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不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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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振国?”
“不会是病西施吧?一个女人,还是个那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弱不禁风的女人。”
书法家摇摇头:“不管她现在在这里叫什么吧,我给你们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写字的应该是位女士,而这位女士,应该是我国现代最著名的画家,行书天才的书法家张某某的唯一的女学生。”
“行书?什么意思?你懂吗?”
“不懂!”
“大书法家的学生。不可能吧。”
“是最著名的画家,书法家,没有之一。我应该不会看错,因为我研究的都是就是行书。”
“很厉害吗?”  有人不解。
“比你厉害吗?”有人犹疑。
比我厉害至少十倍。”书法家眼显出无限敬仰。
“比你厉害十倍。”
“至少十倍。”
“那放心。那肯定是你弄错了。你想呀,我们这穷山僻壤的,真要是那么厉害的名人,谁来我们这里呀?”众人又恢复常态。
“我不会弄错的。”
“别管了,管他是谁呢。我们现在只认识你这个名人,走吧。写完了还要请您坐席呢。”
说着,几个人拥着他走向村里。那一天好多人都跑到云梦家门口看,那对联写得曲曲弯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字。
那位书法家也很有趣。到了主家那里也吃也喝也说也笑,就是不写字。主人也是有脸面的人,等着贴喜联呢,可是人家不写。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村里其他的一个半吊子,写了一副挂到门口。
然后,本家对那位书法家态度自然就差了很多,虽然不至于赶人,但也没了好脸色。
那个书法家硬是厚着脸皮在人家的屋檐下坐了小半天。直到看到日影西斜,才起身告辞。主人也不愿搭理他,冷着脸说不送。
书法家没计较,他也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到了云梦家的小院跟前,一直等到傍晚。等到云振国回来,原来。真的是云梦的妈妈病了。去医院看病了。现在住在了医院,云振国回来拿住院用的物品。
那位书法家,见云振国等着出门儿。也没有久留。只是?他在临走时要走了挂在云梦家门口的那副对联,由于是浆糊粘的。那对联被揭得七零八落残破无比。
从那以后大家才知道。云振国的老婆会写对联。不过,因为懂书法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云梦妈妈在大家的眼里。也始终没有什么特别。
只是在每年春节的时候,那位老者写不过来。就会有人拿着红纸过来,让云梦的妈妈给写两联。。
不断地有村里人过来找云妈妈写对联,剪窗花。云妈妈虽然咳得厉害,可是还是帮大家写了很多。
有人为了表示谢意,给云梦拿过来一些鞭炮和礼花。
除夕到了,村里最重要的习俗是守岁。所谓守岁就是在除夕夜里,把家里的灯全部点亮,一家人守着灯火熬夜迎接农历新年的到来。  守岁的习俗,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的含义。
云梦早就做好了守岁的准备,虽然,在守岁的过程中她可能困极了打个盹。
窗外不时地响起稀疏但是响亮的鞭炮声。同时灰黑的天空闪过零星却明亮的光线。偶尔还有些彩色的礼花。
云梦跪在床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双肘拄着窗台,双手托腮,欢喜且期待地看着夜空。每一次,窗外有鞭炮响起或者礼花闪烁,她的眼里都会闪出惊艳且惊喜的光。云振国怕云梦冻着,喊她离窗台远些。云妈妈却说,一年只有一个除夕就让她看吧。
是啊,一年只有一个除夕,一年只有一个春节,可是人生中哪一个时刻不是只有一次呢。只是大家没有精力和时间来纪念每一个唯一。
对于疾病缠身,生活所迫的人来说,更多的是要应付这些唯一。
因为云妈妈身体不好,云振国打零工挣的钱除了生活开支,很大一部分要给她买药。捉襟见肘几乎成了他们生活的常态。他们很少买必需品之外的东西,最多是偶尔从买菜的钱里拿出几毛钱给云梦买个带装饰的小发卡,或者花头绳。
就连每年一次的春节他们也不敢放纵一下,比如,今年他们就只买了三挂鞭炮,一挂点在腊月二十九晚上,为掌管天下财权的财神庆生。另一挂点在大年三十中午祭神时,用来请神。最后一挂自然是大年初一凌晨,那时候可能是全村最热闹的时候,万家灯火,鞭炮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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