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尚得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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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鹏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该恨还行该爱的小舅子,他的心里思绪万千。终于,他从抽屉里拿出纸,写上了陈宾在省医院的科室的名称和病床号。在南门希临离开时交到了他手上。他用疼得几乎抬不起来的胳膊,拍了拍南门希的肩头,声音暗哑的说:“这是陈宾住院的地址,你往看看他吧,把你所做的事,所耍的的手段都告诉他,不要让他由于你的荒谬而误会他的爱人。向他们真诚隧道歉,不要让他们由于误会而产生仇恨,更不要让他由于你的过失而抹杀掉过往的美好,让他们把快活重新地捡起来,把爱捡起来。往吧,就当是为你的毛病救赎。”

        南门希把纸条接过来,放进口袋。

        他刚要转身,林志鹏又言辞诚恳的说道:“信任我,陈宾不是一个坏人,他更不是一个毒贩。”南门希没有反驳,也没有回话。然后他离开了医院。

        这是进冬来的第一场雪,背阴的处所蒙了薄薄的一层,而开阔的地带,雪则一边下一边消融。灰黄的地面变成了不太均匀的灰白,大街上却是看不到雪。来往杂沓的行人和车辆早在雪刚落下时就把踩踏成了一丝湿润。雪花还在飘,却始终显不出蓬勃的气势。

        南门希的身上还残留着刚刚打架时的几块污渍和湿润。他一向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在意。他一直低着头走路,看样子像是在迟疑,又似乎是在沉思,总之一幅很深沉的样子。

        他的手一直插在上衣兜里,此刻却从兜里伸出来,他的手里拿着林志鹏刚给他的那张纸。他看了两眼,停下脚步把手里的那张纸片撕碎,碎得像一团粉末。刚想抛到空中,看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舞。似乎想到什么,他又把张开的手掌合住,并且弯腰捡起已经掉下往的两片纸屑,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前,伸手把那些纸屑投了进往。

        一辆显示空车的出租停到他的眼前,司机探出头来问他往哪儿,他接了一瓣雪花,幽幽的说:“省国民医院……。”

        汽车在熙攘的街道上穿行,经过两天大街,终于听到了医院门口。司机见车上的人也不下车,提示了他一句:“大哥,国民医院到了。”

        南门希推开车门一只脚踏下往,另一只脚怎么也下不来。他咬着牙停顿了一会儿,又坐回往,对司机说:“持续。到碧桂苑。”

        南门希走了,病房里再一次安静下来。林志鹏坐回到病床前,他握住南倩的手,眼里重新又散发出深切的苦楚。多久了,他这样天天握着南倩的手,跟她说话多久了。

        每一次,他坐到床前,都是带着满心的希翼。盼看她能睁开眼,看他一眼,盼看他张开嘴和他说一句话,哪怕是骂他的话也好。

        可是每次的成果,都是无边的扫兴。无论他怎样说话,怎样的表情,怎样在她耳边召唤,在她脸颊亲吻,她都是不醒。

        他知道她在处分他,处分他的自认为是,处分他的冷淡无情,处分他的笨拙木讷。可是他不爱好这样的处分,对他来说这种处分太冷淡,太无情。他情愿南倩暴跳着打他骂他,他情愿自己躺在床上一无所知昏迷不醒。他情愿把他的所有的活力和活力都给他的南倩。

        林志鹏的手轻轻拂过南倩的面颊,在她的唇角轻轻地摩挲着,然后将唇放上往轻轻地点了一下。

        他说“南倩,今天不讲故事了。我们来说说我们自己的事情吧。我们的故事固然平庸,但是却比那些小说还要来得有味道呢。”

        南倩面无表情,似乎不想听,也似乎不反对。

        “从哪里讲起呢?就从那天我忽然地跑回来说起吧。那一天,我是从医院赶回来的,我的一位朋友出了点意外,在省院安排手术。他的妻子来了,我才可以走开的。”

        “我从医院出来走到大街上,我看到坐在长椅上的一位孤单的老人,和一对闹别扭的小恋人。老人脸色黯然,眼神呆滞,早没有了光荣和活力。他安静地坐在那儿尽量保持着自持和沉稳。年轻人不是,他们当着我的面在那里吵闹,逗趣。像一对总也停不下来的闹腾的孩子。我看到老年人眼里的无穷怅然和爱慕,那不仅是一种对韶华已逝的感叹,更是对身边已无故人的遗憾。爱慕的也不是别人的依然很青春,他爱慕的是他们的尚存一人心。”

        “我忽然明确,人生从来来苦短,婚姻本来不易。能在这茫茫人海中遇见自己爱好的人,并且相知相爱,更是多么荣幸。而我何其有幸,就是那样一个荣幸的人。”

        “你不知道,当我在你眼前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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