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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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夹杂着老城特有的喧闹,各种小吃摊比比皆是,烟火气十足。

        白瑶熟练地穿过一条又一条巷子,邵覃手微抬,不动声色地护着白瑶,时不时避让路人,走得摇摇晃晃。

        白瑶没留意这些,她懒于顾人,见邵覃走得局促,干脆把他拉至里侧护着。

        在她心里,袁晴手下这些艺人都是些瓷娃娃,金贵着。

        穿过居民私搭乱建的假胡同,白瑶贪婪地盯早餐摊,像只饿狼。

        她饿了,甚至能听到胃里演奏的交响乐。

        邵覃像个透明人任她拉扯,不言不语,白瑶饿得没力气找话题。

        她停在熟知的早餐摊前,老板娘认识她,手里隔着手套捏着把面条往锅里放,招呼道:“瑶瑶来了,今天吃点啥?”视线飘至她身旁的邵覃,咦了声,眼里尽是疑惑,“这是?”

        白瑶探头看了眼摊位上现成的食物:“要一个豆浆油条,一个白粥,打包,再加个拌粉,”点完餐,为规避往后的风言碎语,她指着邵覃解释道,“袁晴…”她犹豫两秒,扫过邵覃的脸,灵光一闪,给他安了个身份,“的表弟。”

        老板娘了然,白瑶外婆和袁晴奶奶是同事,也是挚友。

        袁晴父母离异,跟了男方,自小撒给爷爷奶奶带,白瑶父母一个外交官,一个同声翻译,常年难觅踪迹,也是丢给老一辈。

        两人处境相似,几乎一起长大,小时候在院子里也称霸一时,扬名片区。

        老一辈的对这些小辈有天然的爱护之情,印象自也深刻。

        白瑶解释完,老板娘就不再追问,只多多看两眼,笑道:“长得可真够俊的,咋还带个口罩呢?”

        邵覃立在摊位旁没动静,白瑶自顾自地“咯咯”笑起来,谑道:“长麻子了,害羞呢!”

        白瑶接过老板娘递过的塑料袋,从里头拿出豆浆握在手上,走了两步侧回身,绕到邵覃面前,手指勾着塑料袋举高,齐平邵覃的视线:“买给你吃的,所以你拎。”

        她说得理所当然,不容拒绝。

        塑料袋在空气里晃动,油条的油渍染满半个透明袋子。

        邵覃从她手里接过,跟在白瑶身旁,穿过几条小巷,越过个十字路口,停在一个小区前。

        同别的地方不同,门口执勤的是是个军人,直挺挺地立在哨台,看到白瑶和他,俯视一眼,无言。

        白瑶一口嘬完剩余的豆浆,掏出门禁卡刷开大门,一个老小区,门禁颇严,里面的楼层不高,瓦墙布满爬山虎,翠悠悠一大片,应当有些年头了。

        朝里走了几栋,他跟着爬上五楼,楼道很干净,看起来像是有专人清扫。

        这样一个小区,和刚刚杂乱喧闹的小巷截然不同,僻静且遗世独立。

        白瑶边开门边说:“你进去休息一下,袁晴应该很快来接你。”声音雀跃。

        她回想起夜里袁晴的迫切,搓了搓手指,袁晴卧室那幅她心仪许久的画不是名画,她甚至不知道作者,但喜欢不问出处,如今近在咫尺,当开心。

        房子要两年住进来特意装修过,屋子里家具不多,大多是实木,电视柜上摆放着绿植,沙发前垫着块白色的绒毯,上头放着个造型可掬的坐垫,茶几上摆着台轻薄的电脑,屏幕合了一半,窗边垂着白色的纱,随风轻摇。

        心出乎意料的安定下来,这样的地方,有温度,才叫家。

        他脱鞋赤足踏进屋内,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白色球状的灯,起了捉弄的心,一字一顿地开口:“她来不了,她跟着林奇进组了,这场戏在藏区,最少三个月。”

        屋子里很静,只剩下呼吸声,他心觉不对,不该这么安静,下意识往里走了半步,扭头看去,见白瑶面色平静,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另一只手关门,“咔哒”一声,他心跟着“咯噔”一下。

        白瑶手指轻动,手机放置耳畔,屋里很安静,能听到话筒里的“嘟嘟”声。

        邵覃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坐是站,他只立在客厅,白瑶颔首示意他坐下,刚跟沙发接触的那刻,电话接通,怒吼随之而来:“袁晴,我叼你老母,把老子骗到山上去,你他妈一个经纪人需要跟艺人进组?”

        白瑶原本平静的脸上掀起风波,邵覃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手抚住心口。

        即使做了准备,还是有被吓到。

        门口站着的主人拉开鞋柜,蹲下找了双拖鞋丢给他,然后举着电话,起身进了房间,电话那头有声音,邵覃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白瑶出房间出来,腕上搭了件宽大的白t,手里拿着包一次性内裤,甩到他怀里。

        她没挂电话,话却是冲着他说的:“你在山上是不是呆了一晚,去洗澡!”

        这回话筒里袁晴的声音他听清了,主要是声音太大了:“白瑶,你让他洗澡干嘛,做什么事要洗澡!你们孤男寡女的,你要干嘛!!”

        邵覃滞住,不知进退,白瑶双眉一挑,挑衅着:“去啊。”

        她存了揶揄的心,抬眸看向他的眼神调侃味十足。

        邵覃不计较,他身上黏腻得难受,是该冲个凉。

        他归国是一时意起,也是蓄谋已久。

        出国前找的私家侦探给了他一个地址,告诉他要找的人在扬城,他没来得及收拾,孤身一人回国,落地后没休息,匆匆转机到扬城,连着搏了几天。

        人是看到了,可惜与他心中所想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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