爽呢,男的都是贱骨头。”

        秦歌叹气:“我要是能打得过他,就不跟他动嘴皮子了。”

        因为左流之他们几个没回来,今天的晚饭做多了,秦歌她们打饭的时候就比平时多盛半勺。

        三个女孩子永远是最后吃饭的,没人想去外面闻臭烘烘的男人味,她们就坐在餐台里面,边吃饭边窃窃私语——这是一天中梵音最喜欢的时刻之一,平淡又琐碎,轻松又自在。

        吃完饭,梵音和付西棠把餐盘收回来清洗,秦歌负责打扫餐厅。

        付西棠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音量和梵音说悄悄话:“你和杨淮安……是那种关系吗?”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梵音如实说,“但我也说不清我和他到底算什么关系,有点像柏拉图,但又不完全是。”

        付西棠对此并不好奇,她瞄了一眼秦歌的背影,说:“歌姐喜欢杨淮安,你应该不知道吧?”

        梵音还真是一无所知,不过她也不觉得意外。

        在末世,像杨淮安这样盘靓条顺、武力值高强、而且还有人性的男人,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更何况他还救过秦歌的命,秦歌喜欢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正因为杨淮安有人性,秦歌的喜欢注定要成为一场空。

        “我不知道。”梵音说。

        “歌姐还向杨淮安告过白,”付西棠说,“但是被拒绝了,之后她就再没提过这件事,从明恋转为暗恋了。”

        “杨淮安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梵音问。

        “歌姐没说,”付西棠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你们俩叽叽咕咕聊什么呢?”秦歌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打断了她们的悄悄话。

        梵音笑着说:“我们在聊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既期待又紧张,有点像要出远门的心情。”

        “小棠,帮我洗一下。”秦歌隔着餐台把抹布递过来,笑着说:“我早就盼着离开这里了,虽说到了新地方也不一定比这里好过,但‘重新开始’本来就是一个激动人心的词汇。”

        梵音很难不赞同,“重新开始”不一定会变得更好,反而有可能变得更糟糕。

        她不由想起某部经典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不如我们从头来过。”1

        电影里,男主角不止一次对喜欢的人说过这句话,但直到结局他们也没能“从头来过”,而是彻底分崩离析了。

        干完活,梵音去3017找张春生,付西棠陪她一起。

        张春生把打磨好的鱼叉交给她,叮嘱她小心别伤到自己,梵音道了谢,拿着鱼叉去了付西棠的房间,想把刚才没聊完的话接着聊下去。

        刚进门,就听到一个满是不耐烦的声音:“怎么磨蹭这么久,等你半天了。”

        付西棠蓦地停住脚步,梵音跟着停下,她刚想开口告辞,付东离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他裸着上身,虽然不算胖,但肚子上带点游泳圈,还没到辣眼睛的程度。

        自从那次強奸未遂还被杨淮安一脚踹断胳膊之后,付东离就再也没有骚扰过梵音。

        此刻骤然撞上,付东离登时变了脸色,他招猫逗狗似的冲付西棠勾勾手指,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过来。”

        付西棠扭头对梵音说了句“你先走吧”,随即朝付东离走过去。

        梵音转身走到门口,刚握住门把手——

        “啪!”

        梵音即刻回头,只见付东离的右手还举着,付西棠撞到了墙上,同时抬手捂住了左脸。

        梵音勃然大怒,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付西棠身边,用身体挡住她,冷声质问付东离:“你为什么打人?!”

        “我管教自己妹妹,关你屁事。”付东离轻蔑地说,“好狗不挡道,滚开。”

        说着他就要动手推梵音,梵音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鱼叉,被张春生打磨得又尖又细的两根钢齿对准了付东离的脸。

        梵音恨不得将这张令人作呕的脸戳个稀巴烂,但她忍住了,一字一句地说:“就算小棠是你的亲妹妹,你也没有资格动手打她,任何人都没资格对她使用暴力。”

        付东离用食指指着梵音的脸,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看在杨淮安的面子上,我早他妈抽你了,少在这儿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付西棠抓住梵音的手臂小声哀求:“梵音,你快走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别管了……”

        梵音知道,如果她继续激怒付东离,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把怒气发泄到付西棠身上。

        为了付西棠着想,她不得不忍气吞声。她放下鱼叉,看着付西棠半边苍白半边红肿的脸,温声问:“小棠,你今晚要不要去我房间睡?”

        不等付西棠回答,付东离贱兮兮地插嘴:“怎么着,想让我妹陪你和杨淮安双飞啊?”

        “付东离!”付西棠终于出离愤怒,伸手推了付东离一把,“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吸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房间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付中林站在那儿,面沉如水,有股慑人的威势。

        “爸……”付东离喊了一声。

        “滚出来。”付中林沉声命令。

        付东离急忙拿起丢在床尾的t恤,边往身上套边往外走。

        梵音看着付东离关门,对上了他阴鸷的眼神,但她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只想冷笑。

        “你也走吧。”付西棠说。

        “小棠……”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得到你的安慰,你走吧,求求你。”

        梵音没再作声,转身离开。

        回到404,梵音径直走到窗边,看着正处在白天和黑夜交界的街道,神色冰冷。

        明明两个小时前她还因为第一次杀人而被噩梦折磨,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充盈着杀欲。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杀死一个人的念头,就连害她丧命还挖走她心脏的陆郴,她也没想过要杀他。但她却想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付东离。

        梵音不知道是身处的环境放大了她的恶念,还是寄生在子宫里的怪物影响了她的思维,她本能地想把这股横冲直撞的杀欲压下去,因为“杀人犯法”的理念早已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即使末世根本没有法律与秩序可言,她依旧受着自我约束。

        过了很久心绪才平复下来,梵音长长地舒了口气。

        黑夜来临,灯光亮起。

        闲着也是闲着,梵音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她握着鱼叉,模仿着曾经看过的武侠剧里的招式,对着空气来回戳刺。

        练了大半个小时,梵音去卫生间洗脸刷牙,用的是储存在塑料盆里的水。

        从卫生间出来,顺便把房门的防盗链拴上,梵音早早上床休息,她急需补充睡眠。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闷雷将她惊醒了。

        大雨应该在来的路上了,要不要起来洗个澡呢?

        纠结片刻,梵音还是决定洗洗,洗洗睡得更舒服。

        脱掉衣服,摸黑去卫生间拿上沐浴用品,摆放在内侧的窗台上,梵音踩着椅子爬到窗外,等待雨水降临。

        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顷刻就将她淹没。

        梵音往手心挤了两泵洗发水,一回头,乍然看到两束汽车前照灯射出的白光,在丁字路口的位置一闪即逝。

        梵音以为是左流之回来了,但她旋即就意识到不对劲。

        灯光出现又消失,反复了七八次,视野才归于黑暗,也就是说,有七八辆车驶向了酒店的正门,可左流之根本没带出去这么多人。

        刹那间,脑海中如闪电般闪过一个念头——是李浩然来抓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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